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低俗笑話(1 / 1)

星辰淚 臨川學長 5530 字 2個月前

卡佩家族自建國起就無比的富有,但是他們的行事風格和他們的萬貫家財並不太匹配。自有史以來,他們就一直秉持著低調的行事方法,雖然家族的發色已經讓他們不管在任何地方都顯得很紮眼。

這種習慣也表現到了對於魔法的運用上,他們是帝國之內出了名的對細膩魔法操控有偏好的家族,這樣的魔法哲學與他們隔都向往的北方門羅家族完全不同,

而辛奈也顯然是這樣的,她對於指尖魔法的控製就像是沐恩在私下裡做鍛煉遊戲的時候那種近乎於吝嗇的限定,為了追求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的效果而做的舉措。

這種方式並不為主流所青睞,甚至被公然的反對過,而且隨著這些年來甚至連宗師強者都變得斷檔,法師界對於這魔法運行方式的詬病之聲就越來越多了。

塔瓦西斯私下曾跟沐恩說過,這其實不是卡佩家族這些年連宗師都觸摸不到的原因,恰恰相反,這種對於魔力的極致掌控是他認為最容易成為宗師甚至是聖人的方法。

卡佩家族遭遇的困難在於他們待在自己的舒適圈裡太久了,不願意冒險不願意將自己放在有壓力的環境中是沒有辦法觸摸到世間邊界的。

照理來說辛奈應該是成長在隱秘之地的黑道公主,但是她不知道是因為教育的緣故還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沐恩可以從她的魔力操控中看到許多卡佩家族的影子。

難道這些大家族的基因已經強到了能讓後人自覺地走上自己預想的道路上了?

細膩的火焰在指尖與手臂上輕柔的纏繞著,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盤踞在世界之樹邊上的靈蛇。辛奈目光深邃又衝淡的看著手臂上的火蛇,然後手臂輕輕外揮,那條火蛇就竄了出去,在空中滑翔的時候又瞬間下落。饒是那些怪物的迅速無比的觸手也沒有辦法將火蛇給阻擋下來。

亞伯自從學院大比結束之後基本上就沒有再與人主動的近身纏鬥過了,非要追溯到上一次與對手貼近到十米甚至五米以內的戰鬥,可能還要屬之前和沐恩一起到森林裡然後被倒懸者伏擊的那次。

剩下的情況,哪怕是在迷霧小鎮的時候,他也基本上會保持自己的戰鬥位置,不會站在對手的五米之內。因為這是對於魔法師來說比較難以反映的位置,對招的難度很大,基本需要依賴預判,而他不是像者迦爾納這樣反應速度很快的人。

對於雷、火、風三種元素來說,都是有辦法提升自己的速度或者反映能力的,雷元素可以反向刺激施術者本身,火元素可以沸騰自己的狀態,風更多的是身外的輔助作用,可以依靠風息來預判對手的路徑。

但是這其中唯一可以比肩精神對於身體的增幅的就隻有雷屬性——但其實用微弱的電流定向的刺激自己似乎也可以算在精神領域的範疇之內。

而目前來看,隻有亞伯一個男孩子還站在陣中,它當然要擔起近身牽製的任務,沐恩抬頭看向吉爾伽美什,異瞳少年的眼睛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波動,沒有其他人略帶擔心的模樣。

“看來他比咱們還放心亞伯。”沐恩拍了拍身邊的阿蘭說道。

阿蘭順著沐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笑了笑,表示自己也是相當信任隊長的。

亞伯能達到今天這個程度與他幾乎不眠不休的努力脫不開關係,迦爾納都曾經認證過他在遇到亞伯之前真的已經認為沐恩是這個世界上最勤奮的人了。

可是沐恩並不願意做大量重複的枯燥練習。他的勤奮很多是高塔的學術氛圍所影響的,相地來說更願意看書學習理論。雖然天賦真的相當好,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事半功倍的進行學習,但也必須要承認,很多對於實際操作的方麵,亞伯當然不讓是小隊中的第一。

就像最開始遇到敵人的時候立刻用處那樣的破解方法,可不是單純背背案例與定式就可以做到的。

從沐恩的視角看過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亞伯完全跟不上對方的速度,但是對方的傷口卻在不斷的增加,而亞伯卻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這已經可以很容易的說明問題了,亞伯以瞬間的預判與反應以技戰術的方式完完全全的碾壓了對手。

“哇,我懷疑他是雙天賦者。”阿蘭咋舌道。

“第二個天賦是預言是嗎?”沐恩笑了起來。

平時哪怕是單挑亞伯也不會選擇這樣近身纏鬥的方式,因為他的各種能力可以保證對方難以近身,在這個階段,同齡人的戰鬥手段還相對薄弱,亞伯就會顯得非常強大。

而若等他擁有了第二甚至第三回路,還能將各種元素融合到如臂使指的程度,那麼那樣的壓製力就會更加明顯甚至讓人感覺絕望。

並且,讓沐恩最感到欽佩的是,他似乎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目的和想要達成的目標,為此可以壓製下所有的其他想法。此時此刻,其實他有獨自解決對手的能力,所要付出的隻不過是多一點點的魔法而已。但他隻是儘心儘責的保持著自己的戰術位置,並且將對方的進攻限製在自己腳後跟的哪塊地磚的縫隙之前。

沐恩知道想要出風頭是每個人在得到某件事情的主導權時候都渴望做的事。支配和掌控,那可以最大程度的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的事情。

但是亞伯不會這樣做,他在戰鬥的時候,眼神往往比沐恩還要更加平靜。

不會有人想和這種人成為敵人的,更何況他還那麼招人喜歡。

灰霧龍卷中有櫻紅色的火焰流轉其中,而正麵戰鬥力非常弱的恩奇都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因為她可以吟誦咒語將這些法術中添上淨化的魔力。

就這樣,亞伯等人解決掉了四個這樣的怪物,空氣中的暴亂已經越來越嚴重,所有人都知道,即將麵對真正的狠角色了。

這裡的地磚是淡淡的血紅,牆麵也是、天空也是。

沐恩提議在這裡先休整隊員的狀態,畢竟他們其實已經能看到戰鬥的場景了,百米外的房屋後麵,有不少黑色的觸手不時的能高出屋脊。

這裡顯然也是片要塞,而且沐恩能感覺到,強度比最開始那個怪物創造出來的簡陋要塞要強上很多。

高塔魔法的輝光已經黯淡了下來,看來是主水晶中的魔力已經被耗乾,這個敵人恐怕比教宗大人所說的要強上很多。

狄亞勳是從遙遠的海神殿直接投影過來的,實力大概就比標準的魔導師強度高上一點。不過這種程度的軀體已經基本上足夠這位“善越境殺人”的教宗大人使喚的了,當時他所感知道道城內的情況並不算十分嚴重,他能感覺到兩個個體以某種不太令人舒服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但哪怕是用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黑魔法做到的也隻讓那個融合後的生物勉強達到魔導師左右的強度,如果以高塔最新的標準來看可能還要弱上不少。

所以他才會說不是個很強的東西,他覺得如果這些孩子九個人加起來連個這樣的東西都解決不掉的話,那新塔院應該可以當場關門大吉了。

沐恩取出了那塊寶石,他給它取名為“黃金之心”,以此紀念自己在黃金城的經曆。然後他牽引其中蘊含的魔力分給周圍的人。要塞中的魔力不能隨便吸收,否則可能會出大問題。而其他人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的魔力補充到峰值。

“我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等會隻能給你們打掩護了。”亞伯站起身來甩了甩手,有些抱歉的看著自己的隊友們。

“沒事,已經做得很好了。”迦爾納向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那咱們準備出發?”沐恩左右看了幾眼,笑道。

“迦爾納拖後,我來當箭頭,沐恩護住我的左邊、阿諾德守右邊,沒問題吧?”莫德雷德站起身,取出了他的那把長劍,這是個名副其實的聖器,隻是莫德雷德現在還沒有辦法發揮這把長劍的全部力量。

“逆轉之劍”,為曾經的倒懸者創始人所佩,原名是“叛逆弑君之劍”。當那人戰死之後這把長劍被封印在石壁上,等待有人能夠將它拔出來。

這把劍與精靈王的“永恒王權之劍”是對應的,在銘刻的魔法上也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不過永恒王權之劍畢竟是所有聖器中最接近神器的一件物品——當它的劍身上還鑲嵌著“星辰之淚”的時候,它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神器。所以雖然說能力有些相對,但是二者還是很難相提並論。

甚至連王權劍的劍鞘都是件強大無比的聖器,傳說可以承接住整個世界的鋒銳。

“這把劍怎麼會在你的手裡?”沐恩人傻了。

“教宗大人送給我的。”莫德雷德靦腆的笑了笑,光憑他自己,以現在的能力,肯定是不能將其從石縫中拉出來的。

“我來走左路,沐恩托中。”這時候吉爾伽美什手持石板,渾身金光閃閃的樣子仿佛剛從某位富貴人家的寶庫中走出來。

莫德雷德還沒見過這個架勢,這滿身花裡胡哨的,難道都是聖器嗎?

“他的天賦,這些個東西都是聖器,而且身上的鎧甲還是我的。”迦爾納解釋道。

“什麼意思?他可以複製彆人的聖器?”

“不是。嗯……說來話長,回頭再講。”

然後眾人決定的陣型是吉爾伽美什補沐恩的位置,而沐恩後撤到亞伯原本所在的地方,而亞伯站在最後保護中後場的隊員。

不誇張的說,亞伯事後盤算了一下,這樣的陣型在同齡人中簡直可以說是見誰殺誰。

眾人繞過麵前的拍拍房屋,來到了那個應該是正在戰鬥的地方。

轉過最後一個彎,沐恩看見了之前之前拜訪過的主教,那位主教正雙手擺在胸前,是祈禱海神的禮節。

“主教大人?”沐恩看對方的情況好像不太好,便常識性的呼喚了一下。

“不用喊了,”莫德雷德目光已經落到前方的那個巨大的肉瘤上,周圍人都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怒氣幾乎已經要抑製不住。“他已經死了。”

沐恩看著那個神色安詳的主教,搖頭輕歎。

“不要拖我後腿。”莫德雷德舞了個劍花,高大的身材讓他此刻像個蒞臨人間的戰神。

吉爾伽美什罕見的會沒有回嘴臭屁,安靜的召喚出了洪巴巴和天之公牛。而阿蘭已經將自己的預言激發到了極限。

那個仿佛肉瘤般的東西上,有個小小的身影,看樣子是個渾身赤裸的女子,皮膚白的有些恐怖,眼睛周圍是紅色的,並且有血淚的痕跡從眼角直到下巴。

空氣中可以聽得見那個那女人的悲鳴。

與之前遇到的那些看上去非常惡心的怪物不同,女人的上半身還能保持著正常的形狀,她的雙手抱在腹部,那裡有一顆頭顱。距離太遠,看不清她到底是在摟著那個東西,還是那個東西已經和她的肚子融為了一體。

沐恩將黃金之心按到地麵,開始在戰鬥中嘗試對其中的魔力進行調度和對自己的反哺。這個過程中他不能做任何事情,否則不太熟練的巨人魔法就會斷裂,不過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仍然能做到最簡單的發散,以此來一定程度上擴大自己的感知。

“看你們的了,我在這裡嘗試下能不能破解他的要塞。”

“阿!”莫德雷德將長劍柱在自己的麵前,爆喝一聲,一道神聖的光柱連同天地。

巨大的金色虛影出現在他的身後,然後那個虛影在可以完全看清的瞬間再次放大,然後急速的縮小道了莫德雷德等身的大小。

就這麼個人人有外掛的環境,沐恩真的自信不起來啊。

那金色的甲胄凝若實體,並且紋飾複雜看上去華而不實,但是莫德雷德就這樣向那個殺害了自己同胞的怪物衝了過去。

在女人的周圍,還有很多人在不斷的轟擊著她的身體,但是都被比之前遇到的怪物粗壯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觸手給輕鬆拍掉。

“感受不到她的魔力等級。”流嵐不斷的釋放出風刃,在這個過程中還要拚命的閃動避免被直接砸成肉糜。

不僅是他,所有的人也都在這樣努力的閃避著狂亂飛舞的觸手。

但是沐恩隻能呆在原地,而且亞伯也沒有什麼力氣逃跑了,他此刻必須要用全力來守護住他。

紮眼之物理所當然的會成為眾矢之的,亞伯撐起的石牆哪怕基本上就是和地麵連接在了一起,還是被一點點的往下釘去。他選擇用自己的回路直接緊貼自己所築成的防禦攻勢,然後在一次次大力的攻擊之下被砸到吐血。

他現在正麵對著沐恩,支撐著已經越來越脆弱和低矮的石障。此刻兩人仿佛被困在暗室之中,亞伯沒有留任何的空隙讓對方可以有可乘之機。但明明是魔力充沛的他,在這短短的防守中就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你還能撐多久?!”沐恩正在感應推演,突然看到了流到自己麵前的血跡,抬頭看向亞伯,發現這個人原來已經是快要不行的樣子。

有好多口血,都吐在了一旁,儘全力的沒有乾擾正在專心致誌破解要塞的沐恩。

“不用管我,你繼續。”亞伯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裝出中氣十足又很平穩的語氣對沐恩說道。

沐恩阻斷與自己武器的溝通,抬手將自己的魔力融入其中,感知狀態。

“咱們走。”在感受到這個術式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時候,他選擇放棄這個方法。

“現在走了不就前功儘棄了嗎!”

“不前功儘棄你就要死了,你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沐恩怒罵一聲,手中凝華出三個空間符文,一個落在原地,一個融在雷槍之中,第三個……

沐恩直接破開石壁,這個時候正好有漆黑的觸手降落下來,沐恩罵了句臟話,右手擲出雷槍,左手將那個空間符文扔到了一邊。

雷槍穿透了漆黑的觸手,雷元素本身就對這種元素帶有強烈的製裁作用,那觸須就如同豆腐一樣被爆開。沐恩身形一閃,蒼雷之咬出手將那粗大的東西完全斬開,然後魔法回路再次震蕩,被再次拉回原地。

被斬開的觸手頹然落下,亞伯抬頭看去,感覺有些窒息。

這時候沐恩出現在他的麵前將他抱起,也來不及漸那塊寶石了,再次傳送,讓兩人離開了危險的地帶。

這時候再回頭看,剛剛的石牆因為失去了魔力的支持已經轟然粉碎,沐恩這才發現那個已經死去的主教竟然也在石室之內。

“你為什麼要把他也拉進來?”沐恩非常不理解亞伯的做法。

亞伯聽到這話卻愣住了,猶猶豫豫:“我以為你會希望保護住他的遺體。”

“這種時候還管什麼死人!”沐恩怒罵了一聲,剛剛如果不是他及時反應過來,亞伯可能會因為獨自承擔所有防禦的壓力活生生在自己麵前被拍成肉泥,然後再下次的攻擊才讓石室粉碎。

亞伯似乎有些無言和歉意,他當然知道多保護一點地方就要花費更多的魔力。但是以他對沐恩的了解,沐恩在看到這樣因為高尚的理由而逝去的戰士屍體時肯定會想得很多,然後想要保留最後這一絲念想而選擇保護對方的遺體,不論是他認不認識的。

但是……

“沐恩——你變了。”亞伯似乎有些傷感,因為他發現自從那個時候沐恩病酒之後給自己感覺上的變化原來是真實的。

肉體還是那具肉體,但是靈魂卻發生了令人難過的變化。

“你不用管我,去戰鬥吧。”兩秒後,亞伯對沐恩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

沐恩這個時候沒有功夫管這麼多,所以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察覺出亞伯心情的變化,隻是說了句抱歉後,將他拋擲到安全的距離轉身而去。

要塞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而且這個東西的運行邏輯又是沐恩之前沒有見過的,人間真是操蛋。

而且沐恩低估了對方的進攻能力。

在轉身向前的過程中他忽然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感受到空氣中不熟悉的魔法運行過的模樣,隻有沐恩可以一眼判斷出出處和流派的魔力痕跡。也就是說,空氣中的魔力暴動都是這裡的守城之人留下的,但是那個看上去很讓人反胃的東西並沒有使用任何魔力,就如同前麵遇到的那些怪物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來到恩奇都的身邊,恩奇都正在忙著給所有人生成加護,但是收效甚微,那種黑色如同淤泥般的物質實在是太多了。

“有什麼收獲嗎?”沐恩問道。

恩奇都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與他共享了她的視界中所觀察到的對方的魔力回路。

“還不到魔導師就這麼強?”還沒感慨玩,沐恩就突然抱起恩奇都飛離原地,下一秒他們剛剛藏身的地方就被襲擊了。

“你能破解嗎?”恩奇都看上去有些柔弱無助,她其實一直以來都不太敢看著沐恩,所以兩人交談的時候基本上恩奇都都一直會看著彆的地方,仿佛嬌羞般。

“不敢!”沐恩承認的很大膽,自從上次他破解魔導師回路失敗之後就有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照顧好自己。”沐恩本來想要的其實是要塞法陣的全貌圖,但是恩奇都沒有共享給自己,也就是說以恩奇都的精神力都沒有辦法將完整的拓片細節展示給自己,那就不用做這方麵的努力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沿著一條襲來的觸手迅步上前,快速接近這那個中心的人體。

如果非要形容這個怪物,那麼我覺得它最像的生物或許是蟻後——如果不看那些惡心的要死的觸須的話。女人的上半身特彆的小,而身體之下支撐著她的那個體積又大到完全不成比例,並且全部都是由黑色汙穢所構成。

沐恩此刻已經靈體化了,他在局麵混亂的戰場上找尋自己的隊友,發現最為遊刃有餘的就是阿蘭了,他總能提前預知道對方想要進攻的路線,所以閃躲的非常及時,並且角度刁鑽。

其次就是莫德雷德,降臨這個東西真的不是吹的,砍這種東西就跟砍白菜一樣。

而吉爾伽美什的洪巴巴和天之公牛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拍碎了,他的戒指中蘊藏的法術雖然多但是強度都不太夠看,所以算是三個人中靠的最遠的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太陽神的凝視”居然對這個玩意完全沒有效果一般,懸頂之劍也已經破碎,看樣子他已經嘗試過刺殺那個人型了。不過雖然靠不過去,自保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咒術的力量讓所有的東西靠近他的身邊時都會減速。

沐恩掃過一圈之後迅速的貼近了被擋在最外圍看上去非常難受的迦爾納身邊。

“怎麼樣?”沐恩問道。

“打不過!這東西速度我勉強跟得上,但是力氣特彆大,硬抗不下來!”迦爾納用的還是長槍,對付這種東西顯得特彆的好笑。

而且迦爾納有苦說不出,他還要留著力氣對著那個女人的頭從上到下來上一槍,所以不能在這個時候浪費魔力,否則很有可能殺不掉對方。

“你怎麼過來了。”沐恩先關切了一句後才想起來迦爾納的工作應該是站在最外圍準備進行狙擊的。

“剛剛吉爾伽美什跟我說,所有方向的攻擊,隻有從她頭頂上襲來的她會透露最大的防守力量,說明她的弱點就是那個殘存的人身。”

“那你去了怎麼回來?你是傻子嗎?交給莫德雷德!”說罷,沐恩將迦爾納往遠處丟去,然後繼續向上。

辛奈的火焰看上去不是特彆夠看,火焰元素就是這點不好,在麵對防禦能力比較出眾的敵人時攻堅能力不足。不光是她,其實阿蘭現在也有這樣的困境,急的他已經開始扔魔導器了。

“阿蘭,吉爾!保留實力,牽製住她就可以了!”沐恩靈體化快速的通過了戰區。

讓他不解的是,自己的靈體雖然不會疼痛,但是會被這種黑色的東西拍飛,沒有辦法進行穿透。

“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已經非常靠近對方核心區域的莫德雷德被拍飛了出來,恰好落在沐恩的身邊。

腹誹了句這個靈魂真是怎麼看怎麼嚇人。

“沒有好的方法,隻能試試把那個女人給斬殺掉看看能不能破局。這個東西的強度完全超乎了我的認知。它的魔力隻有魔導師境界。但是知道現在這麼多人包括咱們,竟然都沒有逼它釋放魔法!”

“聽說你也會用和迦爾納那樣的魔法,要不然你來試試斬殺她,我給你開路。”

“就這麼定了。”

說著,兩個人再次衝鋒過去,沐恩已經接觸了靈體狀態,反正也沒有什麼用不如讓自己留點力氣,然後他凝結出了不少奧術符文,在空氣中閃閃發光的搖曳著。

在外圍兩人加上不聽話的迦爾納的瘋狂牽製下,莫德雷德和沐恩還是快速的通過了中層的防守圈,眼看著那個小小的人身就在眼前。

這是他們看清了女人肚子上的頭顱,和女人手的姿勢。

那個人頭是個男人的頭,滿臉是血,竟然是從女人的腹部啃出了一個洞然後掙紮著想要出來的樣子。

劇烈的尖叫讓人感覺惡心反胃。

而那個女人的手看上去是在托舉著男人的頭,但其實是在向裡用力,仿佛是想要把他按回自己的身體中。

並且可能是因為疼痛吧,她也在不停的哀嚎著。

“他媽的,南疆為什麼會有這麼惡心的東西!”莫德雷德氣的大罵起來,然後劍身上黑光迸發。

“叛逆暴君之聲·鎮魂”

巨大的黑刃仿佛能斬開空間,曳出條長長的黑線在空氣中連成了一片,將周圍同為黑色的汙穢之物分為兩半。

莫德雷德的法力幾乎在這個招式中被抽乾。

沐恩猝不及防往旁邊閃躲,差點掉了下去,他訝異無比的看著莫德雷德,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違反兩人約定的計劃。

不過轉念想這樣也不錯,如此威力應該可以直接將那個怪物的身體一分為二。至於那個看上去好像是想要跑出來的男人的頭顱其實根本不用擔心,不可能還活著,隻是餘下的殘念罷了。就像本能求生的野獸。

但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在感受到巨大的危險時候,那女人顧不得自己手中的男人,鬆開了手想要撐住那道席卷而來的黑刃。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不用再與她角力的男人叫著、喊著從女人的肚子裡噴湧而出。

沐恩已經見過不少次惡心的東西了,但是人生告訴他這個世界的瘋狂是沒有下線的,男人的頭顱占據了他之後好多年的噩夢。

原本在沐恩看到之前的那些屍體之後就已經忍受不住嘔吐了一次,但是這個東西比那些東西還要更加的詭異。

男人的頭顱後麵是一張完整的人皮,而那張人皮還帶著血色,血色中蠕動的青筋突然的爆開,是液體般的黑色物質,那些黑色物質又再次分化成了無數奇怪的器官,開始蠕動。

但是男人的歡愉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仿佛所有的情緒都因為脫離了這個女人而快樂,但是卻沒有看見麵前的黑色刃影。

被仿佛毫無阻力的斬開之後,黑色的鎮魂還將他身邊所有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起絞了個乾淨。

那個女人突然開始發了瘋般尖叫,本來臉上已經開始乾涸發黑的血淚痕跡再次迎來的新鮮的猩紅。

她在流淚。

在一聲聲的尖叫中,女人的力量竟然再次暴漲。身後開始憑空出現了無數掙紮著的靈魂,仔細一看,沐恩竟然看到了之前自己曾在城鎮中看到麵孔。

那些亡魂瘋也似的向兩人奔襲而來,形態如同被浸泡在石油中又爬出來的人一樣。

而且女人身體底下的那個大的誇張的底座開始逐漸縮小,女人就像是陷入沼澤的人那樣不斷的在這片汙穢中下沉。

不同的是,她沒有掙紮與反抗。

黑光靠近她的身體,但好像是因為之前斬開那個男人已經將其中的力量基本耗儘,所以不痛不癢的破碎了。

這下兩人隻能在原地看女人進泥潭洗澡。

“你這樣遲早會害死自己的。”沐恩罵了一句莫德雷德之後衝了過去,兩道萬物貫穿從兩個方向同時射來。

都穩穩的瞄準了女人的頭部,成功的讓她明白了“思維通透”的感覺。

如果她還有大腦的話。

可是即便是沐恩和迦爾納同時發力,女人的身體還是在哭嚎中不斷的下沉,最終於底座融為一體。

時空的光輝閃爍在幸存的所有人身上,將他們拉出了好遠。

沐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穆圖的身邊。

“你們瘋了嗎?居然在這種東西的麵前耗空魔力?!”穆圖看上去非常生氣,因為這兩個不要命的孩子一個是教宗的第七使徒一個是新塔院第一名連小天使都覺得很不錯的學生。

他違背諾言出了手,因為情況似乎已經沒有辦法控製了。照理來說這個東西也沒有這麼強,哪怕是力量暴漲之後他感覺這個東西的魔力強度也就和自己相當,但是為什麼會解決不掉呢?

空間絞殺將那個已經變成一座黑色小山的怪物中心掏出一個空洞,但是它仍然在蠕動,看上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穆圖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不是他膽子小,但是這個東西也太惡心了。

幽暗賢者也沒有這麼惡心吧?雖然他沒有見過。

“彼安城的事情好像比你想象的要嚴重一些哦。”海神殿裡,利維坦說道。

“沒關係,如果事態真的失去了控製,那邊也不是沒有大主教。難不成真的一個連魔導師都不到的怪物就要我出手,那我可能明年就要累死了。”狄亞勳看上去並不是很擔心,太相信其他的人可以解決掉這件事。

“你的寶貝徒弟在那裡誒。”

“我有七個徒弟,就算老四已經魂歸大海了,也不缺這一個。”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說了,那個東西你難道不想研究一下嗎?”

“研究的事情交給高塔。而且你活了這麼多年,彆告訴我這東西你都不認識。”

“你這種態度,人家可不會告訴你哦”說著,利維坦嫵媚的爬上了狄亞勳麵前的桌子。

“哦?”狄亞勳抬起眼睛,看著麵前的女人,意味深長的一笑。

那未名的汙穢之物仍在不斷的縮小,並且所有的攻擊仿佛都不能起到有效的作用,著讓人的心裡壓力增加的很快,幾乎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難以呼吸。

此刻除了亞伯和莫德雷德與紫緞法師之外的十人,還能站在此處的已經寥寥無幾了,高塔分塔的塔主和守城的隊長加上幾個教士,領主不知道在何處。

“能鋪設大淨化法陣嗎?”莫德雷德看向沐恩。

“需要時間,沒有機會的。”沐恩搖搖頭,這麼隨手印一個大淨化法陣的話,起碼是大魔導師才能做出來的操作。

此刻沐恩感覺自己的非常疲憊,雖然短短的幾分鐘他已經重新將魔力補充到了巔峰,但是剛剛失敗的斬首過程中他消耗了太多體力,現在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再進行高強度的戰鬥了。

說著不會祝福和詛咒魔法的吉爾伽美什現在口嫌體正直的坐在地上為眾人加護祝福。

“為啥不能直接咒死對麵呢?”也虧得迦爾納這個時候還能開得了玩笑。

“咒死你比較簡單。”詛咒這個吉爾是真的不會。

空氣中尖叫著的聲音還在回蕩不惜,不知道是從何處傳來的。雖然淨化法陣需要時間,但是沐恩還是趴在地上用蒼瞬幽境隔絕要塞的影響勤勤懇懇的畫著防禦法陣。

亞伯已經被沒有辦法直接參與戰鬥的守城士兵拖走救治了,少了亞伯其實沐恩的心裡憑空多了不少的不安。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那個汙穢終於停止了蠕動,甚至變成了一動不動的樣子。

大小足夠,穆圖嘗試用空間絞殺讓這個東西直接消失,但是法術出手之後,他卻驚訝的發現對方巋然不動。

“麻煩大了,趕緊跑!”穆圖對周圍的孩子們說道。

然而他自己依然屹立在原地,魔力開始湧動,無數的空間禁製從紅色的環境中浮現出來,他想要把這裡的空間全部禁錮住,為援兵的到來爭取時間。

沐恩沒有猶豫轉身就跑,其他人看到沐恩如此之果決有些不敢相信,雖然是目前場麵上最強的人允許的,但似乎還是有些臨陣脫逃的嫌疑吧?

莫德雷德肯定不會走,這裡是他的城市,南疆的每寸土地都是他的家鄉,所以他筆挺的站在原地,隻是頭顱隨著沐恩離開的方向稍稍轉動了些許。

有些無奈,感覺沐恩似乎不是這種人。

如果門羅在這裡他肯定會大喊沐恩從來就沒什麼武德,隻是想著勝利而已。

其他人其實也知道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這種情況,對方都開始第三次形態變化了,傻子也知道不可能隻是為了換個造型,可以說是這樣的戰鬥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了。

但就是不太好意思。

特彆是阿蘭,自從上次從秘境裡出來之後,他就對自己的隊友們身懷愧疚,他發誓絕對不會再像個懦夫一樣隻會對著自己的朋友大喊大叫了,更不會臨陣脫逃。

所以到最後,隻有辛奈追著沐恩離開了。

這家夥根本不在乎影響的嗎?

但是沐恩不是要逃命的,而是為了前往此地的分塔跟正南鎮塔取得聯係。

他覺得這簡直就是教科書式的危險應對策略。在自己解決不了的危險麵前不要硬撐,找機會搖人最是硬道理,畢竟活著最多隻是丟了點麵子,但是死了甚至連國家給自己的悼詞都停不掉。葬禮,除了是個玩弄人心的幼稚權術之外,就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大的形式主義。

第一大是婚禮。

就在沐恩到達高塔分塔的同一時間,那個黑色的繭蛹——暫且這樣稱呼吧。那繭蛹開始顫動,在空間的禁製下仍然顫動著。

然後最外麵的黑殼碎裂了滿地,女人從中走出來,身上穿著仿佛用泥漿所製成的禮服,看上去有些神秘的美感。

她蒼白的皮膚和純黑的汙穢構成鮮明的對比,但是禮服當然不會這麼單調,所以她的禮服是露腹的,那裡有猩紅的可以看到裡麵肋排和脊柱骨的空洞。黑紗的蓋頭將她的麵容遮掩的並不真切。

再往下長裙鋪滿地麵,將她的下半身籠罩了起來。

這次出現,她停止了哭泣,一舉一動彬彬有禮,就像是位即將步入教堂的新娘,在腥風中顧盼生姿。

她的手上有個非常廉價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上麵沒有任何裝飾和花紋,可能最值得稱讚的一點就是恰好貼合她的手指吧。

眾生的原罪我都不在意,我隻在意你是否和我在一起。

太多惡俗的故事都湮滅在風中,彆人休要去管那些對與錯。

當她以僅存的理性看到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時,她就徹底的瘋了。

她將他吞噬到自己的身體中,流著淚希冀著他能這樣和自己永遠在一起。

但是你為什麼要這樣掙紮奮力的想要離開我啊?

難道你說的愛我都是虛假的嗎?

但這些都不重要,你的我的過錯海神他一定都能原諒。

可是當我從已經失去光明的眼睛中看到你徹底消隕在我的麵前時。

去他媽的天地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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