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不可能的!你在胡說!”
容宴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裡頓時說不出的慌亂。
他拚命的對著姚淳吼叫著。
就好像這樣,姚淳說出來的這些話就是假的了似的。
什麼叫做白鈺要死了?
白鈺怎麼可能要死了?
他明明好好的,走之前還活蹦亂跳的。
對的!
他走的時候雖然有些消瘦,但是他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很好。
甚至他還不停的對著自己說出諷刺的話語。
那個時候的白鈺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刺蝟似的。
他明明那麼健康,怎麼可能會死呢?
“你你在騙我對不對!肯定是這樣的。”
容顏一口咬定了姚淳在騙他。
他自己的潛意識裡,也在努力的把姚淳的話當成是一個騙局。
畢竟白鈺這人詭計多端,總是不停的說出各種鬼話,來蒙騙他
之前在白鈺家裡的時候,這家夥就說過謊。
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皇子,才會努力的對自己好。卻對自己說他有多麼的愛自己
後來他為了引得自己憐惜更是不惜找人猥褻他
最後這個家夥更是和姚淳聯合起來,盜竊太醫院的紅參
像這樣的一個人,會聯合姚淳說出這樣的謊言並不奇怪。
“對的!一定是假的。”
容宴再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他真的難以想象,如果姚淳說出來的話是真的
那麼到底會怎麼樣?
不不會
光是想到那樣的畫麵,他都已經感覺到自己要窒息了。
隻有這樣解釋,他才能夠接受。
容宴用手抓住姚淳的衣服,逼著他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
“你說啊,你是聯合白鈺騙我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你說的這一切都是假的!白鈺他好好的,就連一點事都沒有!”
然而容宴雖然嘴巴裡說著這樣的話,但是他的心裡卻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他一點都不願意把“死”這個字和白鈺聯係起來。
白鈺肯定會好好的
他不會有事的!
看著容宴這般歇斯底裡的樣子,姚淳瞬間有些絕望。
他不是自己絕望,他是替白鈺絕望。
姚淳也想要順著容宴的話往下說。
反正血參已經沒了,白鈺也已經走了。
他這一走,今生大家便不會再見麵了。
所以,何必為了一個不算相識的人得罪三皇子呢?
可是姚淳就是沒有辦法做到!
他隻要一想到那個可愛清瘦的少年,為了容宴就連命都不要了。
他就沒有辦法說出這樣的話。
“三皇子!臣說的話句句屬實。您如果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問太醫院的太醫們。
白鈺他的狀況,我們這些太醫,每一個都知道。
他就是命不久矣!
原本在大牢裡,臣已經想出治療白鈺的方法。
可是那血參已經沒有了,白鈺的最後一線希望也已經沒有了!”
說完這句話,姚淳還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師父。
老太醫看著姚淳這樣,瞬間滿頭大汗。
他就知道這個倔小子遲早有一天會給他惹出禍端來。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大禍啊!
得罪了三皇子,暴露白鈺將死的事實。
這哪一個都是有可能需要姚淳用命去抵的。
可是這小子就是這副性子,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就嫉惡如仇,看不得他認識的人受到半點委屈。
老太醫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弟,搖了搖頭。
雖然有些惱怒姚淳不顧死活的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又對他極其欣賞。
罷了罷了
姚淳是老太醫最得意的門生,自己徒弟惹出來的禍端,他也要一起承擔啊
老太醫伏下身子,很認真的對著容宴說道:“姚淳說的那些話確實是真的
之前我們太醫院一直都在想辦法治療白鈺。
隻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
這一切,在白鈺的病案上麵都有記載。三皇子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看。
姚淳說的話句句屬實,老臣願意用性命來擔保”
老太醫的話都沒有說完,容宴的腿便一下子軟了。
他竟整個人進跌坐在了地上。
“不不會”
容宴的嘴巴裡依舊說著這樣的話,但是他的聲音卻充滿了顫抖。
心口劇痛!
胸腔內就好像有一個大鐵錘用力的砸在上麵一樣。
突來的劇痛讓他的麵色無比蒼白,他捂著自己心口,整個人無力的靠在背後的牆上。
“不可能”
心臟在不停的抽搐著,那無邊無際的劇痛一起襲來。
白鈺沒救了
他要死了!
容宴用自己剩下的所有力氣,扶著牆走了出去。
他要去看一看白鈺的醫案,去問一問太醫院的其他人。
白鈺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怎麼能有事?
可是讓容宴痛苦的是,白鈺的醫案果真如姚淳所說,記載了他的病症。
就連他所錯過的最佳治療時間都已經記載了。
有病案在手,太醫院的其他太醫不敢說謊,也一個個都低頭承認了。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這樣一群人,容宴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一塊大石壓著似的,就連呼吸都沒有辦法呼吸了。
他直愣愣的看著他們,一雙眼睛早就已經變得通紅。
“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告訴我他有這樣的病!”
容宴的心中劇痛。
容宴之前一直覺得白鈺並不愛他。
他覺得白鈺隻是為了那些榮華富貴才會和他在一起
所以當時從白鈺家離開的時候,他對這個人充滿了不屑。覺得他這個人就是一個頗有心機的垃圾。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
不是這樣的
當時白鈺明明可以用那些錢治療他自己的病症,但是他卻放棄了。
為了治療容宴的腿,他傾儘所有
那時候如果容宴把白鈺帶回來的話,其實白鈺的病症是很容易治療好的。
但是容宴卻被仇恨所蒙蔽,他拋棄了白鈺,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宮裡。
就是因為這樣,活生生的把白鈺的最佳治療時機給耽誤了
容宴跌跌撞撞的從太醫院走了出去。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
至於紅參便更加離譜。
嚴雅從來都沒有訂過什麼紅參,那紅參是姚淳專門給白鈺準備的。
隻是現在容宴暫時沒有辦法顧得上那些。
他跑出去找到自己的侍衛,讓他們去找白鈺。
其實那天白鈺走的時候,他的侍衛是有問過他,要不要跟著白鈺?
但是容宴那時候太恨白鈺不識好歹,所以斷然拒絕了。
他在想總有一天白鈺會後悔,他會乖乖的滾回來。
卻沒有想得到現在後悔的竟然是他自己。
容宴隻要一想到白鈺帶著這樣的病症離開了皇宮,他就說不出的慌亂。
白鈺這樣的身體,到底能夠撐多久?
“快快去找他。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到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把他給我找回來。”
容宴的心裡說不出的懊悔。
他是真的後悔了。
他就不應該讓白鈺離開自己,哪怕卑鄙無恥的把他囚在自己的身邊,也不能讓他走掉啊!
其實在白鈺離開之前,容宴就已經發現了他對白鈺的感情和其他人不一樣。
容一直高高在上。
之前就算他發現了自己對白鈺感情的異常,但是還是他把那段感情壓了下去,讓自己不要去想。
可是現在麵對著這樣的情景。
他又怎麼可能再壓的下去?
那感情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止也止不住
心裡的那股喜歡都快要溢出來了。
容宴紅著自己的眼睛,簡直說不出的難受。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現在這種時候,他才敢真正的麵對自己的感情。
他喜歡白鈺,而且還不是一般都喜歡
他不敢想象如果白鈺出了事,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把白鈺留下來,不是想要報複白鈺,而是因為他喜歡他,所以才想要和他靠近
容宴將自己所有的手下聚集起來。
一部分去找白鈺,一部分去找紅參。
容宴想,他無論如何都要把白鈺找到。
現在他已經不想要其他人了。
什麼嚴雅,什麼亂七八糟的侍女,他一個都不要。
他就要白鈺,隻要白鈺一個人
容宴很仔細的打聽過紅參的來源。
就算宮裡的那根人參現在已經沒有了,但是他也一定會再尋一根回來。
他相信,隻要找到白鈺,他一定會想辦法把白鈺治好的。
到時候,他就帶著白鈺,再去拜一次堂。
之前在那大樹之下,白鈺披著紅色的嫁衣,笑意盈盈的叫著自己夫君的樣子,容宴還記得呢
容宴一直沒有來得及告訴白鈺,其實那天的白鈺真的很漂亮。
漂亮的讓他根本都沒有辦法移開眼睛。
白鈺的一顰一笑,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一直印刻在容宴的心裡。
就連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
如果這一次能夠把白鈺帶回來。
他一定
會告訴白鈺,他到底有多愛他
他會治好白鈺的病,然後重新和他在一起。
再拜一次堂,再讓他重新叫自己夫君
容宴的心裡還做著這樣的美夢。
他幻想著把白鈺帶回來的那一天。
隻可惜他不知道。
這一切真的就隻是一個夢罷了。
那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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