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盟軍入駐雒師,蠢蠢欲動,合該也讓那些盟軍,看一看大周的實力。秋祭狩獵,可不單純隻是頑樂項目,每一次狩獵,都是大型的演兵,彰顯雒師的威嚴,用以震懾各地諸侯。
喻隱舟冷笑一聲,道:“又是公孫無疾?孤看他是不安好心,想要將天子頑死在獵場罷。”
罷了,喻隱舟吩咐道:“既然天子要狩獵,好啊,孤便陪他頑頑,傳令下去,讓大家小心戒備。”
“是,君上!”
秋祭圍獵在雒師城外的獵場舉行,扈行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雒師,一路往獵場而去。
按照一貫的腳程,早晨行路,扈行的隊伍午後便可以抵達獵場,但周天子身子羸弱,這麼點路程,竟然叫停了三次,一直從午後耗到了黃昏,天色昏暗之時,扈行的大部隊才終於抵達了獵場。
今日因著時辰太晚,抵達獵場之後自行歇息,明日才是盛典的祭祀之日。
葉攸寧下了輜車,因著一路顛簸,之前又被喻隱舟徹夜折騰,身子稍微有些吃不消,雙腿軟綿綿的,從車上下來一沾地,膝蓋打顫,竟是要跌倒在地上。
“太子!”身邊的宮人一陣驚呼。
有人跑過來,一把抱住葉攸寧,將葉攸寧扶了起來,竟然是太宰府的書吏——柳羨之!
喻隱舟單方麵與葉攸寧冷戰了一整日,奈何葉攸寧根本沒有感覺到,儼然喻隱舟一個人耍脾性,他今日故意沒有扶葉攸寧下車,打算讓葉攸寧親自來找自己,哪知一個沒注意,竟叫柳羨之鑽了空子。
秋祭行獵這樣重要的日子,柳羨之一個小小的書吏,竟然也來參加,必然是公孫無疾親自安排的。
“太子,”柳羨之關心的道:“沒有摔傷罷?”
喻隱舟蹙著眉頭,大步走過去,直接揮開柳羨之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葉攸寧打橫抱起,甚至丟給柳羨之一抹不屑的冷笑,抱著葉攸寧轉身進了獵場的營帳。
喻隱舟將葉攸寧放在軟榻上,沉聲道:“怎麼如此不小心?下個車都能摔倒。”
葉攸寧脾氣溫和,道:“多謝君上關心。”
“關心?”喻隱舟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道:“孤可不是關心於你。”
葉攸寧又道:“君上體力過人,那日之後,攸寧的身子還未恢複過來,不過已然沒有大礙,不會耽誤秋祭的。”
喻隱舟眼眸微動,葉攸寧這是在誇孤?誇孤體力過人?
自然,喻隱舟那冷酷的薄唇,忍不住微微翹起唇角,顯然忘記了自己在與葉攸寧冷戰,心竅中略微有些得意,那夜葉攸寧醉酒,纏著孤好生熱情,又是哭又是求的,除了孤這樣體魄之人,又有誰能令葉攸寧饜足?
“咳……”喻隱舟的心情瞬間陰轉晴,明朗了起來。
葉攸寧奇怪的看著喻隱舟,他敏銳的發現,喻隱舟突然從不開心,變得很開心,好似不開心與很開心隻在一念之間,好生古怪。
嘩啦——
有人悄聲進入了營帳,沒有任何通傳,甚至是從營帳的後門進入的。
後門是專門供仆役宮人行走的小門,但如今太子和喻公都在營帳之中,便算是仆役,也不可不經通傳入內。
喻隱舟眯起眼目,冷聲道:“柳羨之?”
入內之人,竟然是與寒生長得一模一樣的柳羨之。
柳羨之雙膝一曲,直接跪倒在地上,叩頭道:“太子,喻公,小臣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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