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綏睡得很沉。

因為她那個尊享版的四色視覺,她一向是個睡眠有點淺的人,這次搬到鬆鶴院,她本以為會徹夜難免,沒想到睡眠質量出人意料的好。

好到令她覺得有些反常。

宋時綏不是一個敏感的人,她在現代就是一個心大女孩,因為心大,所以情緒穩定,從不消極內耗,不止一個人說她缺了一點女孩的細膩心思。

穿越書後有了四色視覺,她的敏感和細膩,都是四色視覺帶給她的。

這個天賦媲美一級警報器,看到顏色不對的人,她會心生警惕,然後小心規避,比如玉搖光。

看到顏色不錯的人,她會心生親近,然後與其交好,比如她的穿越者老鄉們。

早晨醒來時,宋時綏裹著被子伸了個懶腰,總覺得成婚之後,準確來說是做|愛之後,她都睡得特彆沉特彆香,醒來之後通體舒暢,精神飽滿安寧,應該是有很長時間的深度睡眠。

習武之人想要深睡可不容易,要麼是處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中,要麼就是疲憊至極。

嗯,做|愛的話,也算是疲憊至極吧?

宋時綏想了一會,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的親熱,臉上不禁有點羞臊。

這又封建又大膽的古代人啊,床上床下判若兩人,宋時綏真是服了。

而且最近還懷孕了,都說孕婦嗜睡,也許也和這個有關係。

宋時綏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幾l個滾,又打著哈欠微微眯了一小會,這才起身,伸手拉開床上的肉粉色帳子。

人在驟然之間換了個地方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屋中陌生的陳設,難免會有一些恍惚的感覺。

宋時綏穿鞋下床,坐在梳妝台前把頭發梳好,剛剛紮上發圈,西廂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宋時綏一邊戴著耳環一邊問道:“誰呀?”

“時綏,是我。”

是何順頌的聲音,宋時綏納悶:“小何,你直接進來就好了,敲什麼門啊。”

門被推開,穿著一身鬆石綠圓領袍子的何順頌拎著食盒走進來,把食盒放在了羅漢床中間的炕幾l上,說道:“這是公子的地方,我自然要規矩些。”

他打開食盒,一樣一樣拿出裡麵的飯菜,燕窩粥,一碗碧梗米飯,山藥棗泥糕,豆腐皮包子,一盤果鳳梨鴨片,一盤剔骨的鹵雞爪,還有下飯的茄鯗,和一盤解膩的酸杏乾。

宋時綏戴好右耳的耳環,走到羅漢床上坐下,一看這滿桌子的菜,忍不住說道:“這也太多了,早晨吃這麼隆重,我一個人哪能吃完,你還餓不餓,坐下陪我吃點。”

何順頌猶豫了一下,宋時綏已經夾起一個豆腐皮包子遞到他嘴邊,他眼皮顫了顫,張開嘴慢慢咬住,垂著頭在宋時綏對麵坐下。

他有點喪喪的,宋時綏感覺出來了,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喝了一口燕窩粥,問道:“小何,你好像有心事?”

何順頌搖頭,“最近習武有點累。”

宋時綏懂了,鄭隱先生那性格可不算好,他要求嚴格,十分嚴厲,她一個樂觀積極的人,跟鄭隱習武的時候也哭爹喊娘,整天打不起精神來。

再看何順頌,宋時綏頓時心生憐愛,又往他嘴邊夾了個豆腐皮包子:“習武難免要吃苦,熬過這陣子就好了,我跟著鄭先生習武的時候也這樣,天天提不起精神,這時候多吃點東西就好了。”

何順頌老老實實地吃著豆腐皮包子,認真聽著宋時綏說話,兩人慢慢吃著東西,說著些閒話,不知不覺,一桌子的飯菜就吃完了。

桌上剩了一碟子酸杏乾,宋時綏懷孕後喜歡吃酸的,就把這碟杏乾當成了飯後小零食。

何順頌剛來風雪山莊,除了跟著鄭隱習武之外,會在傍晚時在跟著小隊在山莊巡邏,除此之外,他不用忙彆的事情,中午是空閒的,正好可以陪著宋時綏回家吃飯。

推開門,她爹娘正在包酸菜豬油渣餡的餃子。

案板上擺著白白胖胖的餃子,宋母和宋父用了兩種餃子皮,一半是水餃,一半是蒸餃。

宋母一邊擀著餃子皮一邊問道:“時綏,昨晚睡得好不好?”

宋時綏搬了兩個小板凳,笑眯眯地說道:“有小何陪著我,的昨晚睡得挺香的,你們倆繼續包,我和小何去廚房裡燒火。”

何順頌摸著腦袋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我和時綏去廚房啦。”

兩人手牽著手走出去,光看背影就覺得十分般配,宋母出神地看了一會,不禁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感歎道:“真希望這倆孩子一直這樣。”

神偷笑了笑,“時綏從小就比旁的孩子聰慧,從來不用我們操心,旁人都說,這是個來報恩的孩子。”

宋母一臉慈愛,“咱們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我有時候,寧肯她不要那麼懂事。”

小廚房裡,小夫妻忙得熱火朝天,何順頌砍柴,宋時綏燒火,過了會,餃子下鍋,熟了之後撈出來放在有孔的蒸屜裡漏水。

宋時綏又添了一些木材,把蒸餃放在蒸屜上蒸熟,砍完柴的何順頌進屋給她扒蒜。

十八歲的青年雖然身形高大,但容貌尚且殘存著一絲年輕人的稚嫩,砍完一堆木柴後微微出了些薄汗,通透的皮膚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紅暈,縱使這些日子變得有些沉默,但身上的那種青春氣息,仿佛春天的青草地,讓人一看就打心眼裡喜歡。

宋時綏接過他手裡的蒜瓣,趁著左右無人,立刻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何順頌瞪大眼睛,結巴了:“時、時綏......”

宋時綏覺得自己很壞,因為她真的很喜歡何順頌被她調戲之後麵紅耳赤的無措樣子。

這時候,宋時綏才領悟了曲笙尋那句話——床上喜歡野的,床下喜歡奶的。

曲子誠不欺我。

書中的六個男主都是風情各異的絕世美男子,一個比一個吊炸天,一個比一人不像人,原著作者的那些華美言詞毫不吝嗇地用在這些男主身上,仿佛他們放個屁都是香的。

但宋時綏對過分精致過分有距離感的東西實在喜歡不起來,最多有點好奇心,湊近之後多看兩眼。

自從丹東草莓打響了名氣之後,她爸媽種草賺了很多錢,用多年積蓄在某個一線城市給她買了一個一千多萬的房子,裝修也花了很多錢,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就沒有不精致的,還讓宋時綏改成一線城市的戶口。

宋時綏住一陣就悶得慌,覺得地方太小,渾身不得勁,隻有回到鄉下老家,看到家裡五百多平米的農村大院心裡才舒服。

她媽媽總是歎氣,說那麼多錢買的房子算是白買了。

北方這邊的鄉下孩子出生,無論男女,都會給新增人口分一份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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