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讓餘小曼抓住劍鞘把寶劍放在地上,然後拿起榔頭就砸了幾下,起初還不是太用力,可在砸了幾下毫無反應之後,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隻見他掄起榔頭狠狠地在劍柄上接連砸了兩下,結果把一塊地磚給砸的裂成幾塊,好在劍柄也終於砸爛了。
餘小曼拿起碎裂成幾塊的劍柄仔細一看頓時就呆呆愣住了,李新年呼哧呼哧喘了幾口,一看餘小曼的表情就知道情況有異,狐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餘小曼哭喪著臉抬頭看看李新年,似乎生怕他誤會,急忙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劍柄變成實心的了,可我以前……這不可能,我都不知道打開過多少次了。”
李新年盯著餘小曼注視了一會兒,他覺得女人不像是在跟他耍什麼心眼,事到如今她也沒必要對自己再隱瞞什麼,應該是這把寶劍出了什麼問題。
“你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打開過。”李新年問道。
餘小曼想了一下說道:“具體日期我不記得了,就是戴山被判刑的那幾天前後,有天晚上我把劍柄裡麵的優盤拿出來又聽了一遍,可怎麼……怎麼突然……”
李新年擺擺手打斷了餘小曼,說道:“那你好好看看這把劍和以前那一把是不是一模一樣。”
餘小曼慢慢站起身來就像是查看一件古文物似的從劍身到劍柄細細查看了一番,最後疑惑道:“顏色長短都差不多,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除了劍柄是實心的之外,其他都一樣啊。”
李新年慢慢在床邊坐下來,摸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幾口,問道:“這屋子還有什麼人來過?”
餘小曼嗔道:“我不是說過嗎?這屋子除了戴山和我之外再沒外人來過,對了,我媽倒是來過,她有時候過來打掃一下衛生,從來沒有在這裡住過。”
說到這裡,餘小曼似乎才慢慢回過神來,一臉驚異道:“怎麼?難道你懷疑這把劍被人掉包了?”
李新年麵無表情地說道:“那還能怎麼解釋?”
餘小曼怔怔楞了一會兒,說道:“我媽不可能動這把劍,就算她注意到這把劍也不可能發現手柄裡麵的暗格,再說,我媽為什麼要偷我的東西?”
李新年再次問道:“你確定這把寶劍的秘密除了你和戴山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餘小曼嗔道:“那還用問嗎?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那還能叫秘密嗎?”
李新年不出聲了,坐在那裡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最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會不會是你經常來這棟房子的時候引起了什麼人的注意?”
餘小曼否定道:“不可能,我也沒有經常來這套房子,再說,誰吃飽了沒事整天盯著我的行蹤?何況就算到今天,也沒幾個人知道我和戴山的關係。”
李新年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麼說寶劍多半是在戴山被判刑之後讓人給掉包了,如果寶劍的秘密不是你泄露出去的話,那多半是從戴山那邊泄露的。”
餘小曼反駁道:“他一直待在牢裡麵,他能向誰泄露寶劍的秘密?就算他告訴了警察,警察也沒必要偷偷摸摸乾這種偷桃換李的勾當啊。”
說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頓時露出驚懼的神情,呆呆楞在那裡不出聲。
李新年奇怪道:“怎麼啦?”
餘小曼盯著李新年一臉狐疑地說道:“戴山被判刑之後你倒是跟他見過不少次吧?”
李新年還沒有反應過來,點點頭說道:“是啊,見過幾次。”
餘小曼微微喘道:“那戴山就有可能把這件事偷偷告訴你,或者說他不小心說漏了嘴。”
李新年這才算是明白了餘小曼的意思,不禁瞪圓了眼睛,一根手指頭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吃驚道:“怎麼?難道你懷疑是我乾的?”
其實餘小曼也隻是懷疑,並不能確定是李新年乾的,可她眼下找不到彆的解釋,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反正你的嫌疑最大。”
李新年一副哭笑不得神情,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道:“我都懶得理你,如果我早早就拿到了你的王炸,還有必要整天跟你浪費吐沫嗎?”
餘小曼好像有點急了,質問道:“那還能是誰?誰偷走了我的東西?”
李新年沒有出聲,坐在那裡一邊抽煙一邊沉思,良久才像是自言自語地嘟囔道:“這把寶劍會不會是顧雪臥室的那一把?”
餘小曼一驚,急忙道:“怎麼?你懷疑是顧雪乾的?”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她從戴山被抓一直到戴山被判刑都沒有跟他見過麵……”
李新年話音未落,餘小曼嘴裡忽然就發出了一聲驚呼,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隨即大聲道:“肯定是你丈母娘,你說,她在戴山被判刑之後是不是也和戴山見過麵?”
李新年沒有出聲,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似乎對餘小曼的想法並不感到吃驚。
餘小曼見李新年不出聲,隻是悶頭抽煙,於是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哎呀,你說話啊。”
李新年瞪著餘小曼質問道:“你讓我說什麼?戴山這個秘密就是為了製約我丈母娘的,他為什麼要告訴她呢?這沒道理啊。”
餘小曼好像沒李新年給問住了,可隨即就氣憤道:“怎麼沒道理?肯定是戴山用這個秘密跟她做了一樁交易,要不然戴山逃跑怎麼會這麼順利?誰在暗中幫他?”
李新年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是坐在那裡吞雲吐霧,實際上這個念頭剛剛也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並且他認為這種可能性起碼有百分之八十。
在他看來,肖勝軍和戴山逃跑基本上是鄧萍在暗中策劃,丈母娘這邊配合,但鄧萍也許隻是想營救肖勝軍,畢竟同時營救兩個重大要犯難度太大,所以,戴山也許並不在營救的名單上,但最後他通過丈母娘用藏在餘小曼這裡的秘密為自己購買了一張通行證。
而對丈母娘來說,隻要知道了這把寶劍所在的詳細地點就足夠了,自然會有人替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那把寶劍。
也許戴山出賣了自己的秘密,但並沒有出賣餘小曼,所以丈母娘並不知道這個秘密還有另外一個知情者。
不,嚴格說來應該還有兩個知情者,小翠不僅是知情者,同時還是這個秘密的提供者,也許戴山沒有出賣餘小曼,但卻出賣了小翠,所以小翠最終送了命。
“這麼說真的是你丈母娘乾的。”餘小曼見李新年半天沒出聲,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
李新年瞥了餘小曼一眼,不解道:“你說偷走寶劍的人既然已經得手了,可他為什麼要費心思弄一把一模一樣的寶劍掛在這裡呢?這是遲早瞞不住的事情。”
餘小曼一愣,疑惑道:“也許隻是故弄玄虛,也許不想這麼快就被我發現,你想想,如果牆上的寶劍不見了,豈不是馬上就會被發現?”
頓了一下,又一臉驚懼道:“這下你應該明白小翠為什麼會死了吧?不用說,肯定跟這個優盤有關。”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那我丈母娘怎麼沒有殺你滅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