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落下一個吻,鶴星安抬頭看他,揪著人的領子往下拽了拽,“你倒是挺會得寸進尺的。”
他總是心軟了。
不然,這關可沒那麼好過。
初洄俯身抱住他,在頸窩處蹭了蹭,“可陛下是自己心軟啊,讓我……”
被一把捂住嘴,初洄眨眨眼,一臉無辜。
將鶴星安的手拽下來,他抓著那隻手晃了晃,“今日微臣及冠,陛下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透藍的眸漾著細碎的光,有些委屈,卻又壓著渴望。
滾滾欲色灼燒理智,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很喜歡。
不介意多縱容他一下。
鶴星安順勢摸上他的脖頸,“膽子倒是大?”
初洄眼神一亮,順勢蹭了蹭,討乖道:“陛下這是答應了?”
前者勾住他的脖頸,“隻此一次。”
輕柔的吻落下。
束發的玉冠在台階上砸落,又順著滾到最下方。
鶴星安迷迷蒙蒙地睜開眼,淺淡的眸中此刻盈盈。
初洄見人看來,笑了笑,卻依舊不饒人,眼中滿是惡劣的光芒,“陛下這是做賊心虛嗎?”
鶴星安已經說不出話,指尖無力搭在他心口,又死死揪著他的衣領,“初,初……唔……”
字斷斷續續的蹦出來,卻不成調子。
驕傲的帝王死死咬著唇,不願意示弱,
初洄垂眸,唇角掛上愉悅的笑容。
鶴星安被逼出淚,想要伸手去抱人,
初洄吻去他眼角淚花,“陛下真可愛。”
望著空曠的大殿,淚水滾落,鶴星安第一次有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抬手想要捂臉,卻又無法做到。
凶狠的吻落下,
模模糊糊間,鶴星安好像聽見他說:“陛下舒坦了,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呢?”
“叮當。”
“叮當。”
“叮當。”
冠冕前十二串珠玉輕碰,在寂靜的大殿格外清晰,極富規律。
眼尾一點紅痣被淚水沁紅。
“陛下日後上朝,可都要想起微臣了。”
已經聽不清這人在說什麼了。
“陛下是在害怕嗎?”
隨即,他又抬手指了指禦台之下,“那狀元郎生得是好看,陛下從這裡看下去,能看到他的臉嗎?”
“看不到他的臉,陛下還要日日與他‘商討政務’!”
最後四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鶴星安顯然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那就當陛下覺得我好看了。”
初洄隻當他默認,笑的得更開心。
輕柔一吻,
鶴星安驚呼一聲,
“混,混賬……”
強撐著罵出最後一聲。
“陛下還是嘴硬,沒關係,微臣會讓您……心服,口服!”
……
三月,鶴星安在城門前率百官親自送彆了樊弘錚,他看著麵前的人,輕聲問了一句,“不會後悔嗎?”
樊弘錚最後看了一眼城門上的上京二字,搖了搖頭,“不會。”
又轉頭看向老父親,他直直跪下,“臣家中隻剩父親一人,還望陛下多加照拂。”
鶴星安笑了笑,“這是自然。”
樊老將軍吹胡子瞪眼,看他哪哪都不順眼,
“老子還不用你操心,活得說不定比你都長久呢,”
他哼了一聲,上下掃視樊弘錚,“就你這樣的,老子年輕的時候一個打八個!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不要被那些蠻人的凶悍嚇破膽。”
“要是求著陛下讓你回來,老夫可丟不起這人。”
樊弘錚這次沒有和他嗆聲,翻身上馬,臨行前,回頭望了一眼那群年輕的麵孔,
新生的朝堂,定會引領大雲走向新的昌盛。
“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雲字旗高高揚起。
隊伍遠去,鶴星安看向一旁的樊老將軍。
那剛毅的臉上露出些許哀傷,不似剛剛不耐。
總歸是不舍的。
鶴星安笑著問:“樊老覺得老黑能不能收複西北八部,徹底平定西北?”
這位老將軍聞聲回神,臉上滿是驕傲,“錚兒雖然比老臣差些,但也不是個孬種,就那幾個蠻人,定是手到擒來。”
他捋著胡子,滿是自信。
鶴星安遙望著大軍離去的方向,“我覺得也是,他誌在遼闊天地,不該囿於一方土地。”
“雄鷹展翅,合該讓所有人見識利爪的鋒銳。”
回到馬車上,被冷落了兩天的初洄黏黏糊糊蹭上來,鶴星安閉目養神不想理他。
“陛下……”
他抿著唇,神色有些莫名的委屈。
鶴星安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知道自己前幾天是過分了些。
可陛下不也沒拒絕嗎?
見人有些無力地靠在軟枕上,初洄歎了口氣,伸手給人揉了揉腰。
鶴星安睨他一眼,卻也沒有拒絕。
這具身體是真的脆弱,鉻了一個時辰就疼了好幾天。
初洄這個罪魁禍首……
“嗯~”
鶴星安一腳踹過去,“要是再不安分,朕把你吊在城門上示眾!”
小初日記:
太和殿……是個好地方。
以後麵對文武百官,陛下隻會想到我了。
今天……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