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盈月彙合後,長寒終於不堪重負的病倒了,接連兩日,高熱不退,人也昏昏沉沉的,勉強吃了幾服藥,卻絲毫不見效,隨行的大夫說她是傷了元氣,少說也要修養個三五日。

那些嫡係弟子唯恐夜長夢多,有意儘早啟程,可盈月記掛長寒,勢必要等長寒病愈才肯打道回府。

對於盈月此舉,眾人頗有微詞,不敢明說,卻也是沒少在背地裡含沙射影。

“想來我們陳氏一族奪取秘寶和天書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隻怕到時候少不得有人暗中窺伺,要做鷸蚌相爭得利的漁翁。()”

“真要叫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撿了便宜,回去可怎麼和主君交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快彆發牢騷了,橫豎我們是要聽令行事的。”

正說著,客棧二樓有人推門而出,眼角眉梢瞥見盈月,眾人紛紛禁了聲,靜了一瞬,又若無其事的閒聊起來。

鐘知意照舊和流雲窩在犄角旮旯裡,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真是有些心涼。

要知道當時的情景,若非長寒以身犯險引走血鯤,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要葬身海底,更彆提順利拿回秘寶了,可這會,長寒重傷未愈,他們卻隻想著回去複命。

要說對陳家有多麼忠心耿耿,大抵還不如今時今日的長寒,起碼長寒在不落海一事上,稱得上披肝瀝膽,竭誠儘節。

鐘知意真想不通,這些人渾渾噩噩的活在世上到底為了什麼。

至於盈月……思及那日她為了救長寒,不顧一切的,一次又一次潛入暗流,鐘知意在感動之餘,不禁生出了幾分好奇。

畢竟那暗流深藏在遺跡石室之下,驚濤激湧,危險至極,稍有不慎便會溺斃其中,任憑你修為再怎麼高,水性再怎麼好,想要潛入暗流也得做好豁出性命的準備,而盈月可是潛入暗流中整整六次才找到了打開千沉壁的機關。

鐘知意想,彼時長寒困在千沉壁後,聽著盈月一次又一次入水的聲音,恐怕很難不為之動容。

那麼長寒是否會因此動了凡心,就此愛上盈月。

思及此處,鐘知意不由看向站在客棧二樓自上望下的盈月。

她極少見的狼狽,但並不是流雲那般灰頭土臉的狼狽,隻是素日平整潔淨的衣裳有了些許褶皺和臟汙,麵色也略顯蒼白憔悴。

看得出來,這兩日盈月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長寒床邊,甚至親手喂長寒服用湯藥,故而在衣襟上留下了褐色的汙痕。

雖然心裡清楚長寒和流雲已經不可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了,但眼下的形勢,還是叫鐘知意有一點難受。

她倒也並非是見不得盈月得償所願,隻是……不忍流雲落寞的死去罷了。

總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鐘知意迫切的想知道經此一事後,盈月和長寒到底有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奈何流雲跟兩世旁人似的,寧願縮在角落裡發呆,也不往長寒跟前去,鐘知意被困在傘裡,就隻有乾著急的份。

盈月在二樓站了

() 一會(),便轉身回了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關上房門,再沒出來過。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眾人各自睡去,客棧大堂隻剩流雲和一個名喚薑妹的門生守夜。

薑妹抱著劍湊到流雲身旁,很小聲地說:“你知道晌午少主的臉色為何那麼難看嗎?”

流雲搖搖頭,一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樣子。

可薑妹憋了小半日,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我聽見了,長寒在睡夢中喚你的名字呢。”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有難以掩飾的擔憂。

流雲微微偏過臉去,神色未變,隻是問道:“你怎麼聽見的。”

薑妹幾乎是耳語:“客棧後院有棵好大的觀音果樹,正對著長寒房裡的窗戶,我爬上去摘果子,恰巧聽見的。”

“觀音果,甜嗎?”

“那重要嗎!”

薑妹捂住嘴巴,又壓低聲音:“我跟你說這些,是叫你當心,誰不知道大小姐偏愛長寒,主君也對長寒寄予厚望,倘若你和長寒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她倒還好,你往後日子可不會好過。”

薑妹和流雲一樣,都是十三四歲才進了陳家的教院,像她們這般不是自小在陳家教院養大的門生,饒是天資高,也難以得到家族的看重,可以說是最底層的門生。

流雲好歹還有長寒照拂,薑妹卻隻有自己,因此薑妹平日裡很願意和流雲交好,經常主動上前來與流雲搭訕。

不過流雲從來都不信任除長寒之外的任何一個人:“什麼不清不楚?”

薑妹在陳家的處境,同樣是謹小慎微,夾縫求生,怎會不知流雲心中所想:“放心,我不是替大小姐來試探你的,禍從口出,你也不必向我解釋什麼,解釋也是白費口舌,長寒對你有沒有那份心思,很難說,可你對長寒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稍稍一頓,薑妹又道:“你,我,其實我們兩個也算同病相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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