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候天賜又給司羽非打了一個電話,對方的手機依然關機。
她沒有司羽非駐唱的酒吧老板電話,也不知道司羽非的其他朋友。
這人會去哪裡呢?候天賜拿著手機認真思索,最後決定報警。
電話打過去,接線人員告知失蹤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再說對方是一個有行為能力的大人,沒回出租屋手機打不通也有可能是跟其它朋友在一起。
接線人員問候天賜,“請問您是他什麼人?”
“我跟他合租。”
“那您先等等吧,說不準他馬上就回來了。”
候天賜覺得對方是敷衍,很不客氣地回了一句,“等過了二十四小時我還會再打電話的。”
說完,她就撂了電話。
下午的時候,候天賜又給司羽非打電話,電話依然打不通。
候天賜算算時間,從司羽非昨天說有事要出去到現在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
她沒有再打電話了,而是去了司羽非工作的酒吧。
本來她上午就想去問問的,奈何這種晚上營業的酒吧,下午四點才開門。
她趕到酒吧時,老板跟店員都在,一幫人正在打掃店鋪等著晚上營業。
候天賜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司羽非。
老板告訴她,昨天晚上司羽非就沒來駐唱,他還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但對方手機關機。
候天賜這下就懵了。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
所以現在再報一次警?
候天賜想到那個接線員的態度,心想就算現在打電話過來對方隻會做一個記錄,就算派人過來幫她找,也隻不過是順著司羽非的生活軌跡調查。
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司羽非一天一夜沒回來,而且名都那個紅姐又有不良的背景,這事得去大地方。
她開車去了刑偵大隊。
刑偵大隊的人對她倒是很客氣,也十分耐心地聽她說明了原因。
“你現在是懷疑你合租的室友有可能被人綁架?”辦事員在記錄上認真地記錄著。
不過對方很快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既然有這個擔心,你可以到他上班的地方問一問。”
“已經去問了,他昨天沒上班。”
“那他的其他朋友呢,你有打電話去問嗎?”
“他才來帝都不久,根本就沒什麼朋友。”候天賜說這句話時腦海裡倒是閃現出季溪的身影。
隻是上次季溪到屋子裡來過一回後,司羽非跟她好像沒什麼聯係。
司羽非跟季溪算朋友嗎?
應該不算吧。
當然,最後候天賜的報案依然無果,她從刑偵大隊出來時天已經開始黑了。
候天賜摸了摸肚子,她餓了。
算了,著急也不急這一時,而且司羽非隻是她的一個租客,說白了兩個人也沒什麼關係。
他下落不明關她什麼事,她不用這麼好心。
先去填飽肚子吧。
候天賜就沿街尋找能吃飯的餐館。
候天賜對吃飯的環境很是挑剔,但她對這一塊並不熟,並不清楚就餐環境不錯的西餐廳在什麼方位,尋了半天最後她在街角找到一家餐館。
餐館臨街,店鋪不大,招牌也不怎麼顯眼。
候天賜站在店外猶豫著要不要。
這時她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兩聲。
候天賜是名都人,飲食偏清淡,而這家餐飯做的是粵菜,這倒是符合她的胃口。
候天賜說服了自己,抬腳走進餐館,裡麵客人不少,她微皺著眉頭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老板娘倒是十分熱情地過來問她吃些什麼。
候天賜點了兩個菜,為了忽略嘈雜的就餐環境她拿出手機開始查看信息。
為了司羽非的事,她今天是提前出的公司,所有手頭上需要處理的活還有不少。
這正好可以打發上菜的時間。
正忙著,這時餐館裡又進來了兩個人。
老板娘似乎對對方很熟悉,連忙過去招呼。
“常老板,您來了!”
被稱呼為常老板的人朝老板娘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我們今天還是老三樣吧,一葷一素一個湯。”
“好嘞。”老板娘答應著,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大堂,今天的客人還真是多,她大堂裡的幾張桌子都坐滿了。
最後她把目光投向候天賜那張桌子。
餐館裡的桌子都是西餐桌,一般是四人位的擺放。
老板娘看候天賜是一個人,於是走過去對候天賜說道,“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店裡客人有點多,又來了兩個客人跟您拚個桌行嗎?”
候天賜正在忙手頭上的事,沒有多想就點了頭。
老板娘就招呼人過來。
常勱行坐下時才知道對麵坐的人是候天賜。
他倒是吃了一驚,因為候天賜住的地方並不在這個區。
這個點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家餐館?
而且來這種地方吃飯也不是她的風格,候家人就算在家裡吃飯都要在餐桌上插一瓶鮮花的,到這種市民小地吃飯還真是難得。
他伸手敲了敲候天賜麵前的桌麵。
候天賜被他打擾,隻好從手機上抬起目光,當她發現是常勱行時,她大吃了一驚。
“怎麼會是你?”她說著又看了看跟常勱行在一起的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她也認識,是常家古芳齋的一個夥計,好像姓吳,平時常勱行喊他小吳。
“你們到帝都辦事?”她又問。
“不是,帝都的古芳齋馬上要開業,我們過來先打理打理供些貨。”常勱行回答,然後問候天賜,“你該不會忘了我們古芳齋在帝都開分店的事?”
候天賜確實不記得了,她決定要忘記的事是不會讓自己再記得的。
“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在忙春季男裝新品發布的事,所以沒太關注你們古芳齋的事。”
“挺好的。”常勱行默然地笑了笑。
然後,他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來辦事?”
“不,我是來刑偵大隊報案的。”
“報案?”常勱行瞪大了眼睛,“出了什麼事?”
“我小男朋友失蹤了。”候天賜說的雲淡風輕。
常勱行愣了一下,這春節過完也就一個月時間,候天賜什麼時候交了一個小男朋友。
還失蹤了?
這是一個什麼人,需要到刑偵大隊來報案?
“他失蹤多長時間了?”常勱行問。
候天賜看了看時間,回答道,“二十七個小時。”
“你們吵架了?”
“並沒有,我們很相愛。”
“他得罪了什麼人?”
“這個……算有吧,怎麼,你問這麼細是準備幫我找他嗎?”
“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幫忙。”常勱行一臉真誠。
候天賜的心卻被他的這份真誠刺到了。
她冷笑了一聲,說了一句謝謝。
“我不需要。”
常勱行還想再問一些細節,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季溪打過來的。
他坐在位置上接聽,喊了一聲季溪。
季溪是來跟他彙報投資資金流向的事情,她把請司羽非寫主題曲的事告訴了常勱行。
“他雖然是一個不知名的創作人,但我對他有信心,我相信他能寫出傳唱度極高的作品。”
常勱行直接說道,“這些小事你不用跟我彙報,我相信你的眼光。”
“謝謝你的信任。”
不過常勱行還是提了一個建議,他對季溪說道,“電視劇片頭片尾曲一般都是為整體的劇情服務,所以你這邊還是要給那個叫司羽非的年輕人提供一下劇情梗概及整個故事的基調。”
候天賜雖然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自己的手機,但是耳朵裡還是十分關注常勱行跟季溪的通話。
當司羽非三個字從常勱行嘴裡傳出去時,她直接站起來奪過了常勱行的手機。
這波操作弄得常勱行是一臉懵。
候天賜也不管常勱行的反應,她問電話對方的季溪,“今天你見過司羽非?”
電話裡的季溪愣了一下,不過她還是回答道,“是的,見過。昨天下午我們見過一麵,你是……候天賜?”
候天賜沒有回答季溪,她又問,“那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司羽非嗎,他沒回去?”
“是的,昨天下午到現在沒見過他的蹤影。”
“哦,那他會不會在音樂製作室。”季溪就把她跟司羽非的合作告訴了候天賜。
候天賜聽完嗯了一聲,不過他不安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看來司羽非很有可能是在那間音樂製作室。
她跟季溪說了聲謝謝,就把手機還給了常勱行。
常勱行收回手機,問候天賜,“你的小男朋友就是那個司羽非?”
“是的。”候天賜承認了,還仰著頭看著常勱行,似乎在說我交小男朋友你有什麼意見嗎?
常勱行沒有任何意見,隻是將事就事地說道,“你說你們沒有吵架,他怎麼出去乾什麼都沒跟你講?”
候天賜,“……”
常勱行見候天賜臉色變得難看,連忙解釋道,“我沒有評論你們的意思,我是想說你們要是真的吵架了就好好溝通,才剛開始交往可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傷害了彼此的感情。”
候天賜憋了半天最後擠出了一句,“我會的。”
說完這句她覺得自己Low爆了,演技也是略顯拙劣。
他隻是拒絕了自己喜歡,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她沒有必要跟他說話如此的針鋒相對。
平穩了一下心神,她笑著問常勱行,“這邊的分店你打算什麼時候開業?”
“還有幾天,你有時間過來捧個場嗎?”
“你邀請我,我就來。”
“我肯定會邀請你的,我在帝都也沒有什麼朋友,想要打開這邊的市場自然是需要依靠你們的。”
“但我是做時尚業的,跟你的古玩業並沒有什麼交集。”候天賜說完這句話突然就釋然了。
是呀,從一開始他們選擇的職業就表示他們兩個人就不可能有交集。
常勱行是一個內斂的,喜怒都不會表現出來的人。
而她,張揚、時尚、處處都喜歡彰顯自己的個性,跟他完全是一個相反的人。
她喜歡他可能更多的是因為他在她最為低潮的日子裡給予了溫暖。
“常勱行,”她喊了他一聲,在這家窄小且吵雜的餐館裡,她問他,“你不接受我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是因為我的個性嗎?”
坐在常勱行旁邊的小吳聽到候天賜這麼問,馬上站起來佯裝成要抽煙的樣子往餐館大門走去。
常勱行看著候天賜笑了笑,“我說過,我是喜歡你的,但是這種喜歡不帶任何男女之情。所以你的個性沒有問題,是我個性的問題。”
“不帶任何男女之情,你把我當成男人在看?”
常勱行搖搖頭,“並不是,我是把你當成這世上最好的朋友來看。成為朋友是可以一輩子的,但是如果成了女朋友,我們可能隻有短暫的時光。”
“我不懂。”
“其實你是懂的,就如今天你四處尋找你的小男朋友,可是他呢卻並不知道你的焦急,如果換成普通朋友,你就不會焦急,他也不會為你的焦急負責,這樣彼此之間相處就會更輕鬆。”
“愛情是會改變人的想法的,會讓人變得敏感,焦慮,也會讓人變得患得患失,我不希望你跟我之間有這些不良的情感出現,而我也不想為你的這些不良情感負任何責任,所以我才說我跟你之間是我的個性問題,你現在聽明白了嗎?”
候天賜聽明白了。
常勱行這些話隻是委婉地告訴她,他沒有愛上她,所以他無法站在男友視角裡去觀望她的情感付出。
就算逼迫自己去表演,時間久了他會疲憊。
而且這樣做也是一種不負責任。
明白過來的候天賜覺得自己真是太失敗了,因為如此淺顯的道理她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問常勱行。
——為什麼不接受她?
——因為我不愛你。
這才是他最想表達的,可是他為了她的麵子,為了她的自尊,他把這句話換成各種她可以接受的理由。
這也許是他為她保留的最後一絲體麵吧。
“謝謝你!”她站了起來。
常勱行也站了起來,“你不吃飯了嗎?”
“這個環境不適合我。”她朝他微微一笑,“等一下我點的菜來了,你跟你的小夥計就幫我吃了吧,當然,錢也得你們付。”
說完,她朝他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瀟灑的走了。
候天賜沒有再去找司羽非,而是開車回到公寓樓,她把車丟到樓下,一個人背著包漫無目地閒走。
她想徹底地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走著走著,她又到了海鮮市場大門口。
上次到海鮮市場裡的那家餐館也是因為她心情不好,一個人在帝都又是過年前夕,想到自己獨自付出的愛情,想著常勱行的拒絕,她就去了那家餐館。
跟今天一樣,她想在亂轟轟的環境中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現在是晚上,市場早就關了門。
不過市場大門口卻有幾個燒烤攤。
候天賜從來都不吃燒烤這類食物,一是覺得這東西不健康,二是覺得來吃這些東西的人都是一些油膩沒什麼素養的男人與女人。
她無法忍受自己身處其中跟一群毫無品味的人吃一種沒有一絲美感的食物。
當然,這些都是她以前的想法。
現在,她站在燒烤攤前,突然就想明白自己跟常勱行之間的問題。
常勱行說了那麼多委婉的話,其實他真正想表達的是他跟她不是一國人。
因為他可以十分坦然地出現在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餐館裡,和自己的小夥計,一葷一素一道湯。
他身處市井之間,打交道的人各式各樣,有戴大金鏈子的暴發戶,有博學多才的大學教授,所以他以凡人自居。
而她呢,對所有充滿煙火氣息的東西都很反感,明明她活在這個大千世界裡,卻把自己當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仙女落入凡塵跟凡人說我想跟你在一起,她的姿勢是高傲的,是不可一世的。
而常勱行早就看穿了這一切。
他不說破真的隻是為了給她一絲體麵。
“我說過,我是喜歡你的。”
或許,他是真的拿她當妹妹,要不然他也不會給她這種體麵。
想明白這些後,候天賜決定晚飯就在這種大排檔解決,今天她不僅要像彆人那樣擼串,還要大口地喝啤酒。
她要改變自己,讓自己活得更接地氣一些。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候天賜一個人乾掉了一大盤燒烤,喝了三瓶啤酒。
她的豪邁引得老板跟食客紛紛側目。
不過,今天沒有任何人來跟她搭訕。
候天賜突然發現,這些在大排檔消費的男男女女要比那些在高檔酒吧消費的男女高尚的多。
最起碼,他們心裡不會想著齷齪的事。
候天賜像所有醉鬼一樣,喝醉後搖搖晃晃地往家走。
她打了門,發現家裡亮著燈。
已經喝醉了的她並沒有在意,脫了鞋光著腳就去了廚房,她想給自己倒一杯水。
沒想到廚房裡站著一個人,是司羽非,穿著一套睡衣頭發濕淥淥的,正在廚房裡煮麵條。
候天賜看到自己找了半天的人現在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還悠然自得地煮著麵條。
她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了?”憑著酒勁她一把過去拽住了對方的衣領。
幸好司羽非個子高,雖然他在廚房煮麵也聽到了候天賜回來的聲音,所以做了一些準備。
候天賜這一拽,並沒有讓他把鍋裡的麵給灑了。
相反,他還手疾眼快地把火給關了。
“彆拽!”他提醒候天賜。
候天賜那聽得進去,他越說不要拽,她手裡的勁越大。
最後,人高馬大的司羽非被她拽到客廳。
她一把將他甩到了沙發上。
當然,這其中也有司羽非的配合,因為他聞到了候天賜身上的酒味,他在酒吧裡上過班,知道女人一旦喝醉了酒是什麼事都能乾出來的。
現在隻是拽,要是跟她講理,她可能會撓人。
他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因為沒必要的反抗被對方撓成了大花臉。
司羽非被候天賜甩到沙發上後略有些無辜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候天賜打了一個酒嗝,搖晃著身子湊到司羽非麵前說道,“小子,你要問問你怎麼了,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都去報警了。”
“報警?”司羽非是啼笑皆非,他就一天沒有回來,還沒有到要報警的地步。
這個女人是怎麼了,難道有迫害妄想症?
“你喝酒也是因為我沒有回來?”司羽非指了指候天賜,他試圖想從沙發上坐起來。
剛起身,候天賜又把他按了下去。
“彆動!”她又打了一個酒嗝,“今天你得給我把話說清楚。”
司羽非一頭黑線,“什麼話要說清楚?我為什麼一天沒回來?”
候天賜點點頭,她又把司羽非往沙發上推了一下。
那樣子會有點嚴刑逼供的樣子。
司羽非心想這喝醉酒的女人還真是不好惹。
隻是這候天賜怎麼總是喝醉酒,她又失戀了?
還沒等他胡思亂想完,候天賜的手就掐到了他的脖子上,“你快點交待!”
“你是真想知道還是喝多了胡說八道?”司羽非並不想這個時候跟候天賜浪費口舌。
因為他為什麼沒回來說起來話太長。
要說前因後果不說,還要告訴她現在他又接了一個新的活。
她又不是他什麼人,他憑什麼要跟她說這麼多。
何況她不一定真的想知道。
現在死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可能隻是因為喝多了。
候天賜見司羽非一直在打馬虎眼,她的酒勁一上來又把司羽非往沙發上壓了壓,此時的她都快騎到司羽非身上了。
“老實交代。”
司羽非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他反問她,“如果我不老實交代,又能怎麼樣?”
“不說是不是,不說……”候天賜嘿嘿一笑,“不說我就咬你。”
說著,她還真的下口去咬,咬的還是司羽非的嘴唇。
司羽非,“……”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候天賜從身上掀下來。
可是下一秒,候天賜的咬變成了吻。
司羽非想要掀她的手停了下來。
他任由她放肆。
良久,候天賜吻完,迷離著雙眼看著他緋紅的唇,她笑著說道,“你好甜!”
然後又問他,“姐姐甜不甜?”
司羽非啞著嗓子問她,“請問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候天賜笑了,不過她眼睛裡卻滴下了淚來,那淚如珍珠般掉到了司羽非的臉頰上。
溫熱且滑。
最後滑到了司羽非的嘴邊。
鹹鹹的味道。
“我好想找個人好好的愛我。”她說著,淚繼續流著。
“可是,一直找不到。”
“所以你就來撩撥我,還借酒行凶?”
“不行嗎?”
“行倒是行,不過姐姐你可要對我負責。”司羽非說著,伸手按住她的脖頸,讓她的唇重新覆上他的唇。
接下來的時間,司羽非沒有去廚房吃他那碗精心下的麵。
候天賜雖然喝醉了酒,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
當司羽非做下一步動作時,有個聲音警告過她。
不行。
可是,她太寂寞了,太需要有人給予她安慰。
所以後來她就隨了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顧起來。
事後,候天賜還真的借酒裝傻,在司羽非去淋浴的時候跑回到自己房間。
第二天,她沒等司羽非起來就先行去上了班。
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司羽非洗完澡回到房間,見淩亂的床上剛才與自己共渡美好的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坐在床上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看著床被,突然,他的嘴角揚了起來。
“難不成是害羞?”他暗自搖頭,都這樣的年紀了還會在這種事上害羞,怎麼像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似的。
不過,也挺可愛的。
司羽非掀開被子窩到了床上,這一晚他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早,他按照往常的時間起床,洗臉刷牙後就到廚房給候天賜準備早餐。
按照習慣,候天賜會在他做好早餐後五分鐘下樓,但是今天,司羽非等了十五分鐘,候天賜還是沒有下樓。
“她不會因為喝多了酒忘記了定鬨鐘?”司羽非滿腹狐疑,想了想還是決定上去叫醒她。
他去了二樓,先是在她門口敲了敲門,裡麵沒有反應。
他又敲了敲,喊道,“候天賜,起床了!”
依然沒有人回應。
他擰了擰門鎖,門沒有鎖上,他推門而入就見到候天賜的床上空空如也。
“候天賜。”他又喊了一聲。
房間裡沒有任何動靜。
司羽非知道她已經上班去了。
這麼早?他想了想關上門下了樓然後拿出手機給候天賜發了一條信息。
“怎麼這麼早就走了,不吃早餐了?”
很快,候天賜回了信息。
“彆用這種關切的口吻跟我講話,我們依然是房東跟租客的關係。”
司羽非,“……”他的嘴角漸漸地升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所以,他想,他被這個女人當暖水寶給用了?
哼!
司羽非回到房間換了衣服,然後走出房間抬眸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早餐,他的嘴角再沒有笑意。
這一天,他又在音樂製作室待了一天。
期間,季溪過來找了他一趟,因為音樂製作室離星耀很近,季溪原打算是想給他打個電話的,但想了想還是親自去一趟。
她問司羽非說昨天是不是在音樂製作室裡過夜了。
司羽非點點頭。
季溪看了一眼房間,房間裡有一個一米八不到的沙發,看來前天晚上司羽非是窩在這個沙發上睡的。
“還有的是時間,你不用這麼拚命。”季溪對他說道,“再說這裡晚上會很冷,你窩在這麼小的一個沙發裡睡會感冒的。”
“你也知道我一夜未歸的事?”司羽非繞開季溪的關心,問她。
季溪就把候天賜焦急找他的事給說了,“我聽說她還到刑偵大隊報了案,看來她是真的著急了,你現在呢跟她合租……不,用她的話來說你現在是她的男朋友,有什麼事要記得告訴她一聲。”
“我跟她隻是房東跟租戶的關係。”司羽非冷著臉強調。
“我是不是話說多了,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季溪連忙自我檢討,“我也是多嘴,如果你不喜歡聽那我就不說了。”
季溪說著把一張名片遞給了司羽非,“這是作詞家蘇小北的聯係方式,本來我應該給你們做一下引薦的,但是她去感悟生活去了,一時半會還無法回帝都。”
“你們兩個加個好友吧,對此次的作品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在一起交流交流。”
蘇小北在音樂圈很有名氣,原因自然是因為她寫的詞非常有深度也十分能打動人。
見季溪拿過來蘇小北的聯係方式,司羽非的心情頓時陰轉晴,他馬上接過那張名片,笑著對季溪說了一聲謝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季溪拍了拍他的肩,“等蘇小北回帝都後,我請她吃頓飯,到時候你們正式見個麵。”
“好,謝謝你呀,季溪姐。”
季溪朝司羽非笑了笑,轉身準備出去。
司羽非卻叫住她,“季溪姐,我想問一下,你是聽誰說候天賜到刑偵大隊去報了案?”
“哦,我是聽勱行哥講的,就是我兒子的乾爹的常勱行,他跟候天賜是很好的朋友,那天候天賜報完案後兩個人正好碰上了。”
哦,原來是常勱行!
司羽非瞬間就明了了。
候天賜雖然在國外待了幾年,但還沒有跟一個比自己小九歲又同住一間屋的小男生有過這種關係。
所以跟司羽非見麵多少有些尷尬,所以當天晚上她在公司磨蹭到很晚才回去。
司羽非對此沒有發表任務意見,就當她理因要這麼晚回來。
第二天司羽非比候天賜回來的更晚,在晚歸之前司羽非給候天賜發了一條信息,把自己要晚歸的事告訴了她。
他本意是希望候天賜不用故意躲著他。
他一不是流氓二又不是小白蓮,不會因為成人之間的這點事還真的賴上她。
當然,候天賜這種提褲子不認人的行為還是讓司羽非心生不爽。
司羽非心生不爽對候天賜發的信息也是冷冰冰的口吻。
他讓她不要再因為他沒回來就去報警。
“我可不想我司羽非的名字成為刑偵大隊的常客。”
當然,如果因為太晚想在音樂製作室對付一夜,他也會給候天賜發一條信息。
“工作中,勿憂。”
候天賜看到這些信息,每每都想翻一下白眼,司羽非這些信息搞得她好像特彆稀罕他似的。
所以,一開始司羽非給她發信息說晚點回去不要報警時,她還會回一句行了,不會報警的。
後來,司羽非再發什麼工作中無憂,她就不再理會了。
不過好的是不管司羽非是晚些回來還是不回來,第二天早上,她的早餐會按時的擺在餐桌上。
但也就是僅僅如此,司羽非不會跟她多說一句話,仿佛他為她準備早餐隻是為了履行合約上的規定。
候天賜對此很滿意,但是滿意的背後又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失落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失落。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一周,在一個周一的下午,候天賜告訴司羽非她要出差一周,早餐就不要再給她準備了。
司羽非馬上就回了信息。
沒有一個字就一個ok的表情。
候天賜離開的這一周司羽非過上了日夜顛倒的日子,並不是因為他頹廢了,而是因為他的創作進入了白熱化,這也許就是音樂人的瘋狂,他可以一個晚上就寫出一首曲子,也可以用幾天的時間把這首曲子給拋棄。
司羽非十分享受這樣的生活,沒人打憂生命裡隻有動聽的旋律。
季溪再一次去音樂製作室找司羽非時,司羽非已經在音樂製作室待了三天三夜,他胡子拉茬頭發像雞窩一樣,而沙發旁邊的小桌上堆滿了速食麵。
季溪就看到司羽非窩在沙發上想心事,她喊了他一聲。
“姐來了。”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司羽非已經把季溪姐變成了姐。
雖然他不擅於跟人打交道,但是跟合得來的人還是很有禮貌的。
季溪應了一聲,問他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這裡。
“你這樣候天賜又得四處找你了。”
司羽非漠然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季溪,“姐,想聽聽我寫的歌嗎?”
說著,他起身把自己這幾天編出來的曲子放給季溪聽。
曲子非常好聽,雖然季溪沒什麼音樂方麵創作的能力,但她有欣賞的能力。
於是她問司羽非,“這是你這幾天窩在這裡寫出來的?”
“嗯,不過還有幾個地方需要修改。”司羽非說著又坐回到設備前,開始操作各種音樂製作軟件。
季溪看著司羽非熟稔的動作,又看了看他此時的模樣,微微長出點胡子的司羽非雖然少了一些少年感但成熟男人的味道卻顯露了出來,十分的有魅力。
季溪突然想到他那天跟她說的話,於是問道,“你現在跟候天賜相處的怎麼樣?”
“姐姐你是指哪方麵?”司羽非看了季溪一眼,“如果是問男女之事方麵,還算和諧,如果指情感方麵,我們隻是房東跟租戶關係。”
季溪愣了一下,她覺得司羽非這番話信息量很大,但她又不敢問。
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那個,蘇小北回來了,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們兩個人引薦一下。”
“哦,是嗎。”司羽非應了一句,興致並不像之前聽到蘇小北的名字時那麼高漲。
之前季溪把蘇小北的聯係方式給了司羽非,司羽非本來是準備加為好友一起來討論歌曲。
但後來他失去了興致,因為這段時間他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其實作詞作曲並不需要共同完成,很多歌曲都是有了曲才去找專業的作詞人填詞。
當然,也有人會拿著彆人寫好的詞來譜曲。
這種事,完全可以分工合作。
今天,季溪也感覺到司羽非興趣缺缺,於是她試探性地問道,“還想去跟這個蘇小北見麵嗎?”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校花的全能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