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樞一木匠 第一卷 第十三章 獨酌(1 / 1)

第三章 獨酌張中信在第二rì一早,帶著幾名伴當,快馬趕往湖廣,他們抵達雲夢縣的rì子,正好是金蟬等人進城的rì子。金蟬、殷柱奉命去跟蹤張姓男子二人,厲浩荃街打聽消息,厲浩然則是讓嶽樂帶路,去買桂花糖。他們兩個是最先回來的,回來之後,卻見隻剩下蔣傑一人,厲浩然心中納悶,倒也沒有尋問,嶽樂自然是不敢問的。等到天近傍晚,金蟬、殷柱、厲浩荃才先後回來,眾人囫圇吃了口飯,趕緊出城,向回趕去。快到白楊鄉的時候,天sè已經黑了,這時候,路口走來兩個鄉下漢子,二人行sè匆匆,腳步很快,突聽其中一個一臉驚慌地道:“我的媽呀,可算走過那條路了,那路過郭家大院時,我都是捂著耳朵走的。”“我都告訴你莫貪近路,你當時不是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麼。瞧你那慫樣,剛到路過郭家大院時,臉sè都嚇變了。”另一人道。“我那不是想搶在天sè之前過了郭家大院麼,誰曾想,還是晚了一步。那yīn風,實在太嚇人了,我聽白楊鄉的人講,這個時候走還算強的,等再晚一些,到了三更,還能聽到院裡傳出嬰兒的哭聲。”先前的漢子道。這兩人腳步很快,一邊著,就從金蟬等人身邊走了過去。待二人走遠,金蟬道:“剛剛在城裡,就聽這個什麼郭家大院鬨鬼,我金蟬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鬼是個什麼模樣,很想進去瞧瞧。”聽他這麼,厲浩荃的jīng神頭也來了,道:“誰不是,我也想去瞧瞧,反正沒有什麼事,大夥就去吧。蔣先生,您呢?”嶽肅對蔣傑一向都是敬重有加,所以其他人更是如此,一個個向蔣傑,等他發話。蔣傑是從來不信鬼神的,心中對這個郭家鬼宅,難免也有些好奇,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今天得來的消息,通知嶽肅,豈能讓好奇心耽誤。他沉吟片刻,道:“鬼宅明rì再去也來得及,我咱們現在還是去嶽家祖墳去見大人吧。”既然他這麼了,金蟬等人就算再是好奇,也不能再什麼,畢竟正事要緊。當下幾人,一起趕往嶽家祖墳。嶽樂此刻卻突然道:“幾位爺,現在時候不早,的是不是能夠回府了……祖墳在哪……諸位不是也知道地方麼……”“白rì裡倒是能夠找到,但現在天sè已晚,我等也隻去過兩回,深怕迷失路徑。樂子,你還是辛苦一下,領我們再跑一趟,等見到大人,自會有賞。”蔣傑故意道。蔣傑的記xìng不是一般的好,一般什麼地方隻要去過一次,便能記下,怕迷路,純是扯淡。嶽樂似乎很想回府,道:“現在天sè實在太晚了,要不然明天早,我再帶幾位去如何?”“你哪那麼多廢話,叫你帶路,你就帶路。”見嶽樂推諉,金蟬的聲音一下子提了起來。嶽樂嚇了一跳,再不敢多言,隻好老老實實地引路。既是祖墳,那肯定是在鄉外的偏僻之處,眾人今天是出來遛彎的,也沒騎馬,從這趕去,自然很費時間。等趕到嶽家祖墳之時,天sè已是二更,隱約到嶽肅結下的草廬之時,忽聽有***聲喊道:“來者何人?”“我是蔣傑,大人可在?”蔣傑大聲道。“原來是蔣先生,大人正在墳前飲酒,請隨人來。”話的是一名放風的護衛,待蔣傑幾人近前之後,引著他們,前往嶽肅父親的墳前。嶽肅自從在墳地結廬之後,除了每rì給父親進香,還時常擺酒菜,一個人坐在父親墳前,喝幾杯,和父親話。可以,幾乎他現在的一rì三餐,都是在父親的墳前用。用嶽肅的話來講,自為官以來,再未同父親同席吃飯,現在自己終於回來了,不論如何,也要天天陪著父親用飯。“父親,您還記得在孩兒時候,您教孩兒雕刻木偶麼?那個時候,孩兒隻是圖著好玩,才認真練習。不曾想,這一技之長竟然成了晉身之本,那一年朝廷京察,孩兒入京,在街遇到一個少年,與他較量雕刻之技,我還贏了他,得到一塊玉佩。任誰也不會想到,數年之後,那少年竟然變成皇,也就是先帝爺,他不僅記得孩兒當初和他的那一場較量,還對孩兒念念不忘,行知遇之恩,托孤之任。他雖然是皇,但在孩兒麵前,總像是一個朋友,每當我見到他,我都會覺得很親切。父親,這就是他的模樣……”嶽肅自言自語,話間,從懷中取出一個木偶來,這木偶的模樣正是朱由校。他將木偶放在父親墓碑旁,然後跪倒在地,道:“皇,您對微臣的大恩大德,微臣永世不敢忘懷,在您托孤之時,微臣答應您的話,也永世不敢忘記。倘一息尚存,勢必為皇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九泉之下的父親,便是見證。陛下,如果您在下麵寂寞,想要找人較量木工的話,可找家父。家父的技藝,遠在微臣之,你們二位,一定會玩的儘興,感到相見恨晚。大明朝,現正是凋零之際,不滿皇,臣乃重生之人,對曆史略有了解,知在若乾年後,韃虜將入關取代大明,改國號為清。臣受陛下大恩,萬不願見此事發生,讓我堂堂中華,陷入蠻夷之手。今rì定竭儘所能,誅滅外虜,保陛下的江山千秋萬世。待臣rì後平定遼東,中興大明,定當下黃泉陪伴陛下,生願做皇的臣,死亦願做皇的鬼。”嶽肅前生是個孤兒,xìng格也有些孤僻,沒有什麼朋友,但他做人有一個信條,隻要彆人對他好,他就會千倍萬倍的報答。這一生,除了父母的養育之恩外,對他最好的人就是朱由校。一個九五之尊,不僅將他當作朋友待,還對他無比的信任,這是什麼樣的輕易。嶽肅是知道感恩之恩,他在朱木匠托孤之時,就下定決心,自己這一條xìng命,便賣給朱家。“臣有的時候,想想也覺得對不起您,臣利用過您,但還請皇放心,臣做的那些,絕不是為了自己,全都是為了大明的江山……”他一會和父親話,一會和朱由校話,終歸到底,也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父親的養育之恩,他難以忘記,朱木匠的情深意重,他仍然難以忘記。嶽肅利用過皇,但朱木匠不是傻子,他相信嶽肅,不管是成立西廠,還是其他,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心甘情願讓嶽肅利用。這就是信任,無比的信任。話正著,嶽肅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之聲,他連忙將朱由校的木偶揣進懷裡,拭乾眼淚,坐回原處,自斟自飲起來。這些天,嶽肅再到此和父親話的時候,身邊不留一個人,將所有的護衛打發到遠處,隻自己一個人在這。“大人……”嶽肅聽到腳步在距離自己還有七步的地方停下。這是蔣傑的聲音,他聽的清楚。“原來是蔣先生,不知先生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呀?”嶽肅沒有回頭,隻是開口問道。“今天屬下同金蟬他們進縣城吃飯,聽到一些不是很好的消息,也不知這些事,大人是否知道。”蔣傑道。“是什麼消息,先生過來坐。”嶽肅道。“謝大人。”蔣傑幾步走到嶽肅身邊。嶽肅是席地而坐,蔣傑也坐到一邊,用不大的聲音道:“屬下聽……”當下,蔣傑就將在酒樓內聽的事情,一五一地了一遍。“啊……”聽完蔣傑的講述,嶽肅是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家裡會做出這等事情。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這些事情可屬實?”“屬下已吩咐厲浩荃前去打聽,他已經打聽清楚,隻是當時嶽樂在場,屬下沒有細問。”蔣傑道。“那讓浩荃過來見我。”嶽肅吩咐道。“是,大人。”金蟬、厲浩荃等人是跟著蔣傑一起過來的,蔣傑答應一聲,回頭招呼厲浩荃過來,厲浩荃走到近前,跟著就聽嶽肅問道:“浩荃,聽蔣先生,曾派你到城內打聽一些事情,你打探的結果如何?”“回大人的話,屬下在城內問了幾個叫花子,從他們口中得知,大人的家人……在……此地……”厲浩荃躬身話,他的聲音,越往後,就變得越,到了最後,甚至無法令人聽到,顯然是不敢繼續下去。“浩荃呀,你隨我多年,難道不知我的秉xìng麼,但無妨。”嶽肅衝著厲浩荃點了點頭。“是,大人。大人的家人在本地堪稱一霸,不僅橫行鄉裡,魚肉百姓,而且還勾結官府,巧取豪奪、搶男霸女,乾儘了喪儘……天良……之事……”厲浩荃著著,聲音再次低了下來。“什麼?”聽了這話,嶽肅氣的“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可隨即他的身子一晃,一個踉蹌,好懸沒跌坐回去,他望著父親的墓碑,無力地道:“父親,為什麼,家裡會是這樣的事?”“哢!”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響起一個霹靂,這道閃電劃過寂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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