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倏然間,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風裡多了一股硝煙味,腳底的地麵也開始顫。

江雨行立刻遠離他剛埋下的炸·彈們,確認他的一番好心沒有白費,向著音源方向扭頭。

但身在王城內,外圍擋著連綿高牆,什麼也沒看到。

“雷霆。”聞炤丟出一路上都在摸魚的機械蜂鳥。

它升空速度極快,幾秒不到,傳回消息:“是嬴家人,是他們在炸山。”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郗玉年不禁嘖嘖了兩聲,但嘖著嘖著升起危機感,扭頭問樹人:“王城應該不太可能被炸出來吧?但山……如果這座山被炸塌,會怎樣?”

“來這裡的很多人都試過,但沒有一個成功。”樹人非常淡然,“王宮有自己的情緒,有時候心情差,或者外麵的人讓它不喜歡、不舒服,就會把受到的傷害丟回去。”

她的話剛落,又聽見一聲:

轟隆!

聲勢比之前那聲浩大數倍,仿佛巨龍吐怒,震天撼地。

地麵樹搖葉晃,飛沙走石。

好在江雨行小心掩埋起來的的良苦用心沒被影響到,依然安穩。

而江雨行本人,則在郗玉年和樹人說話間,就搭乘上了兩個女生放出來的機械巨鷹,盤旋升空,獲得了最佳觀察視野。

手裡還被分到一個望遠鏡。

花了片刻時間對焦,江雨行在正對廣場的山腳找到了嬴家人。

他們應該是在昨晚的幻象裡減了員,原本五十幾個人的中型團隻剩下三十來個人,朝著山上轟出第一炮的時候還保持著整齊的列隊,但王宮的反擊一出,頃刻就被衝散。

不過到底是有不少底蘊的家族,防禦開得很及時,各色的光芒瞬間迸發,織成連成一個倒扣下來的保護罩,沒讓這批贏家人出現死傷。

尤其是嬴家的少爺小姐們,被人群層層疊疊地保護著,背靠那台讓江雨行很饞的重型車。

“雖然形式有所不同,但王宮的反擊,本質上還是反傷。”秦畫敏銳地指出,“幸好我們沒有強攻。”

十八淡淡地說:“我們從來就沒有打算過強攻。”

剛說完,就見被衝散的嬴家人排出一個防禦陣,而陣型之後,重型車頂端升起漆黑的槍管和炮口。

“嗯?還來?”秦畫驚了。

江雨行也覺得離譜:“這個姓嬴的家族裡麵,就沒點有智商的人嗎。”

“他們家這一代出了個學者,但很不巧,前不久被你們聞隊長砍斷了一條手,現在在醫院養傷呢。”秦畫道。

緊接著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麼,表情帶上淡淡的尷尬:“不好意思啊,其實在進彼界之前,我們就知道你們了。畢竟嬴家那事兒鬨挺大的,我們吃瓜人很難不清楚。”

“嗯。”江雨行並不在意。

贏家人又一次開火。

而理所當然的,王宮

再一次將受到的傷害給反彈了回去。

兩道轟聲間隔不長,機械巨鷹雖然沒有直接受到衝擊,但震蕩餘波掃來的時候,還是趔趄了一下。

江雨行眼疾手快撈住兩個女生的衣領,避免了她們掉下去的危險。

“謝謝。”秦畫和十八向他道謝。

“不過,這些姓嬴的說不定是在用這種方式試探王宮內的能量流動——企圖通過這種‘交互’,從外朝內抽絲剝繭,找到通路。”秦畫又說,邊說邊撕開一袋薯片,遞到江雨行麵前,“你要嗎?”

“謝謝。”江雨行不和她客氣,抓走一大把。

“大人,您吃完瓜了嗎?”郗玉年在底下仰著脖子。

樹人也有點著急:“大人,時間不等人,我帶您去尋找王器吧。”

十八看向鷹背上的另外兩個人:“該走了,要是被這些姓嬴的成功打開了王宮,聞隊長的計劃就失敗了。”

“哦。”江雨行看向聞隊長。

那家夥也在吃瓜。他讓雷霆把畫麵傳到了手機上,一邊盯著屏幕,一邊捏著下頜,似乎在思考什麼。

就是沒喊郗玉年。

江雨行跳下鷹背。

聞炤也按了手機,抬腳向他走過去。

“大人,走這邊,我帶您走近道。”樹人上前來,乾枯的手向外攤開,指向某個方向。

江雨行偏首看定她,輕輕點頭。

都已經到了這裡,再拒絕沒有意義。

樹人又帶起路。

江雨行原本以為她口中的近道是誇張的形容,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條“近”道。

道路入口是開在亂石堆、也就是主殿之後,是一口枯井,往下一跳,落地的瞬間,江雨行嗅到了某種特殊的氣息。

如果非要形容,那是一種既寒苦冷冽,又透著草木花香味的氣息,像是生和死兩種力量的雜糅。

是冥王的力量。

也對應著新月、滿月、暗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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