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舟雖早有準備,但還是氣得胸口發疼,冷喝道:“來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葉攸寧立刻跑過來,攔住喻隱舟,道:“君上!”
“怎麼?”喻隱舟冷聲道:“太子還要護著這個庸狗?”
喻隱舟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怒,麵容陰鷙,那震怒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演的。
葉攸寧下意識蜷縮了一下單薄的肩膀,喻隱舟的嗓音帶著一股子憤怒,因著聲音很大,葉攸寧下意識眼眶發紅,不由自主便盈滿了淚水。
喻隱舟一愣,怕是自己的嗓音大了,嚇壞了葉攸寧,太子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雙目垂淚,咬著粉嫩的嘴唇,眼神隱忍又委屈,珍珠一般的淚水,劈裡啪啦,梨花帶雨的打下來。
喻隱舟心口發擰,差點便上前給葉攸寧拭淚,硬生生頓住了動作,嗬斥道:“太子好自為之罷!”
說罷,狠狠一甩袖袍,大步走出營帳。
喻隱舟真的生怕自己走慢一步,會被葉攸寧哭得心軟,破壞了謀劃。
獵場的夜色十分寧靜,太子營帳這麵突然喧嘩起來,路過的寺人使女全都好奇的支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打聽,隻是聽了一個半半落落。
“聽說了麼?”
“太子好似被一個書吏給勾引了!”
“就是那個寒生的弟弟,聽說他和寒生長得一模一樣,怪不得太子要動心呐!
“喻公可是說一不二的人,那書吏可還活著?”
“我聽說那書吏被剁成肉糜了!”
“誒,我聽說太子為了維護那個書吏,與喻公大吵一架,後來把書吏保下來了……”
第二日一大早,太子攸寧與書吏柳羨之的花邊緋聞便傳得沸沸揚揚,甚麼樣的說辭都有,有說書吏被大卸八塊的,有說太子和喻公撕破臉皮的,還有說太子坐擁齊人之福,同時收了喻公和書吏的。
今日是秋祭的祭祀慶典,所有人都要出席。
太子營帳的帳簾子一打起來,眾人全都好奇的看過去,隻見葉攸寧一身象征著儲君地位的金絲朝袍,頭戴玉冠,腰係四指寬蹀躞革帶,襯托著纖細又柔韌的姿儀,身量苗條而婀娜,仔細一看,太子的臉麵,卻憔悴異常。
本就白皙的麵頰,此時透露著萬千不勝,一雙眼尾上翹,勾魂奪魄的眼眸紅彤彤的,微微紅腫,仿佛足足哭了一夜,小巧精致的鼻尖泛著殷紅,最重要的是……
太子天鵝一般的脖頸之處,竟還隱隱約約透露著一處吻痕。
任是誰看了葉攸寧這般模樣,不會腦補出一席捉奸大戲?
嘩啦——
對麵的營帳同時打起簾子,喻隱舟從裡麵闊步走出來。
喻隱舟一襲侯爵黑袍,頭戴冕旒,手按腰間佩劍,一走出營帳,正好撞見葉攸寧雙目紅腫的憔悴模樣。
咯噔!
喻隱舟心中一顫,為了逼真,昨夜他離開之後,便沒有去尋葉攸寧,哪知今日一見,葉攸寧竟如此憔悴不堪。
難道……
喻隱舟心中焦慮,難道葉攸寧昨夜哭了很久?怕不是哭了一夜?否則眼目怎會紅腫如斯?葉攸寧那柔弱的身子骨兒,也不知能不能禁得住這般,會不會害了病?
都怪孤,昨夜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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