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哼了一聲道：“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麼會這麼痛快給他這麼一大筆錢呢？但我確實擔心他把這點事扯出來，我甚至都不清楚他手裡掌握著什麼證據。
所以，我也隻能暫時穩住他，並不敢刺激他，隻好找石如意商量，不瞞你說，我確實對鄭建江起了殺心，隻不過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做為一個醫生，我倒是救過不少人，可確實沒有殺過人。”
“那石如意怎麼說？”李新年問道。
秦川歎口氣道：“石如意讓我不要管這件事，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她來辦，如果鄭建江再逼我給錢的話，讓我跟他拖時間，跟他套件還價，讓他以為我已經認栽了。
大約過了半個月左右，鄭建江給我發來一條短信，問我對這樁買賣考慮的怎麼樣，我就說要價太高，我隻願意出一半的價錢。
鄭建江自然不會輕易鬆口，硬是一分錢都不能少，並且說隻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事實上後來又拖了半個月左右。
突然有一天我聽說鄭建江死在了你的辦公室，我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你把他給做了呢，可又奇怪你為什麼會在自己的辦公室毒死他。”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你當時是不是心裡麵一陣高興啊？”
秦川擺擺手說道：“怎麼會呢？我還問過你媽呢，她認為你不可能乾這種事，她懷疑是你丈母娘在暗中搞鬼。”
“那你應該心裡很清楚這是石如意乾的好事啊。”李新年氣哼哼地說道。
秦川一臉冤屈道：“問題是鄭建江死亡的頭一天石如意並不在寧安市，實際上她去了省城，並且一直住在她孫女家裡，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倒是想問問，可這種事能打電話嗎？”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秦川想了一下說道：“差不多一個星期以後吧，石如意從省城回來之後就病了，住進了我的醫院，她才把毒死鄭建江的經過告訴我。”
李新年氣憤道：“那時候正好唐倩一口咬定是我毒死了他兒子，並且警察也把我列為懷疑對象，難道你就沒聽說過？秦時月應該也跟你提起過吧？”
秦川沒好氣地說道：“那我有什麼辦法？誰能想到鄭建江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辦公室呢？我總不能去告訴警察說鄭建江是石如意毒死的吧？”
頓了一下，又說道：“石如意認為唐倩一口咬定是你毒死了她兒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新年氣哼哼道：“對她來說當然是好事了。”
秦川擺擺手道：“她的意思是唐倩既然咬定你害死了她兒子，證明唐倩並不知道鄭建江敲詐的事情。
再說，警察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他們懷疑你有什麼用？你有少不了一根毛，最終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
說完，又乾笑道：“當然，如果你真的被冤枉坐牢的話，我也會想辦法，否則你媽也饒不了我。”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我成你們的擋箭牌了。”說完，又疑惑道：“那石如意究竟是怎麼給鄭建江下毒的？按道理鄭建江和石如意沒有來往啊。”
秦川低聲道：“那幾天孫暢正好從國外回來了，正好在寧安市的家裡，石如意讓孫暢把鄭建江約到一家飯館吃飯。
你說鄭建江哪裡還有不去的道理？並且他應該能猜到孫暢突然約他吃飯的意圖，因為他敲詐我也等於敲詐了石如意。”
李新年驚訝道：“這麼說是孫暢給鄭建江的下的毒？”
秦川搖搖頭說道：“具體細節我也不知道，你覺得誰下的毒重要嗎？重要的是終於清除了這個害群之馬，他如果不死的話，你也遲早會被他算計。”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像是自言自語道：“難得石如意用自己的性命幫我們出掉了一害，這麼說來我們都欠她家的人情。”
老秦歎口氣說道：“我雖然有殺鄭建江的心，但卻沒有這個勇氣和能力，不過，我當時確實以為石如意能躲過一劫。
實際上如果她後來不去報複劉定一的話，鄭建江的死基本上就成了懸案，我也不瞞你，當她打算打算報複劉定一的時候，我曾經極力勸阻過她。
畢竟殺鄭建江和殺劉定一可不能同日而語，可她不聽，認為鄭建江身上的肉蘑菇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李新年吃驚道：“你的意思是她主動提出為劉定一配置藥丸？”
秦川搖搖頭，說道：“如果她主動提出來的話劉家人的人反倒不一定信任她，你不知道，韓梅曾經跟石如意多次提起過劉定一對當年潘鳳給他配置的藥丸非常著迷。
而現在能夠配置這種藥丸的也隻有她了，如蘭也沒有配方，很顯然，韓梅想拍劉定一的馬屁，於是她就和石如意商量，讓她想辦法配置那種藥丸。
當時正好鄭建江屍體長肉蘑菇的消息滿天飛，後來肉蘑菇居然被盜，於是石如意就製定了一個完美的下毒計劃。
說實話，我對這個計劃的成功率持懷疑態度，可她就像是入了魔一般，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執意要用自己的殘年給劉家人一個致命的報複。”
李新年漸漸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吃驚道：“這麼說是韓梅你或者石如意悄悄偷走了鄭建江屍體上的毒蘑菇？”
秦川擺擺手，說道：“你想哪兒去了？既然石如意答應韓梅給劉定一配長生不老藥，偷肉蘑菇的事情自然由韓梅負責了。”
“靠。”李新年罵了一句，一臉恍然道：“原來居然是韓梅在賊喊捉賊呢，這娘們為了拍劉定一的馬屁還真是什麼都敢乾。”
秦川說道：“這件事具體細節韓梅也沒有向石如意透露，但肯定是韓梅指使什麼人乾的，然後石如意通過韓梅進入研發中心，很快就配置出了兩顆藥丸。”
李新年打斷秦川氣憤道：“你們這不是故意栽贓我嗎？為什麼不讓石如意在你醫院的實驗室配藥，非要跑去我的研發中心？”
秦川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啥？韓梅可不傻，肉蘑菇在她的手裡，她能讓石如意去彆的地方配藥嗎？
就算在研發中心配藥老婆子還不放心呢，石如意說有好幾個晚上，如蘭突然去他的實驗室檢轉悠，實際上就是監督。”
李新年楞了一下，隨即吃驚道：“如蘭？不可能吧？如蘭根本就不知道石如意在偷偷配置藥丸。”
秦川楞了一會兒，隨即哼了一聲道：“怎麼？你以為如蘭什麼話都跟你說嗎？”
李新年坐在那裡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堅持道：“我相信如蘭說的是實話，那天北京來的人也是在如蘭外出的時候來毛竹園取藥，如蘭顯然蒙在鼓裡。”
秦川惱火道：“那石如意看見的是誰？難道見鬼了？她還不認識如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