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行去了離機關牆更近的兩個房間之一。

裡麵空間不大,四壁光禿,沒有雕刻和紋飾;中間靠後的位置立著一座人型石像,是一名身穿甲胄的騎士,雙手握劍、劍尖指向上方。

除此之外,沒有彆的東西。樹人所說的凸起的地板就在石像背後和牆體之間,寬度剛好夠站下一個人。

——這樣的設計其實很狡詐。

任誰看到,都會忍不住猜測:站上去之後,啟動的會是那麵牆的開關,還是會讓前麵的石像激活,轉過來砍你一刀?又或者直接退後壓過來,給人壓成餅?

嘖,心理戰。

我看起來會在乎嗎?江雨行心裡咕噥著,上下打量,抬腿往石板上踩了一腳。

沒能把它踩下去。

也無事發生。

江雨行耷拉下眼皮。

難道因為重量不夠?

那如果小狐狸來,重量就夠了?

他往外看了眼,看見正對的房間裡是郗玉年,癱著臉將踩住石板的腿變回鳥足,重新抬起。

再重重一——

“不要啊你住腳!我好怕你一腳把它踩報廢了!”

郗玉年在對麵吼了起來,頭燈燈光向探照燈一樣朝江雨行在的房間射過去,成功地讓江雨行眼前一花。

覆著鱗甲、肌肉緊實、充滿力量感的鳥足頓住,剛好懸空在距離石板一兩厘米的地方。

江雨行扭臉,漆黑的眼睛靜靜凝視著他。

“也許是要我們四個同時間站上去呢?”郗玉年繼續發出聲音,朝外張望,“是吧樹人親?”

樹人領著聞炤站在將要被打開的那堵牆前,聞言露出茫然的神情:“抱歉,大人,我……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開門方法的?”聞炤眼神變得危險銳利。

樹人誠懇地回答:“你們人類,充滿了智慧,曾經有許多隊伍到過這裡、打開了門。”

她通過觀察和旁聽那些人類的談話,得到了開門的方法。

聞炤的表情出現微妙變化:“他們開了門之後呢?”

“都成為了守衛的食物。”樹人再次展現出誠實的品質,爾後保證:“您請放心,那位守衛是能夠溝通的,我會去吸引它的注意。

“它應該也不會反感大人的到來,畢竟,它也渴望著解脫……”

說後一句時她的聲音變得很輕,像是難落到地麵的呢喃。

江雨行聽進了耳朵,懶得往心裡去,鳥足落到石板上,力道不輕不重地踏了兩下。

某個瞬間裡,某種奇特的觸覺貼上了後腦勺。

不死鳥的腳一頓,低頭看了幾眼,又往石板上踩了兩下。

“哦。”江雨行了然,“壓上去的,不僅僅是生命和重量。”

“不僅後麵一般都跟著還有,要壓上去的還有什麼?”郗玉年秒接話。

“還有代價。”江雨行回答,“啟動這玩意兒,需

要付出一點小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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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的是隔壁房間裡的秦畫,毫不猶豫。

“那就開始。”江雨行低聲道。

不死鳥的鳥足又一次踏上石板,就這樣踩著,任由那奇特的觸感再次貼上來。

這一次比前幾次都更加清晰。江雨行感受到一片輕柔宛如羽毛的東西掃進腦殼,然後被緩緩慢慢撥走了點兒東西。

和他收取彆人的名時很像,但又並非名。

而是緣。

緣這種東西,自因果間生。

因是始,果為終,連接在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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