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插進鎖孔,“嗒”得一聲。

黎危輕吸口氣,彎腰跪地,給遊厄打開手腕與脖子上的鐐銬。遊厄非常不老實,真像隻好動的貓兒,占有欲極強,攀著黎危的肩膀故意秀給戴賀萊看。

後者的喉嚨像被什麼掐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臉脹得通紅。

一定是這個流浪者搞的鬼!

但戴賀萊並沒有感覺到太多恐懼,想要拯救黎危的欲望占據了上風。

黎危沿著遊厄的脖子撫了一圈:“這個頸環打不開。”

看守的大漢聽到鐵鏈搖晃的動靜,走過來解釋道:“項圈是為了方便您控製寵物,這樣就可以帶他前往任何地方,包括在街上散步。”

他遞給黎危一個控製器:“藍色按鈕用來注射抑製劑,綠色按鈕是電擊,紅色按鈕是麻醉,三秒就倒,您可以試試。”

金屬項圈並不醜陋,或者說,什麼東西放在遊厄脖子上都不會醜。就像一個普通的黑色裝飾品,襯得遊厄膚色冷白透亮。

黎危微微挑了下眉:“沒有解除按鈕?”

看守點頭:“是的,為了您也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

變成“寵物”的遊厄本人對此並不在意,從籠子走了出來……準確來說,是類似於貓那種半走半爬的姿態,顯得格外輕盈。

黎危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遊厄的新形態:“你……”

遊厄:“怎麼了?”

黎危話鋒一轉:“不錯。”

他沒說什麼不錯,起身走向戴賀萊的鐵籠,長長的貓尾立刻勾住他的腰,似在挽留。

黎危微微回瞥:“你像來賣的。”

遊厄的重點永遠與眾不同:“那我是你光顧的第一位嗎?”

“不好說。”

黎危不是故意氣遊厄,畢竟他記憶不全,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關照過情|色場所。

儘管他不覺得自己會對這些感興趣,但在拾回所有記憶前誰又能打包票呢。

黎危指了下戴賀萊的鐵籠,對看守發出禮貌的請求:“勞駕,開個門。”

兩大漢愣了好一會兒沒動,黎危回頭瞥了遊厄一眼,大漢好像才聽到他說的話,直直地走過來將鐵籠打開。

戴賀萊下意識虛掩著身體,光是赤|裸裸地站在這裡他都感覺是對黎危的莫大冒犯:“黎隊,我先去找件衣服。”

他弓著腰來到一旁的櫥櫃,裡麵存放著很多套情|趣服裝,都是給客戶準備的,不過也有幾件正常衣服,畢竟想要帶到街上散步就得穿得正常點。

戴賀萊的目光在那幾件極為暴露的衣服上停留了兩秒,隨後抽出一套尋常衣服套上。

他背對著其他人,不知道黎隊有沒有看他。

想來是沒有的,黎隊從來不近色……那個流浪者一定是什麼汙染物,不,普通汙染物通常無法脫離汙染域生存,遊厄卻從燈塔來到了這裡,除非他是戰爭之後就再沒出沒過的類人生物!

或者,遊厄就是主城某個汙染源製造出的汙染假象,隻為迷惑黎危!

可私心裡,戴賀萊並不願意承認第二種可能,如果這個假象能迷惑黎危,就說明遊厄在黎危的心裡確實重要。

穿好衣服,戴賀萊緩緩轉身,麵對黎危他還是無法心靜,眼睛一閉就會想起黎危和遊厄糾纏的畫麵。

他一定要救黎隊於水火之中。

戴賀萊儘力這麼說服自己,卻忘了如果真有連黎危都能汙染的存在,他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黎危接過從守衛那接過控製器扔給戴賀萊,後者卻大腦抽筋似的,又雙手將控製器奉上:“還是放您那吧。”

黎危掃了他一眼:“放我這的意義是?”

戴賀萊分明看到,黎危的左手明明還握著遊厄的控製器,並沒有打算返還的意思。他努力壓製住心裡的不平衡,一定是黎隊雖然受到了些許汙染,但還是感受到了遊厄的不對勁,所以才把控製器握在手中,方便隨時控製遊厄。

可一抬頭,他就看見遊厄沒骨頭似的倚在黎隊身上,衝他無聲地說了幾個字:“他不想要你。”

熱血上湧,瞬間讓戴賀萊的脖子和臉都脹得通紅。

他深吸口氣,強行冷靜下來,找了個合適的理由:“這地方太奇怪了,您能對他們使用能力,說明這些‘人’應該都是汙染物,我怕自己很難堅守自我,萬一出了什麼事,您還能通過它控製我。”

戴賀萊對黎危能力的了解還僅限於通過擲骰控製汙染物的【言靈】,剛剛黎危命令守衛的時候,他看到黎危拋起了百麵骰。

“不用通過它。”

黎危抬腿,越過戴賀萊的時候手一鬆,控製器就落進了戴賀萊的衣兜:“在找到接觸頸環的方法之前,自己保管好。”

這麼多年,燈塔迷戀黎危的人數不勝數,但黎危卻沒有一點緋聞,不是沒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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