“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穆如雪表情一震,紅唇微張輕輕重複。
“走吧,”此時的顧幸心思其實並未放在穆如雪身上,故而並沒有發現此刻穆如雪正在癡癡地望著自己。
顧幸牽起穆如雪的手,輕聲道:“走吧。”
“今日賞雪,王爺不帶上宋怡妹妹她們嗎?”顧幸親自將穆如雪攙扶上馬車,穆如雪環顧一周沒有發現其她二女的身影,不由的問道。
“今日就你我二人,她們就不帶了,”顧幸隨口回了一句,與穆如雪一同鑽進了車廂中。
車廂整體使用了昂貴的動物皮毛,進行保暖,加上裡麵又放置了一盆精炭,二人又穿著厚實,倒是並不覺得寒冷。
“詩畫你也上來吧,”顧幸又對候在馬車一旁的詩畫開口道。
周全一眾護衛全是大老爺們,在雪天行走無妨,但詩畫一個小姑娘,又是和穆如雪從小長到大的,二人情同姐妹,就沒這必要了。
“奴婢謝過王爺,不過奴婢策馬跟在外麵就是,”詩畫並未進入馬車,而是拒絕了。
此刻詩畫胯下是一匹棗紅色的戰馬,身著一件粉黃色衣裙,肩上披著一件厚厚的灰白色披風。
若不是臉頰略顯青澀,倒是彆有一番英姿颯爽在其中。
“嗯,”詩畫拒絕,顧幸輕輕頷首。
穆如雪並非普通世家出身,而是出自武勳世家。
而詩畫作為穆如雪的貼身婢女,做的可不是尋常婢女所做的那些事,而是需要關鍵時刻能保自己主子命的。
故而其自身本領可是異常了得的,若是發狠不比大周尋常練武的男子弱。
“詩畫這個給你,”穆如雪遞了一個手爐給詩畫,輕聲道:“寒風刮骨,雙手握著這個會舒服不少。”
“謝王妃,”這次詩畫沒在拒絕,一臉喜色的接過了穆如雪遞過來的手爐。
“駕,”
廖詢駕車,雙手一拉韁繩,口中輕喝一聲,馬車開始緩緩移動,朝北門方向駛去。
“這天寒風瑟瑟,詩畫姑娘何必與我們一般,在這寒風中受凍,”馬車走動,護衛孫侯看了一眼左右,策馬來到詩畫一旁。
詩畫回了一個笑臉,輕聲笑道:“今日可是初雪,王爺心血來潮帶著王妃出府賞雪,難免會說些悄悄話。”
“我若與王妃王爺同乘一輛馬車,豈不是顯得我太不懂事。”
“這倒也是,若是有外人在場,王爺與王妃秀起恩愛來,難免會有些不自在,”孫侯認同點頭,說話大大咧咧,也不怕被馬車中的顧幸聽到。
“哈哈哈!”
周圍護衛聞言皆是大笑,同樣都不懼。
顧幸待護衛一向如同自家兄弟一般。
故而一眾護衛,隻要顧幸不是板著臉,有發怒的跡象,大家言語之間便都是相對輕鬆歡快的節奏,不會出現那種有顧幸在,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情況。
當然若是察覺顧幸表情不對,眾人還是不敢放肆。
顧幸與穆如雪端坐在馬車中,耳邊傳來一眾護衛的笑聲,一抹紅暈頃刻間便從脖頸處攀爬到了臉頰上,一臉的羞紅。
顧幸見狀哈哈一笑,伸手掀開了簾子,對外笑道:“一個個隻會羨慕的玩意,有本事自己也找一個。”
“本王今日將話放在這,你們這群兔崽子日後若是誰娶了媳婦,本王定會包上一個大紅包給他,再放他十天半個月的假期,讓其好好在自家媳婦身上搗鼓搗鼓,種種地,撒撒種。”
“若是能撒種成功,無論男女成年前的費用,本王都給你們包了。”
“謔謔!”
“王爺威武。”
一聽隻要他們有了子嗣,無論男女成年前的費用,顧幸皆是全出,一個個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吼叫。
也是今日大雪,街上沒幾個行人,不然就此時護衛的嘶吼,後頭必會被禦史台的禦史參奏一本不可。
“這般福利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不得立即尋個媳婦兒,生他個十個八個的再說,”一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護衛大聲道。
“刀疤你可拉到吧,”這人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便響了起來:“先不說你那凶狠的模樣,有沒有女子會看中你。”
“就你那點月錢,每月錢一到手,不出三日,便已經全部丟到了勾欄女子的肚皮上了。”
“還娶媳婦兒,你拿什麼娶媳婦,哪家姑娘若是跟了你,那真是前世造了大孽了,才能在今世看上你。”
“哈哈哈!”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
刀疤頓時麵色漲紅,詭辯道:“凡勾欄女子,都是一群身世可憐的女子,我刀疤不過是心善,看不得她們身世可憐,這才儘自己的微薄之力去救助他們罷了。”
此話一出,再次引得眾人哄笑,一道道調侃聲不斷。
若是以往,刀疤定早已各種臟話懟了回去。
實在懟不贏,大不了打一架就是。
但今日不同,不但顧幸在,王妃也在,刀疤不敢說那些粗鄙的話,揍人更是不能,隻能漲紅著一張臉。
再次被一眾兄弟掀了老底,刀疤隻能臉頰通紅,朝顧幸結結巴巴道:“王爺莫聽他們瞎說,其實屬下並非如此。”
“哈哈哈,”顧幸長笑一聲,打趣出聲:“看來以後你的月錢本王得扣下一半,直接交到你老娘手中,讓你老娘攢著,不然就你這菩薩心腸,你家老娘何時才能抱上她心心念念的大孫子。”
“周全此事你落實一下,”顧幸朝周全喊了一聲。
“是,王爺,”周全笑著應了一聲。
“啊,屬下看就……就沒這必要了吧王爺,”一聽顧幸居然來真的,刀疤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將錢給你老娘,你還舍不得?”顧幸目光不善。
“沒有沒有,”刀疤急忙解釋:“其實屬下每月的月錢,本就是每月上交一半給家中老娘作為家用,剩餘的一半屬下才會自己處置。”
“屬下隻是隻是……!”刀疤半天沒有憋出下半句話來。
“隻是咱們刀疤,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在其老母親心中,是出了名的憨厚老實,從不去勾欄場所,若是王爺讓頭將錢直接扣下一半,交給了家中老娘,刀疤在其老娘心中的形象豈不是將瞬間崩塌。”
“到時刀疤恐怕非得被自家老娘打斷腿不可。”
刀疤還未出聲,孫侯賤賤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哈哈哈!”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哄堂大笑。
人生三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扛過槍。
同窗眼前這群人多半沒有,但後麵兩條,有一個算一個恐怕都一起乾過的。
所以彼此之間的事,那都是門清。
“就你這死猴子話最多,”刀疤紅著臉咬著牙瞪著眼怒聲道:“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撕了你這張臭嘴。
“哈哈哈!”
這番威脅的話,非但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反而讓眾人笑得更加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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