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寵出來的禍!”祁國公冷冷拂開她。
若不是她眼皮子淺答應跟盛知婉打賭,事情還不至於到這一步。
“盛知婉!你滿意了?”崔氏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將盛知婉撕碎。
盛知婉笑笑,“母親滿意就好。”
這才哪到哪?
要讓她滿意,至少要將祁書朗兩隻手打斷。
不過那樣一來,恐怕崔氏要瘋,祁國公也不會願意,她還不想這麼快就離開祁國公府。
來日方長,一筆筆算吧。
祁國公說要按家法,便是按家法,當即,命人去書院將祁書朗帶回。
祠堂中擺好長凳,木杖。
祁家所有主子,除了去清河省親的祁非蕊不在,祁國公,崔氏,祁書羨,盛知婉,甚至連已出嫁的祁非嫣都被安排在祠堂院外觀刑。
莊嚴肅穆的院子寂靜無聲。
直到兩個下人拖著祁書朗進來。
“賤人!不過是拿她一些東西,小爺翻盤了又不是不還,憑什麼打小爺,是她自己非要上趕著當我嫂子……”
“要不是看她是個公主還有那麼多嫁妝,我才不稀罕叫她嫂子,居然還敢報官,果然是個上趕著的賤貨!”
還沒進門,便聽到他口中不乾不淨的咒罵,盛知婉眼眸一冷。
“堵住他的嘴,給我打!”祁國公氣道。
立刻,兩個下人壓著還在掙紮的祁書朗退下褲子,強行按在長凳上。
高高的木杖舉起。
還未落下,崔氏便忍不住上前半步。
“站住!你敢上前,杖罰翻倍!”祁國公蹙眉看著崔氏。
以往小兒子總是在他麵前裝得乖巧懂事,沒想到實際上居然是個這樣混不吝的。
怪不得之前的夫子被氣走……
小兒子教成這樣,他理所應當將責任怪到崔氏身上,看著崔氏的目光都帶著怨氣!
崔氏聞言這才強行按捺住,隻是眼眶卻忍不住紅了。
直到第一杖落下,她驟然轉過頭,用怨毒的眼神瞪著盛知婉。
盛知婉對上她的眼卻隻覺諷刺。
都說慈母多敗兒。
崔氏對祁書朗有時的確偏寵,比如現在,哪怕明知他偷了禦賜之物倒賣,也覺得隻是小錯,稍罰一下,便心肝兒的疼。
可另一方麵,大概是有祁書羨這個三元及第的“珠玉”在前,她又對祁書朗嚴厲到苛刻的地步。
比如祁書朗五歲不會背詩、七歲默不出三字經,崔氏罰他在雪地一站便是幾個時辰。
可以說祁書朗養成如今的性子,崔氏當居首功。
但這並不是祁書朗作惡的理由。
盛知婉對上他被打也要扭過身看她的陰鷙目光,勾唇一笑。
再毒的毒蛇,在他長成之前廢去毒牙,便不必畏懼。
更何況祁書朗這種,連毒蛇都算不上。
她欣賞著木杖一下下落到祁書朗的屁股上。
從一開始的桀驁不馴,到後麵的眼淚鼻涕混著一起落下來,之前塞進嘴裡的布巾掉下,也再顧不得罵盛知婉,隻哭爹喊娘的求著知錯饒命。
那聲音,簡直比過年時被殺的豬還要慘烈。
盛知婉覺得悅耳極了。
不知前世那些被他虐打而死的女童們聽到這聲音,是不是也會有一絲絲慰藉?
盛知婉想到這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祁書羨不忍看祁書朗的慘狀,目光看過來,剛好看到盛知婉勾唇這幕,當即心中怒火焚燒。
很快,三十杖罰結束,崔氏揪著心口哭倒在祁非嫣懷裡。
祁國公鐵石心腸命人為祁書朗醫治後,繼續留在祠堂內悔過。
盛知婉看完了戲,也覺得今日過得頗有些累。
正準備回去好好吃點東西休息一番,誰知剛走到半路,便被一隻手猛地扯住。
汀蘭驚呼一聲。
盛知婉看到麵前的人,抽回手,“有事?”
她眼神冷淡而平靜。
儘管那蹙眉的動作十分細微,一閃而逝,可還是被祁書羨給捕捉到。
祁書羨突然意識到,她並不像以前一樣喜歡黏著自己。
甚至,開始抵觸他的觸碰。
這樣的認知,讓他本就強壓著的火氣猛地躥上來,他驟然上前半步:“今日的事,是不是你算計好的?”
“世子說什麼?”盛知婉似聽不懂他的話。
祁書羨如此近距離的靠近,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聲音緊繃道:“從我得知你捐銀子去找你,到母親得到消息,因為你的私產,應下賭約!甚至還有那幾個你找來的人……”
“世子想多了,我可沒有這麼未卜先知。”盛知婉從他身旁繞開。
“盛、知婉!”祁書羨低沉的聲音從後傳來:“你究竟要鬨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我真的跟孟央發生什麼,你才知道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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