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的主要領導人員都死在了那場大亂之中。
縣衙還要繼續運轉,段立肖將自己的親信幕僚都填充進去。
等到整個太明縣城的秩序能夠照常運轉,段立肖開始考慮要擴大地盤。
有了假的七皇子加入團隊,並且這件事在整個太明縣裡已經被廣為流傳,段立肖把七皇子這麵大旗用得特彆順溜。
僅僅依靠當時在縣城裡作亂的流民,想要擴大地盤是遠遠不夠的,而且當時的流民中有一半都是他的人,他在各地雇傭招募的遊俠義士。
他的手下在流民中,配合響應他。並且在作亂時衝在最前方,不然僅憑當時的條件,災民不可能那麼勇猛。
想要擴大部隊的人數,那就需要招募士兵。
為了招募士兵,段立肖一共打出三張牌。
過去現在和未來。
過去感情牌:重新提起寧壽公主為太明縣做的貢獻,現在寧壽公主和七皇子被人所害,逃到太明縣,我們難道不應該幫助公主回到建康城,奪回應有的一切。
況且,從公主曾經的作為,可見一斑,若七皇子登上帝位,大家就會又回到曾經輕徭薄稅的那段日子。
現在飽飯牌:一場災害讓百姓們今年收成艱難,家裡的存糧不足,而糧食價格飛升。青壯年若是參軍,營房管飯,還發軍餉,可以養活一家老小。
未來建功受爵牌:將爵位劃成二十個等級,每個等級都分彆對應了多少人頭,隻要你能在戰場上足夠神勇,就會有爵位並且封妻蔭子。
光是這第二條就讓不少人躍躍欲試,第三條就好像告訴大家,心動不如行動,改換門庭的機會到了。
南漢處於王朝中末期,階級固化,世家大族的存在讓普通百姓失去上升的渠道。
即使是號稱為王朝選人才的科舉,也沒有辦法做到公平公正,選出的所謂人才多半是世家子弟。
有才能又家族勢力大的人,大多瞧不起科舉,憑借州郡中央的征召入朝為官。
但無論是怎樣的上升渠道,都是普通百姓無法觸及的,現在猛然告訴你可以封侯拜相。
在這誘惑之下,募兵處的小吏一直忙的焦頭爛額。
鄭葳跟祁元潛一起過去城門口看募兵的狀況,參軍的隊伍已經排得老長。
鄭葳開玩笑問祁元潛:“給你也報一個名,你去掙個誥命給我玩玩。”
祁元潛的眼睛深深地看著鄭葳:“你真的眼饞彆人的誥命?”
鄭葳這才想起,要是沒有那場變故,他的妻子是會有一品的誥命。
哼,那又怎樣,要是沒有變故,當我老公也可以少奮鬥二十年,直接成為駙馬都尉。
不過當上駙馬之後,就沒有奮鬥的機會了。
咱倆現在都在一個起跑線上,誰也不比誰強多少。
鄭葳故意逗他:“當然眼饞,誥命夫人的禮服多好看。”
“公主的禮服難道會比誥命夫人的差?”
眼角瞥到鄭葳如自己預想中一般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極大地滿足了祁元潛的惡趣味,他又添了一句:“以後若是遇到重要場合,段立肖會把符合公主身份的禮服送到你手上。”
鄭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聽他這麼說,差點以為自己掉馬了。
鄭葳一臉不可思議:“你竟然願意我穿上彆的男人買的衣服?”
祁元潛奇怪:“為什麼不願意,咱們家省了一筆錢。”
“重點是省錢嗎,重點是那衣服是彆人買的。”真是個榆木腦袋。
祁元潛拍了拍鄭葳的肩膀安慰她:“沒事,你彆太有心理壓力,就當是工作裝,我看孫晴天的糕點店就會給員工提供衣服,說是可以體現店裡的企業文化。”
雖然隻能大致理解什麼是企業文化,祁元潛還是把孫晴天的原話給複述過來。
鄭葳內心無語:我那是有心理壓力的樣子嗎?
那種霸道總裁不都應該是,看見女朋友穿了其他男人買的衣服,狂飲山西陳醋。
這個男人怎麼回事,還鼓勵她穿段立肖送過來的衣服。
怪不得他一直是光棍。
從城門口回去,發現家裡來了客人,鄭章和宇文允正在招待。
他倆把自己當大人用的時候,非常靠譜。
鄭章和宇文允坐在主位上,來的客人是孫瑩的丈夫蔣嘉澤。
孫瑩隻是一個關係一般的鄰居,對於這個蔣嘉澤來說,更談不上什麼關係。
直到鄭葳和祁元潛回家之前,倆崽子都是跟他聊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
鄭章問他一些在讀書上的問題,蔣嘉澤會講一些自己讀書考試時候的經曆。
做學問這好像是一條無傷大雅的安全線,無論聊什麼問題,都很難過線。
蔣嘉澤大概是覺得鄭章尚未成年,凡事自己做不得主,都得聽姐姐姐夫的話。
等鄭葳和祁元潛回來,他才說出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貿然前來,打擾了。”
鄭葳笑著說無妨,“長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前來必是有事,你我之間的關係,有事大可直說,無需客套。”
聽到鄭葳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時,蔣嘉澤連聲說慚愧。
“既然公主都這樣說,那我就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