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在齊家?
齊家是哪個齊家,是祁元潛的那個齊嗎?
孫晴天剛聽說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快傻掉。
為什麼崔佳虹說出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組合在一起,她就不懂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祁元潛家裡她常去啊,怎麼不知道家裡還有其他人。
聽完傳言後,孫晴天更是一頭霧水。
這麼說,在百姓口中,七皇子是鄭七。
孫晴天一刻也等不得,跑到鄭葳家裡,想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時候的鄭葳家門口被聞訊趕來的百姓擠得水泄不通。
孫晴天想進去都沒辦法。
眼看著擠不進去,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回到醬菜鋪,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
醬菜鋪由於其口味過於難吃,在災民哄搶時,逃過一劫。
孫晴天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到過醬菜鋪,那小夥計見到她非常熱情的上前招呼:“老板,您過來了。”
這小夥計是延壽司的暗衛,平日隻受祁元潛的管理,但現在孫晴天是他明麵上的老板。
孫晴天照例問:“最近生意還好?”
“不太好,大概是最近世道亂。”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口味差。
孫晴天眼睛盯著門口,小聲問他:“七皇子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這事他還真不知道,祁元潛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
這事剛傳出來的時候,他們就聽說過,兄弟們都好奇的很,做下屬的本分,他們還是知道。
主人想跟他們說,自然會告訴他們。不想跟他們說,他們就沒有必要知道。
沒從這裡得到答案,孫晴天還是得等鄭葳家門口的人都散了,把這個事問清楚。
七皇子是誰,對她來說很重要。
孫晴天從後院去隔壁的鐵匠鋪,看了看最近製成的武器,回到醬菜鋪時,鄭葳家門口聚集的百姓就都散的差不多了。
百姓不是因為見不到七皇子和鄭葳才都走光,而是跟鄭葳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
鄭葳早在讓段立肖散出這消息時,就預料到有這樣的一天,她把劉媽去年秋裡曬得菜乾果乾,分裝成一包一包。
打開大門,分給圍觀的百姓。
過來看熱鬨的百姓,沒想到這家的大門能打開,就是過來看看。
大門打開,打頭的是一個天仙一樣的娘子和一個氣質卓然的少年。
站在人群前的小女孩,咬著手指問:“你就是公主娘娘嗎?”
小女孩知道家裡人是過來看皇子,按照她固有的認知,皇子和公主那都是住在一起的,鄭葳長得跟畫裡的人似的,這就應該是公主,因此她才有此一問。
鄭葳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是也沒反對,隻摸了摸小姑娘腦袋上的小揪揪,誇她:“真可愛,你今年幾歲?”
這就相當於間接的承認自己的身份。
被仙女姐姐誇可愛,小姑娘可驕傲了,一挺小胸.脯:“我今年五歲了。”
鄭葳掏出幾塊糖,遞給小姑娘:“姐姐請你吃糖。”
哪有小孩子會不喜歡吃糖,小姑娘接過糖果,往嘴裡塞進了一顆糖。
小女孩的家裡人臉上有兩分不好意思,她沒有跟貴人相處的經曆,過了一會才跪下給鄭葳磕頭,還拖著小姑娘一起:“謝公主殿下賞賜。”
鄭葳趕緊蹲下把她們娘兒倆扶起來:“使不得,就是看你們家孩子可愛,給了兩顆糖,你這樣就是跟我見外。”
鄭葳都這樣說,那母親才爬起來。
這時周圍有膽子大的小男娃大聲喊:“公主娘娘,我們也想吃糖。”
帶著孩子來的母親,捂住兒子的嘴,就要跪下道歉,鄭葳攔住她的動作,“沒事。”
就又拿出幾顆糖,放進小男孩有些臟的手心裡。
在場不隻有這兩個小孩子,鄭葳讓祁元潛回家拿一袋子糖果回來。
在祁元潛拿糖果的間隙,鄭葳跟過來看熱鬨的百姓說:“感謝大家關心我,我們家現在也沒有啥好東西送給大家,這是去年入秋時,我和我們家劉媽一起曬得菜乾果乾,希望大家不要嫌棄。”
這一句話,更是拉近了公主和普通百姓的距離。
這哪裡會嫌棄,看公主現在穿著的衣裙,甚至不如縣令夫人穿的衣服,知道公主現在的日子過得不好。
也不知道公主曾經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淪落至此。
再說這可是公主親手做的,有幾個人能吃到公主親手製作的吃食。
有人大喊:“怎麼會嫌棄,這是我們的福氣。”
她身邊的人連忙附和:“就是,就是。”
按照見者有份的原則,把菜乾分好,籃子裡還剩下幾份。
這時祁元潛也拿著一兜子糖果,從院子裡走出來。
鄭葳讓方才沒分到糖果的孩子,排排站分糖果。
八卦的大娘,見鄭葳和祁元潛倆人舉止親昵,不像是一般的關係。原本她不敢問這麼私密的問題,但鄭葳方才那一席話,讓她覺得這位公主十分平易近人,她就大著膽子問:“公主,這位郎君是您夫君嗎?”
鄭葳大方承認,一手挽住祁元潛的手臂:“對啊,這是我夫君,我們是不是很般配?”
郎才女貌,那當然般配。
在場諸人無不讚同。
隻有在一旁馬車裡的段立肖,聽到這話,差點把馬車側邊的小簾子薅下來。
這群人莫不是都有眼疾,那男人哪裡配得上她?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輪得到你一個妖精反對#
吃瓜群眾們,帶著一肚子又香又甜的瓜回到家。
不對,還有公主親手做的菜乾果乾。
孫晴天看鄭葳家門口沒有被人群堵住,她趕緊趁著間隙,進到院子裡。
鄭葳想到孫晴天會來,看她賊兮兮的,從門口進來,沒好氣問:“怎麼這幅樣子?”
孫晴天:“也不看看多少人關注你們家,我不小心一點能行嗎?”
“你怎麼想到過來找我?”鄭葳當然知道她過來是為了什麼,單純挑起話題。
孫晴天上下左右仔細打量鄭葳,“我還想問你,你為什麼會成為寧壽公主。”
鄭葳掐腰,驕傲臉:“當然因為我本就是公主。”
這語氣相當不正經,孫晴天才不可能相信。
“少來。”越這樣說,孫晴天越不信。
宇文允憐憫中帶了兩分同情,看他舅媽這騙人的天賦。其實她是在跟你說實話,隻是你不相信。
鄭葳用哀怨的語氣說:“家裡沒有糧下鍋,我隻能去找一個營生賺錢,恰好那位段縣令需要一個扮演寧壽公主和七皇子的人。我就帶著他一起去應征,那位縣令覺得我倆形象符合,就讓我倆扮演。”
她這麼說,跟孫晴天在門口看到的段立肖的馬車,能對的上。
孫晴天被鄭葳這天真的話,氣得口不擇言:“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段縣令是個什麼人,你這是在與虎謀皮,你懂嗎?”
罵完鄭葳後,孫晴天奇跡般地冷靜下來,鄭葳不可能這麼愚蠢。
即便她犯蠢,她身後還站著祁元潛,祁元潛不可能眼看著她犯蠢,而不去阻止。
所以他們一定另有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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