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知許說沒懷上, 但章嬪見她這般還是滿臉懷疑:“你這又是嗜酸又是犯困的, 可與當初我懷十三的時候一模一樣。”她對麵的溫嬪嘴裡哼了一聲,半聾著拉下眼皮:“棉霧會些醫術, 她既然說沒有那定是沒有。”章嬪聽聞也不好再過問,卻滿是好奇的上前湊到溫知許身邊輕聲道:“我說,萬歲爺大半個月都是歇在你這, 但你這肚子怎麼就是懷不上?”她邊說,邊用狐疑的眼神往溫知許身上瞧。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打趣兒道:“再說了,你這每天晚上要水次數要的也不少啊。”她知道溫知許害羞, 打趣般的一句話說完就趕緊往下走:“我可不跟你說了,到時候了我可要去接十三放學。”章嬪說完就急急忙忙的往門外走去,那模樣像是生怕溫知許下來攆上她, 瞧她那略帶心虛的模樣,溫知許覺得十分搞笑“姐姐走慢些,可千萬彆摔了,”背對著她的章嬪踩著一雙花盆底踩的飛快。溫知許抬手撐著下巴,眼裡滿是笑意。“這章嬪娘娘可當真是個有趣的。”棉霧不知何時走上前,將手裡的湯藥捧到溫知許麵前:“剛煮好的安胎藥,主子趁熱喝了吧。”溫知許拿過來, 掀開蓋子喝了一口。身後的似雲張了張嘴,好奇道:“主子,您這是故意瞞著章嬪娘娘?”要說旁人似雲還不會過問,但是滿宮上下主子就跟章嬪娘娘最為要好。這事按說不該瞞著的。“你說的是本宮的肚子?”溫知許放下手裡的湯藥, 隨後伸手在肚子上摸了一把,手掌往下隻感覺到肚子一片平坦。“是……”似雲點了點頭。“等過了三個月再說吧。”清冷的嗓音傳來,溫知許搖搖頭,顫抖的手掌放在肚子上:“他還太小了,”但垂在軟榻上的手卻掐的緊緊的,上輩子她的孩子就沒保住,重生回來那件事終究是藏在她心口的一根刺。現在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無論如何她都不敢讓他受到一絲危險。棉霧感受到主子狀況不對,連忙上前安撫,不巧,守在門口的小太監忽然進來稟告:“主子,萬歲爺過來了,就快到門口了。”軟榻上的溫知許聽見,眼睛驟然間睜開。“主子……”棉霧站在她身後,分明是瞧見主子的眼神帶著戾氣,她揮手連忙叫小太監出去,然後蹲在溫知許麵前:“主子,您……”“出去吧。”過了會,溫知許才淡淡道:“我沒事。”沒一會,外麵傳出奴才們的聲音:“奴才叩見萬歲爺,萬歲爺萬歲萬歲萬萬歲。”溫知許閉上眼睛,睜開之後眼中已經帶上了笑意,見狀及時下榻迎上去:“萬歲爺……”外麵正是秋風涼爽,康熙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常服,此時也不知是聽見了什麼趣事臉上滿是笑意,見到軟榻上的溫知許走下來,往前走的步子越發大了些。溫知許一雙眼睛帶著笑意,細聲細氣的道:“萬歲爺怎麼過來了?”康熙雙眼目不轉睛的往她那瞧,一把牽住溫知許的手,將她柔軟的手掌心緊緊的握緊自己的手裡,低頭湊在溫知許耳邊小聲道:“一會不見你,朕甚是想念。”他說完就後退一步,往溫知許那瞧,等瞧見溫知許滿是羞紅一片的時候,這才心滿意足哈哈哈大笑的將人往軟榻上帶。“朕給你帶了些好東西,你瞧瞧喜不喜歡。”康熙剛說完,身後的李德全就帶著一群小太監湧了進來,奴才們手上都捧著托盤。“都是新送上來的一些布匹與首飾,朕親自挑了些樣式新穎顏色又襯你的送過來。”他將溫知許的手又掐的緊了些,靠到她身邊小聲道:“中秋家宴那晚你穿上定然好看。”溫知許轉過頭,就見康熙滿眼的興致,她這才是察覺到自己的失策,若是這個時候說中秋家宴她不去的話……溫知許張張嘴,隨後低下頭:“多謝萬歲爺。”許是察覺到她的心情,或是跟跟溫知許相處久了,康熙也摸清了溫知許的脾氣,見狀低聲問:“可是不想去?”溫知許還沒說話,康熙卻伸手上前摸了吧溫知許的頭:“你現如今這般受寵,短短一年的時間又升為一宮主位,無數的眼睛放在你身上,要說沒有萬不得已的理由的話,是不能不去的。”康熙這段話已經將溫知許想說的都堵死了,見屋內沒人,撒嬌般的伸出胳膊勾在他的脖子上:“不去不成?”萬歲爺伸出手寵溺的掐了一把她的鼻子,眼中帶笑嘴裡卻道:“不成。”***萬歲爺都說的這般堅定,中秋晚宴溫知許便不能不去。隻不過,她去得,太子便去不得。想到那人,溫知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戾氣,自上次惠妃利用陳氏誣陷她與太子有染的時候溫知許就有一種感覺,太子怕是知道了些什麼。或者說,他與自己一樣,記起了上輩子的事。否則,就憑著陳氏那張臉,就算再給惠妃一個膽子,她也不敢這般揣測。溫知許不敢輕易打聽,怕日後被人查出落人口舌,但章嬪卻是個啥事都知道的性子,溫知許眼眸閃了閃,帶著棉霧往章嬪宮中去。“你很少出來走動,怎麼今日倒是來我宮中了?”章嬪一聽溫知許來了,整個人都樂了,急忙的走下榻將人牽了進來。溫知許進了屋子才看見殿內不止章嬪一人,眼睛隨意的掃了掃,就瞧見石答應,麗常在,還有自從惠妃失寵之後就沒再見過的寧貴人。三人原本都是坐在繡墩上,見著溫知許來了均站起來行禮:“參見溫嬪娘娘。”這一屋子人當中,除了石答應是後來的,當屬溫知許的年歲最小,資曆最為淺薄,寧貴人是家世好,同與溫知許進宮,一年過去了溫知許已經成了嬪位,她卻還是在貴人位上待著。“都起來吧。”溫知許在三人身上掃了一眼,隨後與章嬪一起坐在了軟榻上:“姐姐這裡好生熱鬨。”章嬪朝她擠了擠眼睛,之後才笑著道:“今個天氣好,妹妹們想來看看公主。”這話說完,石答應連忙道:“今個天氣涼爽,嬪妾們不過是出來走走,沒想到還有這個運氣能碰到溫嬪娘娘。”石答應臉上帶著羞紅,雙眼亮晶晶的往溫知許那瞧。好像,之前在延禧宮燙傷手的事都忘的一乾二淨,溫知許覺得這人可當真是有意思,倒是次次都能給她新印象。隻不過,這次巴結是為的什麼?溫知許低聲笑了笑,捧起手邊的茶盞喝了起來:“本宮不過是一時興起來章姐姐這略坐坐,倒是打擾各位妹妹了。”“不打擾,不打擾。”石答應站起來,手掐在一起略顯緊張:“瞧見溫嬪娘娘是我們的榮幸。”見她這副模樣,身後的麗常在與寧貴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變,無論如何石答應這滿是巴結的模樣也太難看了些。石答應一臉緊張的往溫知許那瞧,對麵的人卻笑都沒笑,隻低頭淡淡的:“哦?”她沒出息的發現,自己的心隨著麵前人的一舉一動劇烈的跳動著。直到溫嬪娘娘點了點頭,“坐下吧。”石答應才發現自己鬆了一口氣,還沒等她完全放鬆下來,又聽見溫嬪娘娘悠悠的道:“來的時候瞧見景耀門那的桃花似乎還在開著?”她低下頭淺淺的笑了一聲,像是在好奇:“這都幾月份了,怎麼還在開著。”“娘娘,這個我知道。”章嬪還沒說話,石答應就開始巴巴的說了起來:“聽說太子有一心愛的女子喜歡桃花,這才種了滿院子。”“哦?”溫嬪垂下眼簾:“還不知太子還是位多情之人。”石答應一聽她這話就知道溫嬪誤會了,捂著嘴笑了笑:“娘娘,再多情也沒用,那女子還不在太子殿下身邊。”章嬪也點點頭:“聽說,太子殿下最近是在四處找人。”溫知許的手隨著石答應的話掐的緊緊的,她倒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居然還派人四處去尋過她。章嬪坐在她身邊,瞧見溫知許眼神發愣,還以為她這是覺得沒意思,便開玩笑的道了一聲:“這太子也確實是個癡情兒的,上午本宮去養心殿侍奉,還聽太子殿下請命中秋家宴不去了。”溫知許的手驟然間鬆開。石答應驚訝的問:“太子殿下不去?”“是啊。”章嬪無奈的笑了笑:“好像是江南那邊有了那女子的線索,太子殿下非要親自過去,惹的萬歲爺好一頓痛罵。”“江南?”石答應想到什麼,將眼睛往溫知許那看:“那是溫嬪娘娘的故鄉吧,江南那邊果真是出美人,先是出了一個娘娘後……”“石答應。”溫知許冷冷的開口打斷了石答應接下來的話。石答應準備了一肚子拍馬屁的話,卻瞧見溫嬪娘娘那一臉冷淡的表情,嘴巴還沒來的急閉上就趕緊跪下來:“娘娘?”溫知許慢慢的走到她身邊,她冷著眼神瞧著她沒說話。過了會轉身道:“妹妹就不叨擾姐姐了,過幾日還請姐姐去我延禧宮坐坐。”章嬪點了點頭:“你既邀請,本宮自然會去。”等人走後,石答應跪在原地,見章嬪娘娘還一臉不死心的問:“還請娘娘指點一二,剛剛可是那句話惹到了溫嬪娘娘?”章嬪皮笑肉不笑的:“溫嬪的心思尤其是你能猜的?”她坐下來,捧了杯茶水坐在軟榻上:“今日本宮也乏了,你們先回去吧。”寧貴人與麗常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聽話的點頭出去了,身下石答應一臉不甘願,但還是不得不點點頭,聽話的退了出去。三人一同走到門口,石答應忽然走到寧貴人身邊:“寧姐姐,你覺不覺得剛剛溫嬪娘娘的模樣像是在惱羞成怒?”“我不過是說她家鄉在江南而已,怎麼她就氣成了這樣?”寧貴人淡淡的往她那看了一眼:“禍成口出的道理,還望妹妹你懂。”她說完,就與麗常在一塊走了,留下石答應一臉青白。“怎……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啊。”溫知許出了章嬪的宮門,就發現這件事她處理的不夠妥當,實在有些偏激。她想了想,回去之後就對棉霧道:“晚膳不用讓人送來,就說我一時思鄉情切,沒了胃口。”棉霧點點頭,延禧宮沒要晚上事情底下的人不敢瞞著,很快的就到了萬歲爺的耳朵裡。“怎麼回事?”康熙放下折子問。李德全知道萬歲爺會問這個早就查清楚了,將今日章嬪娘娘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萬歲爺,石答應也不是故意的,但恰好這兩日就是中秋,娘娘想家也是正常的。”康熙卻像是沒聽見,一邊批著折子一邊冷著臉道:“朕沒記錯的話,石答應是住在儲秀宮吧?”“是。”李德全點點頭,這儲秀宮的風水確實不好。赫嬪娘娘薨了,蘇常在被貶為官女子,通常在生子難產又沒了,現在就石答應住再那。“讓宜妃找個資曆深的挪過去,讓人好好給她上上規矩。”康熙說著就將手裡的折子一扔:“罰石答應禁足一個月,後日的中秋家宴就不要去了,省的礙了溫嬪的眼睛。”瞧這萬歲爺這護短的勁兒,李德全嘴巴扯了扯:“喳——奴才遵命!”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啊,因為最近三次元的事情太多,畢業,論文,找工作,腦子有點亂看見許多小天使因為昨晚斷更很難受,其實作者不是不在乎,昨晚寫了情緒不對,我覺得寫出來的東西不好,不敢放上去。也看見有的小天使奶凶奶凶的維護我,非常感動,多謝你們。今日份依舊愛大家,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