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沒聽到他的話。
祁書羨看著她的背影,良久,一拳轟在身旁的鬆樹上。
“公主……世子說的是真的嗎?”走出好遠,汀蘭終於忍不住問。
盛知婉笑著看她:“他說的哪句?”
“這一切真的是您算計好的嗎?從世子得知去找您,到夫人應下賭約,還有,您讓奴婢找來的那幾位掌櫃……”
小丫頭說到這,自己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這怎麼可能是公主算計的?公主您要是這麼有心機,才不會被祁國公府的人欺負這麼久!”
所以,肯定是世子把她家公主想得這麼心機深沉!
汀蘭想著還點點頭,一定是這樣!
這都是祁國公府的人不好,自己想得美,想算計公主得到公主的私產,結果被查出來問題,倒了大黴了。
盛知婉笑而不語。
其實,祁書羨猜對了。
上輩子,她捐銀子的事無意中被祁書羨得知,那時他也是氣勢洶洶來質問自己。
隻是,那時候外人隻知盛世堂,不知盛世堂的背後是她盛知婉,所以,祁書羨後來用盛世堂的成就了他自己的美名。
但這輩子,她提前將自己是盛世堂背後的人揭出來。
祁書羨果然再一次來質問自己……
不過她算計的也隻是人心,既然能被算中,隻能說明他們內心貪欲作祟。
接下來的幾日,難得平靜。
不過平靜的隻有盛知婉的憑欄居,祁國公府其他的院子,如今可是熱鬨得很。
祁國公做主,祁書羨親自帶人將屬於盛知婉的嫁妝一件件找出來。
祁書朗的院子被翻了個遍,祁非嫣哭哭啼啼被逼著回夫家取回盛知婉的首飾頭麵,就連祁非蕊的院子,也空了小半。
崔氏看著被翻亂的首飾匣子,一件件搬走的擺件……
原本富麗的房內,如今搬得幾乎隻留下空蕩蕩一張床。
就在她最喜愛的那扇屏風也將被搬走時,終於沒忍住,一口血生生嘔了出來!
“母親!”祁書羨一驚。
崔氏捂著胸口,瞪大眼盯著地上一灘血:“快、快去請宋太醫來。”
祁書羨不敢耽擱,當即親自去了宋府。
誰知他連門都沒入,就被提著掃帚的小宋太醫趕了出來。
祁書羨有求於人,不敢還手。
小宋太醫站在台階之上,鄙夷又嫌惡地盯著他:“呸!以前父親去你們府上是看在慶寧公主的麵子上,如今你都要欺負慶寧公主了,還有臉來請我父親!?滾滾滾,我們宋府可不歡迎你。”
朱門“砰”一聲合上。
祁書羨一身狼狽,手指狠狠攥成拳。
一個小小的太醫世家而已,居然也敢如此怠辱他!
滿京城的太醫多的是,祁書羨轉身去了另外一家。果然,對方對他的到來很是客氣,毫不遲疑便上了馬車直奔國公府。
隻是崔氏一見來人不是宋太醫,當即臉色沉鬱。
這位李姓太醫早兩年她也是請過的,當時不僅對她的病束手無策,還直言說她活不過半年就要死了。
如今她好好的活了四個半年,全都是靠著宋太醫的功勞。
這廢物庸醫難不成還能治她的病?
“宋太醫呢!我隻讓宋太醫診病!”崔氏不肯伸手。
祁書羨隻得讓李太醫去看之前的藥方。
他不想惹崔氏不快,便道:“宋太醫身體抱恙,暫時來不了。”
“他是醫者!醫者救命天經地義,走不了路就抬著來!”崔氏道:“你再去找他!”
祁國公卻注意到祁書羨身上的狼狽。
“到底怎麼回事?”
祁書羨隻得將小宋太醫的話說了。
祁國公愣了愣,“宋太醫能欠她什麼人情?”
“什麼人情!肯定是盛知婉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故意不讓人來給我診病!我以往道她多孝順懂事,如今看居然全是裝的!”
“妒婦!毒婦!為了一點小事鬨得家宅不寧,現在還想活生生氣死我、害死我!”
崔氏罵著又要吐血。
看完藥方的李太醫一臉精妙的進來,看到她如此忙勸道:“夫人還是不要動氣,您如今的身體已比兩年前好了許多,我方才看了,宋太醫不愧是世學淵遠,開出的藥方極為精妙,隻是熬煮上要講究一些。”
“方才我特意將夫人這幾日服用的藥渣拿出來看了,除了最開始那一副,後麵幾幅顯然是熬煮沒掌握好火候,這才導致其中藥材藥性融合不好,產生淤克症狀!”
“不知夫人是否換了熬藥的人?隻要重新換回去,用之前的法子熬煮,夫人的病症便能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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