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五五開的顏路

  儒家弟子，喜歡以理服人，一般很少出手，以至於江湖上對他們的“武力”了解並不多。

  所以當張良這一劍刺出，劍氣縱橫，劍光閃耀，劍意籠罩方圓百米！

  雙方觀戰的人士都有些驚訝。

  錚！

  清冷劍氣宛如橫空蜿蜒的河流，朝著吳雲席卷而去。

  雖然並沒有多麼駭人的威勢，甚至還有一種獨特的美感，但在場的強者都能夠感覺到這劍氣的強大。

  趙高的目光死死盯著吳雲，想看看他究竟如何出手。

  劍氣臨近，吳雲依然沒有動。

  然而，就在劍氣距離他胸膛還有一尺距時！

  一個灰黑色的巨大漩渦陡然浮現，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氣息。

  呼呼呼……

  張良斬出的劍氣，儘數被這漩渦吸收，然後消失不見。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

  張良一驚。

  他雖然武功是“齊魯三傑”之中最弱的，但是放眼整個江湖那也是極其強悍的。起碼和高漸離在同一個層次上，或許還要略高一籌。

  然而吳雲連動都沒動，甚至手還背在身後。就將他的劍氣全部消弭無形。

  趙高眼神一凜。

  “這是什麼武功還是法術？竟然能夠吞噬對方的劍氣……而且吞噬之後，竟然消失無蹤，找不到一絲痕跡。這個吳雲，果然不是好相與之輩。”

  實際上，這是吳雲以《北冥神功》和《九陰真經》為基礎，自創出來的功法。當然，比起原本的這兩門武功，威力大了十倍都不止！

  畢竟現在的他，就算逍遙子和黃裳加起來，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畢竟這個世界裡張良的實力，估計都比他倆要高……

  而見到吳雲麵對自己全力斬出的劍氣，手都沒動就直接將其化解，張良已經沒有了再戰的念頭。

  他直接收劍而立，然後拱手道：“吳大人武功通神，在下佩服。”

  吳雲點點頭，還是語氣淡淡：“其實，你若是能佩服我的理念就是最好的。天下一統，隻要各人都安分守禮，做好自己的事情。臣下知禮而不逾越，君主仁愛而寬厚，那九州便可永遠繁榮昌盛。”

  張良沉默。

  吳雲這一番話，他其實是覺得有道理的，但是不願直接承認。

  而身後的伏念則是表情數變。

  這……不就是他所追求的儒家理念嗎！

  臣下知禮，君主仁愛。

  自從春秋以來，禮崩樂壞，以下犯上，上則殘酷爆裂。若是吳雲所說為真，那就是儒家和伏念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實際上本來“齊魯三傑”之中，大師兄伏念也是對大秦態度最柔和的。這一點，扶蘇也清楚，所以之前總是接觸伏念。

  而吳雲說這一番話，主要也是說給伏念聽的——張良雖然厲害，但現在畢竟年輕，儒家真正做主的還是伏念。

  更何況吳雲知道，張良反秦除了國仇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亦師亦友的韓非死於秦國大牢。他把這份仇恨也算在了秦國頭上。

  實際上吳雲隱約記得，嬴政對韓非還是非常尊重的。韓非之死，應該是陰陽家搞得鬼……至於李斯在其中擔任了什麼樣的角色，暫時還不得而知。

  至於顏路，這個看起來一直與世無爭的家夥，可能反而是心思最為深沉的。

  “唉，儒家看起來個個溫和似綿羊，但卻是最難搞的。比墨家難搞多了！不過同樣，他們也沒有那麼偏激，同時最為重視禮和百姓。隻要我強壓著他們，讓嬴政能夠讓大秦國泰民安，自然會態度轉變。”

  吳雲看著沉默的張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隻是環視四周，微笑道：“那麼接下來，是誰來呢？”

  顏路站起身來，拱手。

  “儒家二弟子，顏路，領教大人武功。”

  說著，他持劍上前。

  隨意地挽了個劍花，反手將劍背在身後。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本來就如同水晶般剔透的劍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了！

  就像顏路手中，根本沒有持劍一樣。

  “這……”

  連扶蘇都有些驚訝，麵露疑惑之色。

  旁邊的曉夢，用淡漠的語氣說到。

  “幾百年前，我道家前輩列子，曾經與儒家的孔周交好。知道他有三把神劍，其中一柄名為含光。視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看樣子，這位小聖賢莊的二當家，就傳承了孔周的這柄含光劍了。”

  道家和儒家，也算是有一些淵源。

  雖然一個講出世，一個講入世，似乎理念相悖。帶在漫長的曆史中，兩家的聖賢人物也都是有所交集的。

  “原來如此！曉夢大師果然見多識廣，扶蘇佩服。”

  扶蘇這人其實情商挺高，不動聲色地也拍了個曉夢的馬屁。

  顏路看向吳雲：“請吳大人動手吧。路，從未有主動進攻的習慣。”

  他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優哉遊哉的氣質，有幾分道家的飄逸。

  顏路此人，在江湖的傳說中從來沒有在與強者的比試中獲勝過。但同樣，也沒有敗過！

  簡單來說，就是他從來都是平局，也就是俗稱的“五五開”強者……

  這個梗，吳雲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微微一笑：“既然顏路閣下喜歡防禦，那便看看，能不能防得住我這一手劍術了。”

  說完，吳雲體內真氣運轉……

  錚！！！

  伴隨刺耳的劍鳴之音，一道劍氣從吳雲食指指尖兒發出，然後到三尺餘長之後竟然固定不動。就像是一柄通體透明的水晶劍，隻不過劍柄是他的食指。

  若是不注意的話，都看不到這道以劍氣凝聚而成的“氣劍”。

  “你有不可見的含光劍，那我也以劍氣凝劍，亦目難見。與你一戰！”

  話音落下的瞬間，吳雲已經動了。

  他整個人的聲音簡直如同一道飄渺的幻影，顏路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到了近前。

  “好快！”

  顏路心頭一驚。

  在平時的比試中，往往他自己才是速度更快的那個。比人進攻過來，在他眼裡看來都是慢吞吞的，輕鬆悠閒的就能躲過。

  但吳雲這一動，他差點兒沒跟上。

  還好身體本能地往後腳步一撤，手中的含光劍一橫。

  鐺！！！

  吳雲的“商陽氣劍”從上往下，劈斬在了顏路的含光劍上。

  下一刻，顏路往側麵一閃，含光劍劍柄的另一端，竟然刺出一道透明劍刃——這含光竟然是雙頭劍。

  他順勢斜著往吳雲肋下切過去。

  但沒想到，距離還有半尺時，又是“鐺”的一聲劍鳴交擊。

  嗯？

  顏路眉頭一皺，因為他沒有看到吳雲的“氣劍”回防。

  不過下一刻，一道“氣劍”緩緩顯形。赫然是另一隻手的手指尖兒，迸發而出的透明氣劍。

  “竟然不止一柄手指劍嗎？”

  顏路心頭驚訝。

  再次躲閃推開，拉來距離。

  然後，吳雲雙手一伸。

  連續幾聲劍鳴顫音，足足六道氣劍，從他不同的手指尖兒上伸出——這是六脈齊出的功夫。

  後方的儒家弟子見狀，全都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天啊！六根手指，化為六把氣劍。這豈不是意味著，他能夠同時揮舞六把劍？”

  “是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但內力深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對於精確度的操控也匪夷所思。”

  “你們說，二師公還能像是以前那樣，和誰都是平局麼？”

  除了儒家弟子的驚訝，秦國朝廷一方的人也同樣是瞪圓了眼睛。他們當然都聽說過這位“吳大人”武功通神，但親眼見到還是很驚訝的。

  尤其是六劍奴，更是警惕無比——他們知道自家主人趙高和吳雲不和，終究有一戰。所以此時都在仔細觀察。

  顏路將含光劍在眼前一豎，同時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四周開始浮現出大量隱隱的劍形，他將含光一揮。

  四周虛空中立刻無數劍影顯形，化為無窮劍氣，充塞著幾乎整個空間！

  連儒家大師兄伏念都心中讚歎：“二師弟平時看起來與世無爭，不喜武功。實際上，他若是認真起來，我也會覺得十分頭疼。不過，想要贏過吳大人沒可能的。若能維持不敗平局，已是極好。”

  而吳雲則嘴角一勾：“這一招，倒是有點風雲裡無名的萬劍歸宗啊。當然，威力肯定是不如萬劍歸宗的。但能目睹顏路的絕技，也算有所啟發。有趣，有趣。”

  這一刻，他竟然收回了六脈神劍。再次空手而立，靜靜看著撲麵而來的萬千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