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打算(1 / 1)

秦功 下雨我帶刀 1523 字 7天前

“你小子......有這般見識!”

書房內,白裕一臉疑惑的看向白衍,目光有些失神。

白裕想了想,若是他當初護送姚賈去新鄭,能否注意到城內韓卒數量有異,隨後單憑這一個怪異,在其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設想韓軍會在姚賈離開後,於洧水南岸築造壁壘。

不解。

此刻白裕看著年紀輕輕的白衍,實在不明白,白衍這般年輕,為何會有如此眼界。

白衍方才入伍沒多久,更是在他昏迷之後,方才領兵。

“一時好運。”

白衍看著白裕一臉失神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外人眼中,昔日他單憑一個感覺,隨後便能設想到韓軍會在洧水南岸築造壁壘,的確不免讓人驚歎。

但他卻明白,他不過是無意間碰到韓陵透露這個消息。

的確是運氣好而已。

“好運?你小子真沒讀過兵書?”

白裕回神之後,目光望向白衍,表情變得格外怪異。

這一言一詞的推測韓軍謀劃,是好運?

白裕感覺,若是白衍沒讀過兵書,那白衍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將帥,日後成就,恐怕遠超昔日他的預估、想象。

“沒讀過!若是渡過兵書,那白衍當日,就不會在騰將軍麵前否認。”

白衍搖搖頭,若是他真的讀過兵書的話,當初騰老將軍恐怕就不會吝嗇提拔於他,而他的命運,或許與現在也大有不同。

書房內。

白裕的兒女白鳴、白媱,此刻眼神怔怔的看向白衍。

曾經第一次見這個比他們大許多的少年,還是少年第一次來到府邸的時候,那時候少年頭發淩亂,身上的衣物都破舊有洞,那時候府邸內的族人,都想著讓君竹堂姐與這少年退婚。

就連他們這些小一點的白氏子弟,都在背後嘲笑這少年配不上君竹堂姐。

如今。

知道得越多,他們逐漸明白,當初這個被族人嘲笑的少年,統兵謀劃,沙場殺敵,比父親更為厲害。

此刻。

彆說白裕、魯氏這些大人,就是白鳴、白媱這兩個十一二歲後輩,都有預感。

五大夫!對於這個少年來說,或許隻是開始。

咣~!

書房內再次被打開,一名下人帶著一名醫師進來,隨後告知白裕,府邸正在準備酒宴。

“你小子,還沒去拜見我父親、長兄?”

白裕聽到下人的話,哭笑不得的看向白衍。

方才還在感歎白衍,眼下又感覺白衍如同一個孩童一般。

“自家人,叔父有傷,自然先來看望叔父。”

白衍對著白裕說道。

言外之意:在外人眼裡,他是白氏子弟,自家人,如今回來,叔父有傷,自然先來看望叔父。

“也罷。”

白裕笑了笑,沒有再催促白衍。

白衍來到白氏,他已經很開心,自然不會強迫白衍,否則下次就是打死白衍,白衍都不會再來。

“醫師,叔父身體如何?”

白衍看著醫師給白裕把脈,開口詢問道。

魯氏此刻也看向醫師。

在眾人的注視下,醫師歎口氣。

“白裕將軍之毒,已經入體,眼下並無大礙,但若是想要安心,還需儘快找到扁鵲弟子。”

醫師緩緩說道,說完便起身看向魯氏,拱手打禮:“夫人繼續讓將軍按照此前藥方服用即可。”

“有勞!”

魯氏滿是感激的回禮,隨後與白媱護送醫師離開。

白衍在書房內,看著白裕。

白裕似乎知道白衍在想什麼,搖搖頭。

“扁鵲弟子,可沒有那麼好找!”

白裕無奈的說道。

上古醫師分為三大派,黃帝醫派、扁鵲醫派、白氏醫派。

黃帝醫派精通外傷、內傷。

白氏醫派,則熟悉筋脈藥方,記載古今藥術,此前在鹹陽的太醫令,那老者便是白氏醫派的弟子。

而三大醫派之中,扁鵲醫派最為神秘,如同鬼穀一般,門派弟子皆是來無蹤影。

在治病診斷方麵,扁鵲弟子遠超白氏醫派、黃帝醫派,在民間、權貴之中,扁鵲醫派的弟子,也是公認能兩眼望得五臟之疾。

但奈何太過神秘。

世人找到一個扁鵲弟子的難度,不比找到一個鬼穀弟子容易多少。

書房內。

白衍聽到白裕的話,沒再說什麼,隻能在心裡暗暗記住,若是日後有機會,讓人幫忙打聽一下。

對於扁鵲醫派,他也有聽說過,也是那時候他才明白,扁鵲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醫派。

而扁鵲醫派之中,最有名的還是秦越人與蔡恒公的故事。

在一百多年前,扁鵲醫派之中的秦越人,見了蔡恒公三次。

第一次秦越人說:國君,你的疾病在腠理,不治恐怕會深入。

第二次秦越人說:國君,你的疾病已經在肌膚,不治恐怕疾病會加重。

第三次秦越人說:國君,你的疾病已經在腸胃,不治恐怕會加重疾病。

秦越人說了三次,三次蔡恒公都沒有搭理秦越人。結果第四次的時候,秦越人看了一眼蔡恒公,一句話都沒有直接就走了。

蔡恒公好奇,便派人上前追問,結果秦越人就說疾病已經進入筋脈骨髓,他已經無能為力。

那時候沒人相信,便放秦越人離去,而秦越人直接跑去秦國。

五天後,蔡恒公真的暴斃而亡。

這四次見麵,秦越人都沒有給蔡恒公把脈,就是單憑雙眼看著蔡恒公,便能清楚蔡恒公的病情。

這件事情,在各國廣為流傳。

其中韓非子還曾經用這件事情,暗諷韓國朝堂。

之後蔡國被楚國所滅,扁鵲弟子也少有消息。

世人一直猜測,扁鵲學派的弟子,一定隱居在秦國、楚國的謀個山川險峻、藥草繁多的地方。

“過兩日隨族人一起去祭拜祖父白起,你小子也要回白氏多住一段時日,元日之後再離去。”

白裕對著白衍說道。

祭拜白起之後,不需要多久,便是元日。

夏曰歲,商曰祀,周曰年,元日是從古便流傳下來的節日,也是一年之中,最為隆重的節日。

這一日每個城邑,每一戶人家,都會舉行蠟祭,以報答上天恩賜。

書房內。

白衍搖搖頭,他過來這裡隻是看望白裕,過來住一晚,若是需要,也可以去祭拜白起。

但住到元日,那絕不可能。

白裕眉頭微皺,正想說什麼。

“白衍要去接餘將軍去鹹陽過元日。”

白衍對著白裕說道。

上次因為暴氏,他匆匆一彆,還沒有正兒八經感激餘將軍。

餘將軍如今兒孫戰死,已經年邁的他,孤身一人在軍營。

他想去接餘將軍,一起過元日。

“你小子。”

白裕麵色錯愕的看著白衍。

他是真的被白衍的一番話,給弄得整個人都顫抖一下,心中如同被刺痛一般。

想起滿門忠烈的餘老卒,白裕十分難受,眼睛也有些通紅。

輪爵位,白裕是右庶長,在秦國是將爵。

但眼下,看著身為大夫爵的白衍,聽著白衍方才那句話,白裕感覺,白衍有著他以及秦國其他將軍都沒有的東西。

也是這般,白衍才會做所有人都不會做的事。

第一次,白裕確信,日後白衍的成就,絕對比他要高上很多很多。

想到這裡。

這一次,一向想讓白衍多待在白氏的白裕,並沒有開口挽留白衍。

“記得元日哪天,要把餘老頭給灌醉。”

白裕眼睛泛紅,帶著笑意,輕聲叮囑道。

白氏府邸之中。

一名名下人不斷在府邸內奔波。

在紀氏、範氏兩名老婦人的指揮下,一名名侍女端著酒壺、水果,一名名下人端著一盤盤好菜佳肉來到正堂。

白平等一眾白氏子弟,在長廊內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談論。

一名名白氏少女,這一日也不動聲色的穿上以往喜愛的衣物、首飾。

伴隨著酒宴準備妥當。

老婦人紀氏便讓帶著下人,去通知白裕、白衍前來吃晚膳。

大堂內。

白伯、白岩、白季三兄弟,也跟著白仲在交談著什麼。

薛氏帶著白君竹、白映雪姐妹二人也來到正堂。

此刻白映雪看著正堂內,一個個小桌上,琳琅滿目的美酒佳宴,不知為何,突然想到當初那少年來的時候,隻有父親讓下人給那少年做好吃的,族人根本沒有設宴。

如今

想到等會就會再次見到那少年。

白映雪感歎之餘,美眸不動聲色的看向長姐,有些擔憂。

當初她與長姐在門外,可是曾親耳聽到叔父談及在陽城,那少年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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