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還沒滿五歲,母親在幾天前的狩獵中受傷,失血過多,當場死了。
沒爹,應該說爹不祥。
族裡的小孩都這樣,知道母親,但不知道父親。
不過族裡對這種事也習以為常,有沒有父親根本不重要。
這裡是原始社會,沒有婚姻,沒有一夫一妻,沒有貞操觀念。
寒枝就這麼穿來了,開局即孤兒。
“好啊,好的很。”她咬牙切齒,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編織的動作。
好在她是個不滿五歲,而且還營養不良的小豆丁,編個小麻袋就行。
麻袋上麵留三個孔,用來把頭和胳膊穿出來,腿就直接從沒縫住的麻袋下方伸出來。
雖然要編的麻袋不大,可寒枝自己的手也不大啊。
因此一個小小麻袋,也費了她三個多小時的功夫才算大功告成。
“好耶!”寒枝舉起草袋,歡呼一聲,這才把編好的草袋往身上一套。
身體被草袋遮住後,心裡那股自從醒來後,就一直揮之不去的羞恥感才總算消散了一些。
雖然身上被草衣紮的一陣陣發癢,但也隻能忍著。
肚子在此時不合時宜的咕嚕了起來。
寒枝兩眼無神的往洞口的石頭壁上一靠,揉了揉咕咕作響的肚子,很無奈。
衣服解決了,可肚子餓了,怎麼解決?外麵下著大雨呢,她上哪去找吃的。
族裡可是沒有隔夜糧的,每天打獵采集的東西當天都不夠吃,更不要說留著過夜。
即使是有糧,也不會優先給餓了的小孩吃。
寒枝在在心裡不斷念叨著雨快停吧快停吧!!
似乎是聽到她心中的念叨,洞外的雨還真的越下越小,直到完全止住。
夏日裡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太陽很快出來了。
現在畢竟是夏天,陽光很快就變得毒辣起來,曬到了洞口的寒枝身上,帶來一股滾滾熱意。
洞穴裡睡覺的族人也逐漸開始起床,雨停了,得出去找食物。
昨天族裡就隻找到了一點草根嫩樹葉,煮了一鍋葉子湯分著喝了。
不到半夜就已經消化完,餓著肚子扛過了一晚上。
族長本來想著今天早點出去狩獵采集,但一大早外麵就下起了暴雨。
下雨時出去容易生病,這是老族長傳給族長的經驗。
人一生病受傷,沒有巫醫的治療,就很難活下來,族裡的大人都知道。
他們族裡最後的一名巫醫,已經死了幾十年。
本來幾百人的族群,也在沒有了巫醫後,隻剩下了如今的幾十人。
再過幾年,族群還會繼續縮小,直到完全滅絕。
寒枝穿來的這個部族裡的族長,是一個高大的女性。
上一任族長是現任族長的母親,十年前,死在了一頭長毛象的象牙下。
那一次狩獵長毛象的活動,也讓族裡損失慘重,他們失去了二十多位正當壯年的族人。
自那以後,族裡的情形就一天不如一天。
族人早已經默認了自己的族群最終會滅絕的命運。
沒人能讓衰落的族群重新崛起。
族長今年才二十五歲,可臉上已經有了衰老的痕跡。
十年前,才十五歲的她接過母親的族長之位時,心裡有無數的惶恐。
可族中隻有她,因為一直接受母親的教導,才知道那些讓族群存活的知識。
水源的分布,以及遷徙的路線,都隻在族長與巫醫之間口口相傳。
沒有文字,自然也不能記錄,隻能靠人腦硬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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