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她的族人一直在死亡,族群規模不斷縮小,這些族長都知道,可她無能為力。
她知道哪些食物可以吃,附近的水源在哪裡,還有遷徙回故土的路線。
可她畢竟不是巫醫,無法治療生病受傷的族人。
沒有巫醫的部落,注定會飛快的滅亡。
族長心事重重的將洞穴中的族人召集了起來,開始分配今天的任務。
老人小孩和有傷的族人分在采集隊,其餘人分在狩獵隊。
族長帶著狩獵隊出發了。
寒枝伸直脖子,看著狩獵隊的人手裡拿著的武器,無語了片刻。
說是武器,不過是簡單打磨的石塊,以及用磨好的石塊隨意削尖的樹枝而已。
連根繩子都沒有,他們就這麼打獵?能獵回什麼?守株待兔嗎?
難怪天天都隻有樹葉草根吃,這麼個打獵法,能打到獵物才怪了!
采集隊走在狩獵隊的後麵,寒枝和幾個小孩走在隊伍中間。
她沒穿鞋,但一路走來,腳居然也不怎麼疼。
那是因為原身自從會下地走路,就一直是光腳,到了現在,腳底板已經長了一層厚厚的繭了。
走在草地上並不會痛,但走在鋪滿了石子的土路上時,腳底依然會被石子硌的不舒服。
寒枝隻能儘量忍著。
她光顧著做衣服了,有空還是得編雙草鞋。
要說編織草袋草鞋,寒枝是農村長大的小孩,她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是爺爺奶奶養大的。
爺爺總是在家裡編筐編草鞋,然後拿去集市上賣。
寒枝從小就是個喜歡動手做事的人,因此每次放學回家都跟著爺爺學編織,把爺爺一手編織的手藝學了個十成十。
後來她去了城裡念書,爺爺也在她初中時去世了,家裡再也沒有人編織東西。
但是已經學會的手藝是很難忘記的,編雙草鞋,對她來說不過是隨手的事。
不過比起草鞋,眼下更需要解決的,是她早就已經空蕩蕩的胃。
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餓過。
原主的記憶之所以簡單,就是因為除了知道自己有個媽,腦子裡麵最多的記憶,就是餓餓餓!!!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寒枝不由得小聲嘀咕了一聲。
“啊?什麼?”旁邊的小女孩聽到寒枝出聲,還以為在跟自己說話,不由得扭頭看她。
周圍五個小孩都跟寒枝一樣,手裡拿著根木棍,撅著屁股,努力刨土。
他們在挖地底下埋著的茅草根。
茅草根吃起來甜甜的,小孩子們都很愛吃,就是不好挖。
好在早上下了一場雨,泥土鬆軟了很多,挖起來沒有昨天那麼費力。
寒枝餓得手腳發軟,還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勁兒挖土,已經累的有點神誌不清了。
見旁邊的小女孩跟她說話,就無精打采的隨口敷衍了一句沒什麼。
寒枝加入這支小隊之前,隊裡隻有四個人。
原身的母親去世後,寒枝也加入了這個小隊,所以現在變成了五個。
沒錯,他們就是族裡的孤兒小隊。
沒爹沒媽的娃,日常都隻靠族長的照應。
族長倒也沒有如何虐待他們,畢竟小孩才是族裡的未來。
隻是他們族裡不擅長狩獵,日常多數時候就吃些草根樹葉,就是草根樹葉也不夠吃飽的。
族裡的食物要優先供應給壯年勞力們,因為他們每天狩獵都要耗費體力。
小孩們排中間,老人排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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