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事情沒那麼簡單(1 / 1)

好好地活 鄂佛歌 1070 字 6天前

縣裡和市裡都沒有飛機場,兩人乘車到了省城,又轉乘機場大巴到了機場。

買票、安檢、候機、登機、放行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係好安全帶。

趙小禹樂不可支,不停地東張西望,仿佛要在這短暫的旅途中,把飛機的結構研究個透,趕明兒自己也造一架出來。

一陣緩慢的滑行後,飛機驟然提速,碾著混凝土跑道轟隆隆地響。

趙小禹猜測著飛機的奔跑速度,不知某人騎著摩托車能不能追上,神思恍惚間,忽覺身體一重,窗外的建築物已在視線下方,飛機騰空了。

那種感覺很奇妙,如果趙小禹再小兩歲,一定會大叫一聲“爽”的!

李曉霞的臉色卻不好看,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緊繃著嘴角,身體挺得僵直,雙手緊握著兩側的扶手,似在上刑。

直到飛機平飛後,她才緩過勁來,說:“回來的時候,咱們彆坐飛機了,我好像暈機呢。”

趙小禹心想,你想坐也不讓你坐了,嘴上卻說:“不管坐什麼,都是工作需要,個人困難克服一下,咱們掙著人家的錢呢。”

李曉霞哦了一聲。

趙小禹又說:“我雖然在廠裡沒職位,但在我們這個兩人小團隊中,我是帶隊的,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怎麼走,怎麼住,怎麼吃,都要統一行動。廠裡給我們每天補助50塊錢,是讓我們花的,不是讓我們省的,我們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不是放在省錢上。”

他覺得之前對李曉霞太縱容了,本來他是“領導”,結果都由她說了算,尤其是回程時,她一個人要坐硬座,如果遇上什麼危險,出點什麼事,他難免要負個連帶責任。

李曉霞臉微紅,低下頭去。

她不想坐飛機,除了暈機外,更主要的原因是省錢,坐火車兩天的路程,坐飛機兩個小時就到了,憑空少了一百元的補助。

飛機落地,已是晚上,人生地不熟,兩人隨便找了個旅館住下了。

這回趙小禹沒征詢李曉霞的意見,自作主張,開了兩間房。

第二天,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大巴,才去了瓷都。

瓷都是個地級市,市區有好幾家大型瓷器生產工廠,這些不是趙小禹的目標,經路人指引,兩人又乘坐城鄉公汽到了一個農村,那裡有好多小工廠和小作坊。

說這裡是農村,其實也不確切,這裡的農村和城市似乎沒有明顯的界線,距離也不遠,好像是整體連在一起的;即使在農村,也能望見城市的樓群,不像西北地區那樣,城是城,村是村。

這裡的樹木很茂盛,鬱鬱蔥蔥;房子蓋得很密,很高,有的是二樓,或者三樓,造型古樸,仿佛廟宇。

與西北地區最大的不同是氣候,西北地區這時還未開始春耕,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這裡就好像已經進入夏季了。

兩人穿著毛衣毛褲,很快熱出了一身汗。

接下來的談判卻不順利。

這些小工廠和小作坊的老板聽說買賣上門,倒是很熱情,但當聽說他們要定做酒瓶時,熱情就消減了一半;再聽說他們生產的是小瓶裝低價酒時,熱情就更低了;再聽說他們是從大西北來的時,就連一點熱情也沒了。

他們說,瓷器的原料成本很低,但是製作成本很高,要經過數十道工序,每道工序都有損壞,最後成品的殘次品率也極高,開裂的,變形的,起泡的,色差的,釉麵針孔的……精挑細選下來,就沒多少好的了。

而且瓷器一般都是機輪成型,很難做成方的或扁的,大多要做成圓的,運輸成本也高,運輸破損率也高,最後運到大西北,比酒都貴了。

當然,如果趙小禹不介意價格的話,他們可以生產。

趙小禹試問了一下價格,得到的答案令他大吃一驚,果然比酒貴多了。

走了幾家,都是這樣的說法。

趙小禹問一個老板:“我見過一些瓷瓶包裝的酒,價錢並不貴,他們是在哪做的瓶子?”

那個老板說:“那都是大廠生產的,人家用的是百十來米的隧道窯,一個小時出一車,一車上千件,一天出產幾萬件,我們用的是幾平方米的饅頭窯,抽屜窯,幾天燒一窯,能比嗎?但人家要求的批量也很大,不像我們多少也生產,你們如果用量大,就找大廠去。我跟你說,就是大廠生產,瓷瓶的成本,也比玻璃瓶要高得多。”

趙小禹有點泄氣,他原本是想節約包裝成本的,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命的是,他聽信了那家酒廠領導的忽悠,居然認為可以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地把小瓶酒擺在飯館的餐桌上,而且將這一設想彙報給了趙丁旺,還騙坐了一趟飛機,現在回去告訴他,此路行不通,還不得讓老頭子罵死?

李曉霞建議道:“那就做玻璃瓶唄,玻璃瓶更有現代感。”

黃水玉液用的是瓷瓶,趙小禹問過采購科,是一家國營工廠生產的,價格超級貴,另外趙丁旺不讓他找以前的合作商;趙小禹打電話聯係過他們,態度不怎麼友好,讓他過去麵談。

他的小瓶酒計劃,起初的設想,其實就是采用玻璃瓶,瓷器多少顯得有點老氣,但聽那家酒廠的領導說,玻璃生產的自動化程度高,所以分化比較細致,生產平板玻璃的,和生產玻璃酒瓶的,完全是兩套不同的生產線。

而且人家要求的批量都很大,像他這樣的小打小鬨,人家都不待理的。

又走進一家工廠,老板直接讓他找專門的酒瓶廠,說他們生產的都是目用盤碗,生產不了酒瓶,正當趙小禹要離開時,那個老板又叫住了他,塞給他一張名片。

“你找找這個許老板,他以前是賣瓷器的,本來也想建幾座瓷窯來著,但他覺得這裡到處是瓷窯,競爭大,就搞了一個酒瓶廠,結果拉不到買賣,正在犯愁呢,說不定能幫到你。”

趙小禹接過名片一看,頓時一怔。

許國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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