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宴會廳,微風拂在臉上,莫名帶著一絲涼爽,吹散了宴會廳中各種香水味和幽幽的酒氣。
也讓鶴星安的腦子清醒了不止一點。
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帶出來的小雪媚娘,他們好像都還不認識呢。
偏頭看向少年,正對上他眼巴巴的眸,直勾勾地望來,像極了一隻要蹭主人褲腿的小狗。
濕漉漉的,可憐兮兮。
在鶴星安回頭的那一刻,似是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實在太過赤裸直白,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鬆開手,
“我,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
鶴星安有些新奇,挑了挑眉,好純的小雪媚娘哦。
少年越躲,鶴星安就越要探頭去看,
“臉紅了,真臉紅了?”
“沒有,真,真的沒有。”
少年抬手擋住臉,說話結結巴巴,耳根紅得徹底,好像要往下滴血。
“你耳朵也紅了耶。”
鶴星安越說,小雪媚娘的臉就越紅,隱隱有種要變成草莓味雪媚娘的感覺。
嗅著空氣中浮動的隱隱甜香,鶴星安覺得麵前這人就是一塊巨大的軟糯糕點,讓他很想去嘗一嘗味道。
見他的腦袋都快埋到褲襠裡了。
調戲完人的鶴星安這才心滿意足,站直身子,“沒有就沒有,躲什麼啊。”
有些埋怨的語氣,很容易讓人解讀成不滿。
小雪媚娘也顧不上其他,急急伸手就要來抓,“我,我沒有的,沒有躲你。”
他直視著鶴星安,一雙桃花眼微微垂著,濕漉漉的眼神很容易讓人心軟,似是覺得乾巴巴的話語說服力不夠,
他補充道:“沒有躲你的,很喜歡。”
說完,他先不好意思,低下腦袋,遮住臉上神色。
鶴星安挑眉,湊近,“喜歡什麼?”
他眉眼含笑,麵上儘是調侃,拽著少年的襯衫領子狠狠一拉,似是強迫著他必須說出個一二三。
漂亮到近乎鋒銳的臉龐湊到咫尺,小雪媚娘顯然沒應付過這樣的場景,下意識往後退,卻被鶴星安牢牢拽著,“你要跑?”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帶起鋒銳的光,語氣中情緒難明。
少年趕緊擺手,“不,不是,是 ,是你離得太近了,我,我……”
他磕磕絆絆地,還是沒有將話說得清楚,反而在鶴星安更湊近兩分的動作中徹底卡殼。
“你怎麼?”
鶴星安歪了歪頭,有些疑惑。
這個動作卻讓少年的腦子徹底宕機,白皙的臉上緩緩漲紅。
像極了一顆急速成熟的櫻桃。
散發出清新的甜香。
鶴星安有些沉醉在這種味道中,踮腳湊到他的頸邊,深深吸了一口,發出一聲喟歎。
仿佛忍到了極致的癮君子。
這一口下去,確實是快活似神仙。
鶴星安就很喜歡。
“好香啊……”
他有些蠢蠢欲動,亮出獠牙,試探著想咬上獵物的後脖頸。
少年順從著後退,被鶴星安抵在花園牆角,慘白的月光下,兩人身影交疊,一黑一白的絲質襯衫,泛著淺淺的光,看起來都格外般配。
血族公爵亮出獠牙,開始初擁自己的獵物。
血奴順從著露出脖頸,微微偏過頭,更加方便鶴星安的動作。
“唔~”
後脖頸處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這一下咬下去,讓少年皺了皺眉,忍不住從唇齒間露出一絲輕吟。
大手下意識攬上身前纖細柔韌的腰肢,貪婪汲取另一人的氣息以尋求額外的安全感。
作為一個天生便是上位者的Alpha來說,有著極大的不安全感,可他還是順從著鶴星安的動作。
甚至將要害主動遞到他的麵前。
乖順至極。
這種乖巧的姿態,讓鶴星安感到格外的愉悅。
見人有些不安皺著眉,他最後也隻是淺淺咬了一口。
強迫將腦子中那種占有的想法趕出去,鶴星安退開些,紅著眼朝著傷口看去。
隻是擦破點皮,不算嚴重。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失控。
很香。
是芋泥奶茶的味道。
他捂著心口,有些難受。
天生的設定,高等級的alpha信息素會誘導omega發情。
他感覺有些難受,晃了晃腦袋,想要退開。
剛剛乖順至極的人此刻卻顯出幾分強勢,將人一攬,大掌扣在肩頭,牢牢把人禁錮在懷裡,
鶴星安眉目一凜,下意識想給人來個膝撞,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先湊到頸邊蹭了蹭,
“有點疼,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憋悶在肩窩處的聲音有些沉悶,還是能聽出卑微和哽咽。
好像在竭力壓抑著哭腔。
小雪媚娘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剛剛咬了一口的鶴星安:“……”有點心虛。
算了。
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都把人弄哭了。
鶴星安認真反思一下自己,良心稍微有點點疼。
隻是一點點。
在無人的花園中,他們在月下相擁,豺狼偽裝兔子,在慘白的月光下露出一個的得逞的笑。
不知被抱了多久,鶴星安都有些不耐煩了,抬手想要推開他,那人卻像是先一步察覺他的動作,先行放手。
鶴星安:“……”你這樣我很沒麵子啊。
“對,對不起。”少年垂著頭道歉,手指攪著襯衫衣擺,顯得有些無措。
“沒事。”
放下手,鶴星安仰頭望向他,後者恰好怯怯抬頭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去。
像是被獅子捕食的兔子,從洞中試探著伸出腦袋,觀察著捕食者的動作,這個動作已經已經耗儘了驚懼的小白兔所有的勇氣,在對上天敵視線的那一刻,徹底喪失了所有勇氣。
驚慌無措,紅彤彤的眼睛看起來格外可愛。
少年人咬著唇,不敢再抬頭,小動作裡滿是不安。
膽子這麼小?
鶴星安有些好笑,可是……
這麼可愛的小雪媚娘,忍不住啊。
怎麼辦呢?
鶴星安是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
湊上前,在小雪媚娘的臉上親了一口。
少年被這動作搞得更加手足無措,靠在牆上,瞪大了眼睛呆呆看著鶴星安。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才消下去的一點的紅色卷土重來,覆上整張臉。
他的臉上似乎有些羞惱,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起來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咪。
“你,你,你你……”
他磕磕巴巴的,連句話都說不明白,
鶴星安挑眉,抱胸看著他,“我怎麼了?”
理所當然。
十足的流氓架勢。
似是被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他咬著唇,眼圈一點點紅了,眼底迅速聚起水霧,似乎又覺得自己這樣太沒出息,低下頭。
淚水砸在地上,在大理石瓷磚上洇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鶴星安直接懵了。
趕緊上前查看,“哭了?”
一直乖得沒邊的小孩現在也有了點脾氣,一直抬手擋著,“沒,沒有!”
聲調拔高,像是想證明些什麼,卻隻能顯示出心虛。
看著小雪媚娘恨不得將自己埋起來的熊樣,鶴星安莫名興奮,
男人的眼淚,最好的催情藥。
此話誠不欺他。
“真哭了啊?那我給你擦擦。”
鶴星安伸手想去給人擦眼淚,少年似乎也放棄掙紮,狠狠擦了兩把眼淚,傾身與人平視,
“擦!”
語氣有些強勢。
可帶著哭腔的聲音,實在是讓鶴星安提不起半點敬畏之心。
他微笑著,“好。”
少年吸著鼻子,任由一雙手在他臉上胡亂擦著,鼻尖紅紅,眼睛也是紅彤彤的。
更像兔子了。
這性子也是乖得沒邊兒。
會被人欺負的喲。
鶴星安在心中給人做出評價。
不自覺將人劃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
動作也格外輕柔,“不就親一下嘛,乾嘛哭得這麼慘。”
一說起這件事,小白兔又要哭了。
鶴星安都無奈了。
“彆哭彆哭,是我冒失了。”
少年止住哭聲,抓住鶴星安的手腕,紅著眼睛看來,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不想負責啊?”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濕漉漉的眼神好像盈著一汪水,仿佛隻要鶴星安說一個“不”字,當場就能哭給他看。
鶴星安沉默了。
這語氣是怎麼回事?
他剛剛是隻親了一下他的臉吧?
這話怎麼跟他睡了他一樣?
而這種沉默被另一個當事人視為拒絕,
“你真的,真的不想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