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當時重病,沒有離開皇宮太遠。
所以,容宴的手下想要打聽到他的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三皇子,我們打聽到白鈺最後出現,是在城郊的一個破廟裡。”
容宴一聽的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激動極了,他用力的抓著眼前這個侍衛的手臂,對著他問道:
“他現在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侍衛搖了搖頭,“屬下打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過來了。還沒有前去驗證。”
畢竟容宴對於白鈺的事情太過焦慮,讓他們不管有什麼消息都要先通知到他。
說完這話,侍衛便打算立刻出發。
“屬下這就過去看一看”
可是,容宴卻已經等不及了。
“我陪你一起去。”
他太急著想要見到白鈺。
這些天,容宴沒有一日吃的好,睡得下。
他每天都在等待的痛苦中煎熬。
他派了所有他能夠派出去的兵力在尋找白鈺,就連大街上也已經貼滿了白鈺的畫像。
三皇子在大婚之前如此大張旗鼓的去尋找一個人,瞬間引得街上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簡直讓嚴雅顏麵掃地。
彆人不知道容宴為什麼尋找白鈺,嚴雅還不知道嗎?
她真的是沒有想到,她和容宴都已經要大婚了,容宴的心裡居然還想著白鈺!
居然還想要把那個賤人給帶回來!
嚴雅好不容易才把白鈺趕走,她又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宴哥哥。”
在容宴剛準備去找白鈺的時候,嚴雅一下子跑了過來。
她直接張開自己的雙臂攔住容宴,有些任性的對著他說道:“我不準你去找白鈺。”
白鈺走之後的一段時間,容宴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做錯,也曾經對嚴雅好過。
隻要嚴雅要的,他都會給她。
反正這種事情對於容宴來說,不過是最簡單的事情,都不需要他去準備,隻要吩咐下去就好。
這便也給嚴雅造成了一種錯覺。
她覺得容宴是非常寵她的。
她也因此變得越來越任性妄為。
可是現在,容宴竟然又要把白鈺那個狐狸精給找回來。
嚴雅怎麼可能願意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不行!
“宴哥哥,你不是已經說過了,以後再也不會見白鈺的嗎?我不準你去找他。”
容宴極其荒謬的看著眼前的人。
紅參的事情已經能夠證明是嚴雅在撒謊,之前還有很多和嚴雅有關的事情也存在蹊蹺。
例如白鈺在之前被那些人猥褻,也是嚴雅帶人過來證明是白鈺自編自演出來的
容宴隻是沒有時間去查而已,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心裡不知道。
此刻看著嚴雅這樣對阻止自己,容宴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
沒有時間和嚴雅在這裡耗,容宴隻說出了一個字。
“滾!”
甚至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容宴帶著自己的手下直接往外麵走。
嚴雅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死都沒有想到容宴會這樣冷漠的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宴哥哥!你當真一定要去找白鈺嗎?”
說完這句話,嚴雅極其猙獰的又跑到了容宴的麵前。
許是被容宴寵的昏了頭,她竟直接對著容宴說道:“我告
訴你,我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的。容宴,在這個家裡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現在不僅僅是容宴無語了,就連容宴的手下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
三皇子對誰比較看重,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
到底是什麼樣的錯覺讓嚴雅覺得,三皇子更看重的那個人是她?
容宴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厭煩,他好不容易找到白鈺的消息,哪有時間在這裡和她耗?
容宴直接看著自己的下屬,對著他們說道:
“把她給我趕走,永遠都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麵前。”
甚至,他還對著嚴雅說道:
“既然你說了,有他沒你,有你沒他。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選擇。
我選白鈺。
所以我們的婚事,就這樣算了吧。明天我就會稟明父皇,嚴氏品行缺失,不堪成為一個皇子的王妃。
從今以後,我們倆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嚴雅是被拖走的,她原本是容宴的未過門的妻子,是這個國家裡無比尊崇的存在。
現在卻像是一個垃圾一樣,被丟了出去。
原本隻是嚴雅自己覺得自己顏麵掃地,現在可是真的是在所有人麵前顏麵掃地了。
數不清的人對著她指指點點。
一個未出格的女子,竟然被自己為過門的丈夫這樣丟出門,以後她再想要嫁人,可就難了……
容宴沒有再把多餘的精力放在彆的地方。
他想要見到白鈺,迫不及待的想見到。
隻要一想到馬上就能夠看到白鈺,容宴的心裡便滿是興奮。
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以後,他也再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容宴無比懷念當時白鈺和他在一起的場景。
這些天來,當時所發生的那些事情,他無數次的在自己的夢裡想起。
容宴太想念白鈺了。
白鈺的離開,並沒有讓他忘了白鈺。
反而那思念就像是決了堤一樣噴湧而出。
越來越濃,越來越深!
此刻終於能夠見到白鈺,他已經在心裡想過一百種一千種乞求白鈺原諒自己的方法。
哪怕跪在白鈺的麵前乞求他,他也一定要把白鈺給帶回去。
容宴想,他一定會找最好的太醫,去醫治白鈺的病。
等到他見到白鈺之後,那就把隱藏在自己心裡的愛意全部都告訴他。
然後正式娶白鈺為妻……
容宴幻想著白鈺和他在一起時的畫麵……
心裡又是欣慰又是難過。
這一次他好好道歉,白鈺那麼好說話,一定會原諒他的。
等他們一行人來到破廟的時候。
破廟裡麵似乎在辦喪事。
隻不過這喪事辦的有些潦草。
隻是一卷草席包裹著什麼人,輕易的放在哪裡。
草席的前麵放了一個小火盆,裡麵燒了一些紙……
因為太過貧瘠的關係,就連燒的那些紙都是破破爛爛的。
容宴急著去找白鈺,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他看見在燒紙的那位老人,連忙走上去將白鈺的畫像拿了出來。
“這位老人家,你可見過畫裡的人?”
那老人有些驚異的看著容宴,然
後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白鈺死前並沒有說過他有什麼朋友。
他一直是孤單一人。
就連到死的那一天,也沒有任何人來找他。
卻沒有想到,死之後會有這樣富貴的朋友出現。
容宴見老人點頭,臉上瞬間滿是笑容。
“那你能告訴我他在哪裡嗎?我是他的夫君,我一直在找他。”
在現在這個世界,娶男子為妻的也不是沒有,隻是比較少罷了。並不是什麼驚奇的事情。
可是在容宴說完這句話之後,老人卻無比驚訝的看著容宴。
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大聲了起來。
“你是他的夫君?”
“對的。”
容宴一口咬定。
當時白鈺叫他夫君的時候,他覺得諷刺,甚至還在心裡嘲笑白鈺。
覺得像他這樣的屠夫,怎麼配和自己在一起……
卻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這樣迫不及待的承認這樣的身份。
在他的心裡,他已經認定了白鈺。
反正不管如何,白鈺一定會是他的妻!
老人的表情變得更古怪了。
原本對容宴客氣的口吻瞬間變得刻薄了起來。
“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這裡了!”
甚至,他還從旁邊拿出一根棍子,想要把容宴趕走。
容宴滿是不解。
“老人家,你這是何意?”
“何意?”
老人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
“你剛剛說,你是白鈺的夫君……可是,你怎麼能讓你身患重病的妻子一個人在外?
你可知道這些天來白鈺是怎麼度過的嗎?”
身患重病,日漸衰弱,一天一天的等死。
他是在無窮無儘的絕望中度過的啊!
那個時候這所謂的夫君又在哪裡?
老乞丐忽然就想到了白鈺死之前聽到自己說,三皇子即將大婚,然後吐血的事情。
那副場景,就好像三皇子負了他一樣……
那個時候,老乞丐還覺得奇怪。
現在他看著眼前這個衣著華麗,身後跟著無數個侍衛的男子,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不就是那個所謂的三皇子嗎?
怪不得白鈺聽到他要成婚的消息之後便吐血而亡。
原來這個所謂的三皇子就是他的夫君啊!
偏偏這個時候,容宴還誠懇的對著老乞丐說道: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您讓他出來好不好?我和他道歉,是我的錯。我來求他和我回家。”
容宴的臉上滿是愧疚,他真心實意的說著這樣的話。
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白鈺帶回家。
老乞丐覺得諷刺的不得了。
白鈺在這破廟住了那麼多天,他不出現。
現在人死了,他出現做什麼?
老乞丐用力的把手往草席那一指。
“你自己看。”
容宴有些茫然的看著老人手指的方向。
那裡隻有一卷草席,而草席裡正過著一具屍體……
容宴看著那具屍體,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他是來找白鈺的,這老人讓他看一具屍體做什麼?
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想法。
容宴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
始變得顫抖。
“老人家,我找的是白鈺。您到底讓我看什麼?”
“你說呢?你不是找白鈺嗎?他就躺在那裡啊……”
老人家冷漠的說著這樣的話,甚至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往火盆裡添了幾張紙。
容宴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老人到底在胡說什麼?
那裡躺著的明明是一具屍體,又不是他的白鈺!
他的白鈺雖然生了重病,但是他肯定還是好好的,他在等自己帶他回家。
他怎麼可能這樣冷冰冰的躺在這個地方?
他怎麼可能被一卷草席就這樣草草的裹著!
容宴呆呆地站在那裡,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凍結住了。
那無窮無儘的恐懼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你……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你說呢?”
老乞丐冷笑了一聲,更加殘忍的說道:
“還要我更清楚的告訴你嗎?你找的白鈺就躺在那裡,他已經死了!
在無窮無儘的等待和折磨中病死了!
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他是在知道三皇子要大婚的消息時,直接吐血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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