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一個愉快夜晚的林子默,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神清氣爽的去了自己的衙署。沒有貪戀床上歡愉的王強等人,依舊是按照安排當值。身手不錯的巫馬秋,自是得到了他和高翔的認可。巫馬秋是遵循狼牙衛隊的舊例,親手用匕首刺穿肩胛,並且發誓效忠林子默。被一陣陣哭啼之聲驚醒過來的楚寒露,睜開雙眼,躺在床上詢問道:“誰在外麵啼哭?”聽見自己主子聲音的采蓮,加快步伐走進裡屋,靠近床前道:“看樣子,她是吵到主子睡覺了。一個不懂事兒的羌人丫鬟在北房門外哭泣。奴婢是才剛要命人去把她打發走。”打了一個哈欠的楚寒露,裸露著身子,緩慢的坐了起來,沒有顯得不高興,伸了一個懶腰,平和道:“想必她是遇到極為傷心的事情,要不然不會哭的那麼大聲。你不用打發她走,還是叫她進來。我想問一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她找來衣裳的采蓮,一麵滿口答應下來,一麵服侍自己的主子穿衣。楚寒露先行把自己繡有荷花的紅肚兜穿上了身,便下床來把她的褻褲穿上,然後才把外衣裙是一件一件的穿戴整齊。在整個過程中,連連打哈欠的楚寒露,完全沒有動手,而是由采蓮給她穿戴好。已經出了細微汗水的采蓮,沒有去休息片刻,便轉身出去吩咐一個二等丫鬟把熱水端進裡屋去,再讓另一個兩等丫鬟把門外哭泣的羌族女子叫了進來,是要她過一盞茶的工夫再進裡屋。洗漱完畢的楚寒露,坐好在銅鏡前麵是讓身為一等丫鬟的采蓮為其梳頭。哭泣的羌族女子是按照采蓮的吩咐,戰戰兢兢地走進了裡屋,並且小心翼翼地站在邊上,一直努力試圖克製住自己不落淚。楚寒露透過鏡麵,注意到了這一個外族女子的表情,好奇的問道:“每一個能進我們家的人都顯得很開心啊!你為什麼要哭呢?”不知道說實話好,還是不說實話好的羌族女子,一時顯得很矛盾,木然的站在原地不清楚作何回答。她知道自己是被當成禮物送來的。身為外族女子的她,思想意識裡麵還停留在自己是奴隸的階段,生怕說錯話就會被重重地責打。昂起小腦袋的楚寒露,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貼身丫鬟的身上道:“難不成,她聽不懂我的話?”相關經驗豐富一些的采蓮,偏過頭是瞧了一眼她,便深知作為下人的苦處,於是實話實說的回答道:“她能聽懂主子的話,隻是害怕說錯了話受到責罰。”‘哦’了一聲的楚寒露,臉上露出善意的笑容道:“你隻管照實說。哪怕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你儘管放心,我說話是算數的,決計不會誆騙你。”采蓮是一邊為她梳頭,一邊好意的重複道:“主子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麼你隻管說便是。心裡有什麼委屈,還是誰欺負了你,都可以說出來。”片刻之後,羌族少女是雙膝跪倒在地,一麵感動得落淚,一麵原原本本道:“昨夜,那可是奴婢的初夜,竟想不到他會那樣的厲害,足足地折騰了我一宿。我曾經跪在地麵求他饒過我,卻隻是換來了他的兩記耳光和拳打腳踢。我那裡已經……嗚嗚嗚……”聽完她哭訴的楚寒露,嘴巴是張得老大,麵色也越發的紅潤起來。自己是完全沒有料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事情。聽得清楚和理解明白的采蓮,已經愣住,而左手握住梳子,沒有再順著楚寒露的秀發梳下去。恰好回裡屋拿楊夢棋所要之物的采月,聽了一個真切,毫不猶豫的走到羌人女子的麵前,揮動右手掌就是四記耳光,然後揪住對方的左耳朵,厲聲道:“青天白日裡,你竟然敢在我們府中說這等下流的話。我看你是要作死了。”被打的羌族女子,雙眼裡麵充滿了恐懼,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鬨騰起來的采月,立即就把房外的其她丫鬟都招了進來。除開有兩名被楚寒露剛收下的羌族少女以外,其餘的五名丫鬟全是漢人,於是一邊倒的站在采月那邊,謾罵和毆打起跪在地麵的羌人女子。雖然兩名羌族少女看見同族人被欺淩,但是完全不敢挺身而出。選擇明哲保身的她們二人,來到這裡的時日尚淺,卻能看出穿戴不一般的采月的地位和身份。害怕受到牽連的兩人,趕緊走到了楚寒露的身邊站好,以借尋求保護。“你們都給我住手。”臉上顯露出不高興的楚寒露,突然喊了一聲道。二,三等丫鬟們聽見以後,紛紛地停住了手,而采月是肆無忌憚的繼續毆打已經蜷縮在地麵的羌族女子。她不但用手打,而且還用腳使勁的踹。一絲一毫不怕打死人的采月,完全感覺不是在打人,而是再打畜生一般。站在旁邊的一個二等丫鬟,輕輕地拉了一下自己旁邊的采月,還以為她沒有聽見,小聲小氣的再一次提醒道:“采月姐,夫人叫我們停手了。”沒有停下動作的采月,猛然抬起頭,瞪了她一眼,不以為然道:“夫人在書房。你們都傻站在旁邊乾什麼?還不趕快給我動手打死這一個下賤的蠻子。”犯起難的五名丫鬟,要是選擇動手,便是明顯不給楚寒露麵子,畢竟她已經發過了話。她們都知道她是府裡名正言順的二夫人。五人要是選擇不動手,那麼就是不聽采月的命令。目前,她們還是要聽她的調遣,而深知得罪她的結果將不會有好果子吃。“采月,我相信你是應該聽見夫人叫你停手了。”維護自己主子說話的采蓮,拉下了臉道。腳踩在羌族女子身上的采月,雙手交叉在胸前,麵對她是冷冷一笑的重複自我意思道:“我已經說過,夫人正在書房看書。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嘛!”“你這是以下犯上。”毫不退讓的采蓮是為了楚寒露,不再做老好人,厲聲的指責道。心知不能玩得太過的采月,狡黠的笑道:“不是我說你。你也算是我們林府的老人兒了。說起話來卻不明不白。你要說是二夫人的話,那麼我自然得聽。你非要說是夫人的話,那麼我隻好說她在書房,畢竟我也是剛從那邊過來。”‘你’氣得采蓮臉色大變。不顧一切的她,麵向采月是衝過去,動起了手。站在旁邊早已經心生憤慨的兩位羌族少女,看見主子的貼身丫鬟已然出手,於是緊隨采蓮是趕了上去。雙手難敵六手的采月,是要站在旁邊的五名丫鬟幫忙。不敢違逆采月意思的她們五人,自是不敢去打采蓮,便紛紛地動手去揍那兩名羌族少女。一時間,北房裡屋內,完全亂作了一團。坐在凳子上麵的楚寒露,好似看熱鬨一般,瞧見她們相互之見是扯頭發,扯衣服……聽人有人來報的毛用,著實嚇了一跳,一麵差人去通知楊夢棋,一麵急忙來到現場。身為大管家的他,不想見到事態進一步擴大。老遠就聽見屋子裡麵鬨翻天的毛用,小跑的進到屋內,大聲喊了一聲道:“你們都給我住手。”眾女子們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去搭理他,而是繼續扭打在了一起。感覺光硬得不行的毛用,想要用軟和一些的招數道:“姑娘們,你們還是趕快住手吧!如若你們再不住手,夫人來了就沒有你們的好了。”他的話音剛落,而楊夢棋是已然走到了房門口,麵色十分不悅道:“讓她們打。今日,她們要是打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不算完。”眾丫鬟看見她,瞬間就停住了手,然後動作麻利的跪在了地麵。環顧了一下屋內情況的楊夢棋,可謂是七竅生煙。自己心下想來,她們今日竟然敢在自己的屋子裡麵打架,那麼到了明日,她們就能在府中殺人。她要是就此草草地了結,恐怕日後會生出更大的亂子來。經過思前想後的楊夢棋,心腸是頓時硬了下來,非要好好地整頓一番。“毛用,你把全府的人都給我叫到大廳。”麵無表情的楊夢棋,注意力移到了坐在凳子上麵的楚寒露,極為嚴肅道:“你還真夠可以的,竟然全當在看戲。”站起身的楚寒露,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於是自我辯解道:“姐姐,你莫要動氣。人家喊過她們停手,但是她們當中沒有一個人聽我的話。”感覺得到她不是在說謊的楊夢棋,目光落在了滿屋子丫鬟們的身上,似笑非笑道:“很好。”說完話的她,走上前幾步,拉起楚寒露的手。此時此刻,臉上沒有太大變化的楊夢棋,內心裡麵已經隱隱地動起了殺念,畢竟家中的奴婢已經欺負得上了臉。轉過身的楊夢棋是再行吩咐毛用道:“你去把各處的門都關上,然後把棍子和繩子都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