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 好像是承認一樣,夏耽還沒來得及感歎“你怎麼忽然變成野獸了”, 就感覺到豹子忽然鬆開了壓在她身上的爪子,推開小半步, 然後把她從地上撩起來。爪子露出的銳利尖端,刺在她身上,又癢又痛。因為被迫的視角關係,夏耽隻能看到腳下的地板,和不遠處,方才被自己砸爛的門板。“你要乾什麼?”被從背後抱住的姿勢,讓她動彈不得, 話還沒說完, 忽然就感覺到背部一暖,濕噠噠熱烘烘的東西,在自己的悲上來回的撫觸。——是舌頭?!爾德在舔自己!豹子的舌苔上,有微小的倒刺, 每一次觸摸到夏耽細膩柔軟的皮膚的時候, 都在上麵留下了麻癢而刺激的觸感。夏耽想要掙紮開,但無奈自己的姿勢完全處於被控製的一方,緊緊攀住豹子爪子的兩隻手,隻能緊緊抓著它的爪毛,祈禱自己不要掉下去,而背上的刺激,剛開始有點微弱的疼痛, 可她越是掙紮,這每一下的觸摸,就越是變成了發癢的折磨。更不要說豹子的舌頭,偶爾還會重重地舔過她的耳根。那裡是貓耳人的軟肋,夏耽整個人瞬間就渾身無力,尾巴被舔得軟綿綿的,圍著豹子的前爪,彎了一個圈,就連說出口的訓斥,都變成了軟綿綿的警告:“爾德……你……你放開……喂……!”夏耽沒有看到,背後那隻野獸的眼睛裡,此刻已經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陰沉而濃烈的情緒裡,已經沒有一絲清明。高高懸掛在天空上的母星,閃耀著不尋常的橙色光輝。剛開始爾德隻是在舔她,但是漸漸的,當這種舔從後脖頸開始、沿著脊椎一路向下蔓延到腿間,夏耽才覺得不對勁。任憑她怎麼掙紮也沒用,背後溫暖而鋒利的爪子,把她死死摁在地上,兩腳被扒開,角度讓人覺得屈辱。夏耽像一隻翻了殼的烏龜,肚子貼在地上,四肢上下滑動。好幾次她抓住了背後巨(隔)獸的毛,用力拉扯,聲嘶力竭,“放開我!!爾德你他媽的瘋了?!!!放開!!放開!!!”沒有人回答她。背後隻有重重的鼻息,像發狂的野獸,濕熱地噴灑在她赤(隔)裸的背部。當某個堅硬滾燙的東西抵著她腿根部的時候,夏耽忽然想到自己將要經曆的事情。——她居然要被一隻月夜變身的死豹子,強x!!!她穿越到這裡來是為了被強x的嗎?!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個東西胡亂地左右捅了兩下,似乎是一下子找不到準確的位置,夏耽的扭動,反而讓自己的身體不斷地磨蹭那裡,增加自己的危險。她的心跳的飛快,極度慌張之下,喉嚨反而發不出聲音了,她停下了掙紮,不敢再亂動。背後的野獸發現她的異常,輕易地用爪子撥弄了一下她,夏耽一下子就被推到角落裡,撞到了頭,血從傷口流出來,火辣辣的疼: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硬扛的話,她根本沒有勝算。她死死盯著野獸的眼睛,金紅色的,深邃迷人,像是寶石,此時卻被欲(隔)望填滿,盯著她兩腿之間的地方,粗重喘氣。野獸聞到血的味道,更加興奮,幾乎是眨眼的速度,就從原來位置撲到她身上,低頭伸出舌頭瘋狂地從她流血的額頭,一直舔舐到腿根,那根灼熱的東西硬邦邦地擋在麵前,威脅一樣地晃動。她猛地起身,用死力氣去咬野獸按住自己的爪子,因為害怕,夏耽的手上長出了長而尖銳的爪,也朝那野獸的身體抓過去。這一下用了吃奶的力氣,那野獸被她咬得不耐煩了,也哼叫出聲,更加用力地壓住了她的身體。夏耽赤(隔)裸的皮膚一下子就被掛出了血痕,更多的血腥味,刺激了野獸的性(隔)欲。越掙紮,就越是受傷。夏耽開始意識到,自己恐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自救不行,指望彆人救,就更難。飼養室為了防止野獸的入侵,已經自動從門內鎖起來。狩獵季將至,所有蜥蜴人都正在為戰鬥做準備,誰也不會來查看兩隻放在一起的貓耳人過得怎麼樣,等到他們想起來的時候,自己早就被這隻失去理智的、變身了的大型貓科動物ooxx到隻隻剩半條命。夏耽的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沁出來,自己到這裡來之後的第一次哭泣,沒想到就是因為這種事情。她不敢再去看撲在自己身上的野獸的那玩意,隻好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後麵的事情,說起來其實很簡單。有時候害怕了許久,真的撕裂的痛苦不過也就一瞬間。被死死摁在地上,夏耽甚至已經覺得自己的靈魂和**,已經完全分開了。忽然聽到門被拍裂的巨響,野獸的吼叫,骨頭斷裂的聲響,還有男人的怒吼,帶著瘋狂的殺意。她被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來,裹進一個滾燙的懷抱:由光滑鱗片構成的皮膚應該是冰冷的,但上麵沾染的野獸的血液,卻如岩漿般滾燙。她整個頭被按進一個僵硬的懷抱,對方不斷地小聲地在她耳邊重複地叫她。“小乖……小乖……小乖……”聲音裡,甚至帶著哽咽。夏耽張開眼睛,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渾身是血,正抱著自己哭的家夥,就是消失許久的艾爾法。明明混身上下,被割傷撕裂傷最多的人,是自己,明明被野獸壓在身下,差點就殘廢的人,是自己,為什麼哭得最傷心的人,卻是麵前這個家夥呢?眼淚和鼻涕亂七八糟地流出來,糊了整張臉。一個大男人,居然哭成這個樣子,真是太不像話了。夏耽有些呆滯地被緊緊抱著,她想開口,狠狠地罵一通這個消失了許久的笨蛋,想把自己的害怕和恐懼,全部都轉嫁到這個混蛋身上。她這麼想著,不自覺地張嘴就狠狠地咬上了艾爾法的手臂。蜥蜴人的皮膚還是那麼硬,但幾天不見,她的牙口已經比過去鋒利許多,嘴下混合著野獸血液的皮膚,被自己撕咬得拉開了一道口子。艾爾法一點反抗也沒有,就任憑夏耽這麼咬著,憤恨著,恐懼著。夏耽聽到艾爾法一遍遍地叫自己小乖,還有他不知控製的哭泣。忍了許久的恐懼和驚慌,終於化作再高八度的尖叫和淚水,噴薄而出。“你為什麼才來!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才來!!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夏耽一哭,艾爾法倒是冷靜下來了,滿眼溫柔疼惜,懊悔像最深的海,冰涼地將他淹沒。心痛得好像要裂開,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保護她安慰她,隻好一遍遍地叫她的名字。“艾爾法!你不想活了!狩獵季臨陣脫逃是多重的罪,你想被貶去石頭城遺跡做一輩子苦工?!……!!”夏耽第一次見到班尼這樣沒有風度地吼叫,他的聲音遠遠傳過來,然後本就殘破的大門,被猛地推開:“愚蠢——!!”衝進屋子的班尼在看到房間裡情況的瞬間,瞳孔猛地放大。他這個傻瓜哥哥,前陣子忽然主動跟他提起參加狩獵季的事情,二話不說就把那個寶貝成心肝的幼崽塞給他來照顧。而狩獵季的準備工作,就像是參軍一樣,一旦申請加入,在狩獵季完全過去之前,就無法臨陣脫逃,否則,就會被發配到最低級的後勤部隊,在和野獸對戰的第一線工作,每天麵對的,除了同胞的屍體,就是敵人的屍體。仔細想想,自從這個幼崽降臨之後,他那個總是頭腦發熱,寧願跑去當飼育員,也不願意繼承家族事業的哥哥,就越發表現出沒有大腦的樣子,現在既然願意加入軍隊,也算是回歸征途,利用家裡在軍隊中的勢力,要給他安排個安全的位置,完全不是問題。至於那隻幼崽,班尼照顧了兩天就沒耐心了。在他看來,這種已經和他們的祖先“野獸”完全不同的貓耳人,既沒有自主變身的能力,也沒有卓絕的戰鬥力和爆發力,甚至連繁殖能力,也隨著歲月的流逝越來越弱,總有一天,會消失在慢慢的曆史長河中。他隨隨便便地找了個已經過氣的電視明星,一隻成年的貓耳人爾德,用來在兄弟倆都加入軍隊的時間裡,代替飼育員的身份,照顧這隻還沒有成年的幼崽。但是,當身在戰場的艾爾法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隻抬頭看了看天上亮得不同尋常的母星,就跟離弦的箭,不顧一切地衝了回來。害怕這個哥哥的臨陣脫逃被更多的人發現,他都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叫他的名字,隻能一聲不響地跟在他背後,跑了沒多久,才發現他不顧一切要回來的地方,果然就是這個飼育室。艾爾法在前麵狂奔,班尼就在背後費力地追趕。看著寶藍色的、因為狂奔而呈現出完美流線型的高大身體,班尼一時間有些失神:他總是被拋在哥哥的背後,看著他拔腿狂奔的背影,漸行漸遠……當班尼衝進四壁都被鮮血潑灑的飼育室,積壓在胸中的忿忿不平和擔憂,都變成了深切恐懼。鎖起來的門,早被他衝動的哥哥踹成了兩半,而原本潔白明亮的房間,此刻化作修羅地獄,到處都是噴濺成大片的血,一具已經看不出原樣的屍體,開膛破肚地躺在角落裡,仔細分辨,還能看到它豹子一樣的身形。——班尼忘記了,今夜橙色的母星,是貓耳人變身的前兆。和他們的祖先,能自由化形成戰鬥狀態並保有自我意識的獸人不同,現代貓耳人平時都是維持著貓耳人形的狀態,隻有在性成熟後,才會在每個星曆月,母星到達最高處的時刻,才會順應血液中祖先的召喚,變身成獸形狀態,在獸性狀態下,貓耳人會將身體裡的本能發揮到最高水平,並完全失去身為人形時候的理智:無論是交(隔)配的衝動,還是嗜(隔)血的衝動。而每隻貓耳人,隻會在每一個星曆月的特定時間變身,也就是說,每一隻貓耳人變身的時間,都是特彆的,他根本沒有注意過爾德的變身周期,作為飼育員的哥哥,卻居然把每一隻貓耳人的周期都背下來了。看著早就已經被狂怒中的蜥蜴人撕成肉塊的爾德,再看看被緊緊抱在艾爾法懷中的幼崽:她的身上也到處是傷,此刻被當做寶貝一樣抱在懷中,卻奮力地掙紮哭喊,刺耳的喵叫,像是一把利刃,紮在人心上。“你居然……殺了他……”班尼覺得自己的喉嚨乾渴到極致,連話都不會說了。如果臨陣脫逃是要發配去邊疆乾苦工的第一條罪狀,那麼,在暴怒之下殺死了一隻成年貓耳人,就是比第一條罪狀,更加嚴重的……罪孽。貓耳人,繁殖星球類人綱獸人目貓科耳尾屬變身種一級瀕危,獵殺一隻成年貓兒人的代價,是直接發配到石頭城戰區,作為狩獵季最低等的敢死隊,衝在第一線。直接麵對那些瘋狂野獸的結果,比死刑還要讓人絕望。後闖進飼育室的年輕蜥蜴人,幾乎貼著牆根,難以站穩。完蛋了。他這個,不爭氣到了極點的……愚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