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癭晶對已經突破六變天目蝶可能也有奇效,倒是個意外收獲。
‘嗡嗡……’
當秦桑靠近花樹,祭蟲感受到了威脅,為保護癭晶而陷入瘋狂。
蟲群將秦桑團團包圍,伴隨著急促的蟲鳴聲,不斷發出肉眼可見的黃色波紋攻擊秦桑元神。
秦桑身處風浪的漩渦,卻絲毫不受影響,眼神清明,離花樹越來越近。
見攻擊無效,陷入瘋狂的祭蟲開始用肉體撞擊秦桑,但紛紛被秦桑身上的明山鎧彈飛,有的當場粉身碎骨,不過螳臂當車而已。
秦桑毫發無損,走到花樹前,摘下一個花壺,顛了顛重量,滿意地收了起來。
這個舉動令祭蟲更憤怒了,蟲群中飛出幾隻特殊的祭蟲,體型比其他祭蟲大了數倍,口器兩側長著尖銳的獠牙,對秦桑發出刺耳的嘶鳴。
看到這些特殊祭蟲,秦桑心中一動。
巫族培育祭蟲之法乃是各部族的不傳之秘,他不懂得怎麼培育,也無法收服這群祭蟲,不過可以嘗試帶走這幾隻特殊祭蟲,說不定能摸索出一些門道。
祭蟲不僅能輔助祭祀和出產癭晶,還有許多妙用。
他背後沒有巫族部族,但有一整個風暴界,若能培育出自己的祭蟲,對整個風暴界都有好處。隻不過培育祭蟲的難度太大,秦桑也沒什麼信心。
劍芒一閃,輕易將數十頭祭蟲剖開兩半,出現在一頭特殊祭蟲的上方。
特殊祭蟲甚是凶悍,竟敢主動攻擊灰鶯劍,但被劍光一裹,左衝右突也無法掙脫,然後被劍光帶著倒飛回來。
秦桑出手將其禁錮住,暫且收進靈獸袋,接著如法炮製,將特殊祭蟲一一捕捉。
外麵的蟲雲變得稀薄了許多,花叢裡落了一層蟲屍,加上頭領被捉,蟲群攻擊的威力大減。
身後傳來破空之聲,裴供奉追了上來,視線掃過花樹,裝有癭晶的花壺已經被秦桑取走,但殘留的異香揮之不去。
瞳孔一縮,裴供奉深深看了眼秦桑,“秦長老好像對此地頗為了解?”
“秦某並非完全醉心於煉器,還養了幾隻靈蟲。有傳言說,我們人族的禦蟲之道最初其實是脫胎於巫族的傳承,心生好奇,便搜集了一些上古典籍,翻到不少關於巫族禦蟲之術的記載。可惜如今人巫兩族關係不睦,豐沮玉門猶如天塹,否則秦某說不定會親自去巫族請教一番,”秦桑道。
“秦長老果然學識淵博,”裴供奉點點頭,稱讚了一句,至於相不相信秦桑的說辭,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時,辛家眾人也追了上來,即使猜出這裡可能有什麼寶物,但連裴供奉都沒有深究,他們更不敢多問。
化解祭蟲的威脅,眾人繼續前行,意外沒有找到更下一層的入口,前方的空間似乎有無限遠,群山起伏,越來越荒蕪,漸漸變得陰暗恐怖起來,時刻提醒著眾人,他們可能正在一座陵墓之中。
緊飛了一陣,沒有再遇到彆的危險,但眾人看到一幕不同尋常的場景。
前方一座山的山頂,修築了一座造型特彆的高台。此山之上找不到哪怕一株青草,山石都被墨染過似的,整座山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上麵空蕩蕩的,但眼前這幅情景令眾人都停了下來,不敢靠近。
高台幾乎占據整座山頂,三麵絕壁,一條石階直通山腳,顯然是有人精心建造的。而石階上痕跡也並非完全來自歲月風化,明顯被使用過很長時間。
這說明,曾經有人在這裡生活!
遠遠打量著高台,裴供奉問道:“秦長老見多識廣,可認出那座高台是做什麼用的?”
“可能是巫族用來祭祀的祭台。”
秦桑沉吟道,上古之時,巫族部族往往將祭台建造在最高處,認為可以更好地溝通天地。
這座山正是附近的最高峰。
有祭蟲、有祭台,難道是某個巫族部族的棲息之地?可誰會將自己的棲息之地建成陵墓的樣子?
秦桑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地方了。
“又是巫族!”裴供奉皺眉。
巫族和人族有著不同的傳承,某些東西無法用常理度之,很可能會出現變數,超出他的掌控。
“老夫記得,辛道友應該從未施展過巫族神通,”裴供奉盯著辛少主的眼睛。
僅僅目光便給辛少主帶來極大地壓力,她嬌軀微微一顫,低聲道:“裴前輩說的是,父親也未曾對晚輩提起過巫族。”
“哦?”
裴供奉神色微動,“這麼說,辛道友也不知此地和巫族有關?”
既然如此,對於這座陵墓,辛家或許不像之前想象地那麼了解。
駱管家眼底閃過一絲緊張,煉虛強者的眼光太毒辣了,任何蛛絲馬跡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一旦他們認為辛家失去價值,主客易位,辛家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分到一些湯水,甚至可能被直接踢出局。
辛少主尚算鎮定,“父親確實沒有親自進來過,隻是得到過一些關於此地的線索,從而做出推斷。有些消息,父親可能也不確定,擔心會讓晚輩產生誤判,並未提及。”
“是麼?看來此行邀請秦長老是請對了,”裴供奉含笑看向秦桑,“秦長老遠比我們了解巫族,接下來的路程,要秦長老多多費心才是。”
“秦某儘力而為,”秦桑不鹹不淡道。
眾人繞過祭台,繼續向前,飛過千山,忽有陣陣水響從前方傳來。
這是水浪拍岸的聲音,眾人飛到前方,果然看到了水麵,是一片大海般遼闊的水域,一望無際,一座存在於陵墓中的海洋!
風浪不大,水波輕輕拍打礁石,詭異的是,海水竟是黑色的。
海麵上沒有島嶼,深處天色和海水一樣漆黑如墨,看起來神秘非常。
“還在前麵?”裴供奉看向辛少主。
辛少主點點頭。
“老夫親自開路,你們跟在老夫後麵,讓秦長老斷後,出現什麼意外也免得你們措手不及,秦長老意下如何?”裴供奉作出安排。
秦長老自無不可。
聽起來,這種陣形對辛家是有利的,但裴供奉完全不問辛少主的意見。辛家修士察覺到裴供奉態度的變化,望著遠方陰沉的天空,隻覺前路未卜,心中暗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