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還沒調查回來,無法確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裝懵懂,保證之後無論是什麼情況都能全身而退。
輕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銀發少年表情警惕又疑惑:
“你們是?”
不僅是長相,聲音也和逝去的故人一模一樣。
國木田獨步有些激動,但想到少年剛才被不良少年欺淩的樣子,又強壓下了情緒。
——‘野木芽’可是[獵犬]的成員,怎麼會被連係統訓練都沒有接受過的普通人欺負?
隻是長得像了點而已。
而且發色和瞳色也完全不一樣。
國木田獨步心裡一堵,想到那還未完成的願望清單,情緒複雜的推了推眼鏡。
再次抬頭望向野木芽時表情已經公事公辦:
“野木芽,就讀於宮城縣烏野高校二年級,年齡17歲。”
很明顯,這兩人調查過自己。
銀發少年不自在的後退一步,眼睛微微眯起,手裡緊攥著手機,一副隨時準備報警的樣子。
“不要那麼緊張嘛!”
不知何時,太宰治走到了他身後,修長的手臂繞過少年的肩膀,抽走了他的手機。
這個動作讓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劃過自己耳邊的吐息。
野木芽:“……”
這人是不是比自己印象中更加輕浮了?
糟糕,小太宰長大不會也歪成這樣吧?
國木田獨步愣了愣,也覺得搭檔的行為有些不妥。
但由於太宰治本身就是個難以捉摸的人,所以隻當他是有自己的想法。
“是我。”
氣氛僵持了幾秒,清楚自己是沒法反抗這兩個把那群混混打倒的人,他們想對自己做什麼也輕而易舉。
野木芽乾脆放鬆身體配合了起來。
“是這樣的,你的母親委托我們——”
國木田獨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野木芽打斷:
“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
這次少年的聲音要低沉的多,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國木田獨步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
雖然以前是老師,但他其實並不知道怎麼安慰青春期的少年。
隻是隱約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冒犯到了他。
確實,
以孤兒的身份活了這麼多年,獨自忍受欺淩、困苦。
突然冒出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告訴他說自己並不是孤兒,認誰一時半會都有些無法接受。
當然,對野木芽來說,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的人設在他來時就已經定好。
這可是世界意識默認的東西,怎麼可能突然改變。
冒出的父母堅決不能相認。
這個世界已經不是發色和瞳孔調整不了這麼簡單了。
“我明白你一時半會可能接受不了。”
國木田獨步放柔了聲音,儘量將自己顯得平易近人些:
“但有棲川女士,也就是你的母親,真的很想你。”
有棲川?
野木芽這次徹底愣住了。
就算是在時空管理局做了那麼久,一時也控製不住的情緒外露。
因為這個姓,是他在上個世界成為臥底之前的姓。
那時他有支持他夢想並且十分善良的父母。
可惜因為任務的特殊性,到最後甚至不能和他們告彆。
甚至,他們可能連自己的遺體都看不到。
雖然成為臥底是一家人都支持的決定,但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愧疚。
索性國木田獨步並沒有多想,隻當野木芽是知道這個消息太過震驚。
在場沒人注意到,他這些細微的表情與情感流露,全都落進了鳶色眸子裡。
“那個,要是你一時接受不了的話,可以去做個親子鑒定。”
看著少年的樣子,他這麼補充到。
這時係統也回來了,小心翼翼地對宿主說:
【那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野木芽麵無表情:【你覺得這像是沒有問題的樣子嗎?】
如果隻是出現太宰治他們,他還可以自欺欺人說也許是平行世界。
但眼下連母親都重合了,明顯是出了很大的問題!
而且是時空管理局不想負責的那種。
係統無話可說,發來了幾個省略號。
都這個時候了,怪罪係統是沒用的。
隻能儘力做好這個世界的任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如果我不配合呢?”
少年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倔強:
“既然我有父母,為什麼還要再孤兒院待那麼久?”
“在我最需要他們時,他們並不在我的身邊。現在我長大了,馬上就可以獨當一麵了。”
“有沒有他們已經無所謂了。”
國木田獨步愣住了。
某種情況來講少年說的確實沒錯,是家長的不負責導致了他當時的走丟,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早就沒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