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野木芽整個人都魂不守舍。
索性他一直都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並沒有誰注意到他的異常。
到是授課老師點名讓他回答問題時順口說他看上去更加陰沉了。
但也僅限於此了。
有時水逆就是會隨著心情紛湧而至。
就比如今天。
因為一整天都不在狀態,沒注意到守在校門附近的山田,被堵了個正著。
“今天懶得和你費口舌,快點把錢拿出來。”
山田嘴裡叼著煙,吊兒郎當的蹲在那群小弟身前。
如果是平時,不想惹事的野木芽一定早就把身上為數不多帶的現金交出去了。
但今天少年隻是站在原地,那雙奪目的異色瞳孔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仔細看的話,山田和店長都是內雙,眼尾也都有些下垂。
明明這麼明顯,為什麼自己之前都沒有發現呢?
“一直看我乾什麼?”
山田猛吸一口嘴裡的煙,然後把煙蒂扔在地上踩了踩。
表情凶狠的說:
“錢呢?”
銀發少年依舊沒有動作。
“啊,我聽說你昨晚是和排球部一起回去的?”
山田雙手插兜,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野木芽身前,粗著嗓子喊:
“不會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了吧?”
野木芽眼皮動了動。
山田以為自己說到了點上,突然誇張的大笑了出來,他伸手拽住野木芽的銀發,把頭摁下去,然後彎腰到他耳邊低語:
“就你這樣的頭發和眼睛,晦氣的要命,他們就算看到也隻會覺得你是活該。”
他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毫無道理。
從高一時這些人就開啟了對野木芽的暴力行為,期間不是沒人注意到。
但山田一個眼神威脅,他們全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處於從眾心理一起對付野木芽的當然也不是個例。
“說不定他們還會覺得山田大哥是護花使者呢。”
後麵的小弟跟著溜須拍馬叫喊到。
一聲聲一陣陣,全都吵的野木芽心煩意亂。
“快點,把錢交出來,不想在你這裡浪費時間。”
此起彼伏的吹捧聲中,山田的表情愈發囂張,乾脆直接把手伸向了野木芽的書包。
眼看著要碰到時,少年抓著書包帶的手卻驟然收緊,然後舉起書包狠狠的砸了過來。
山田來不及防備,被狠狠的砸向了臉部。
“他們並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野木芽緊抿下唇,聲音嚴肅。
山田驚訝的捂住被砸的臉,有布料擋著,其實算不上多疼,但卻燙的要命。
——那是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反抗後的羞恥感。
“你竟然敢打我!?”
山田怒吼著,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一樣。
野木芽也沒想到自己突然會反抗。
山田今天帶了六個人,他無論如何都是敵不過的。
本來交了錢就沒什麼事了。
但更讓他覺得意外的是,自己並不後悔。
大概是因為山田對認為自己的朋友們是冷血無情的人,所以潛意識裡覺得憤怒吧。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就打算跑。
山田一眼看出了野木芽的意圖,對帶來的人喊:
“攔住他!”
壓抑許久的負麵情緒爆發了出來,野木芽幾乎是不要命般從一個人手上搶過了棒球棍,對著這群人揮了過去。
他明白自己是打不過他們的,所以並不打算真的和他們打起來。
隻是儘可能地提高威懾力,好找到機會突圍。
果然還是有些效果的。
那群人欺軟怕硬慣了,就算心裡清楚野木芽傷不到他們,也還是畏懼著不敢靠近。
眼看著就要逃出這個巷子,山田卻又擋在了少年身前。
剛才的攻擊確確實實惹惱了他。
他冷冷地笑著,不知從哪掏出來把折疊刀,大拇指腹抵著刀背,似笑非笑的看著野木芽:
“看來之前給你的教訓完全不夠啊。”
見老大掏出了武器,那些不良少年也漸漸找回了場子:
“哈哈,我說,你會用棒球棒嗎?”
這次被捉到,就不是損失點錢那麼簡單了。
野木芽深吸一口氣,腦子飛速轉動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時,巷子口卻突然傳來陣懶洋洋地聲音:
“是校園暴力現場嗎?”
青年的聲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