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下次還敢不敢(1 / 1)

春花的初戀 魚無芒 1647 字 2個月前

霍春花在肖逸公司樓下堵到了方夢霄。“為什麼說謊?”方夢霄抱著手臂,像隻可惡的尖臉白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沒簽過保證函,你為什麼串通樂鐘的人陷害我?” 方夢霄半眯著眼,笑道:“這種拚命抵賴的招數很多老賴在用,你猜法院會不會信?”“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仇?要這麼陷害我?因為你,我都離婚了!”“是嘛,”方夢霄似乎有點失落,很快又說,“關我什麼事?”霍春花氣得不行,最後問她:“你是不是我嫂子?”方夢霄愣了愣,冷笑道:“不是。”“那就好。”霍春花擼起袖子,上去先給了她兩巴掌。她終於理解馬小玉當時的心情,為什麼跟這女人打架專往她臉上招呼。方夢霄看著瘦,其實是練過的,出手很損,霍春花沒她能打,但動起手來比她拚命,所以也沒吃什麼虧。霍春花被人拉開時正騎在方夢霄身上掐她的臉,還想撲上去,有人從後圈住她,她兩隻手臂被困住,動彈不得,嘴裡大喊:“放開我!”“霍春花你給我老實點!”扭頭一看是唐善初。“我……”唐善初拉著她的手就走,霍春花往後看了一眼,肖逸已經扶起方夢霄,不知跟她說了什麼。唐善初把她塞進副駕,自己也上了車,從盒子裡抽了張紙巾,凶巴巴地抬起她的下巴,給她擦嘴角的血痕。霍春花“嘶”了一聲。唐善初沒好氣地問:“疼不疼?”“疼。”“疼你還跟人打架,你不知道那女人練散打的?”“知道我也不怕,我就是想打她!”唐善初冷笑,“你還有能耐了是吧?信不信你要接著往下打,一會兒就有警察來抓你?”霍春花不吱聲。唐善初把她發圈解下,用手指給她順了順頭發,又重新紮好。“下次還敢不敢了?”“我……”“回答之前先想想糖瓜糖球。”“不敢了。”唐善初拍拍她的臉,問:“有沒有傷到哪兒?”霍春花搖頭,“你跟我哥怎麼也在?”唐善初發動引擎,一邊說:“我來找他了解情況。”霍春花看他一眼,沒說話。唐善初問:“怎麼,你不高興?”“……沒有。”“沒有就好,這事要是方夢霄乾的,能搞定她的人隻有你哥,方夢霄她爸都管不了。”“為什麼?我哥那麼能乾?”唐善初晃了晃神,想岔了,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沒細說。“我哥能有什麼辦法?”霍春花掏出手機,想給肖逸打電話,“不行,我得問問。”唐善初把她的手機奪過去,“你問什麼?你哥一個大男人,要你瞎操心?”“你是不是知道?”“我知道什麼,方夢霄喜歡他喜歡得要瘋唄,他說什麼還能不算?”“這樣啊,”霍春花安靜了兩秒,問,“那她會不會跟我哥結婚?”“不好說。”“那完蛋了,我剛動手前還問她是不是我嫂子,她說不是我才動的手。”唐善初笑道:“你還挺有禮貌。”“我還是不放心,我……”唐善初斂了笑,給她分析道:“你哥是不是比你聰明?”“……嗯。”“比你更了解方夢霄?”“嗯。”“比你更擅長對付她?”“是吧……”“那你還添什麼亂?要不是你自作主張鬨這麼一出,沒準他還能想到更好的辦法。總之你彆管了,他有辦法,”唐善初自言自語道,“我看他也未必就不喜歡方夢霄。”“你想怎麼樣?”肖逸對付方夢霄的辦法沒那麼多,即使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迂回。方夢霄直直地看進他眼裡,挑釁地說:“開弓沒有回頭箭。”肖逸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問:“怎麼讓小春簽的?”方夢霄說了個名字,肖逸的助理。一個粗心的年輕人,犯了一個錯,足夠讓他丟掉飯碗,甚至再難在行業內立足。方夢霄幫他壓下了這件事。拿到文件時,不是不猶豫,但他覺得自己沒有選擇。霍春花對他並無防備,尤其當時她已經住到醫院待產。做完這件事,他提了離職。“沒想到她這麼沉得住氣,一審判完才來找你,”方夢霄笑笑,又問,“哦對了,你知道她離婚了吧?”肖逸抬頭,看著窗外西沉的落日,語氣落寞,“她沒找我,說吧,你到底想乾什麼?”方夢霄和他一起往外看,隔很久才說:“不如我們結婚?我這個人護短。”方夢霄完全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更完美。通過肖逸的助理拿到保證函,匿名把函交給樂鐘公司,樂鐘的人自然會想辦法把故事編圓了。除了肖逸的助理,沒人會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可她偏要攪進來,讓他知道,哪怕代價是她因此身敗名裂。她努力爬到了現在的位置,可沒有肖逸,這些都不會讓她覺得快樂。肖逸警告過她,彆再惹霍春花。她就想知道,她如果真的動了她,他會怎麼做。霍春花枕著唐善初的腿,躺在沙發上。“我要成了老賴,你會討厭我嗎?”“你不是。”“我說如果,如果是呢?”唐善初正往她臉上塗藥水,忽然想到個好主意,“那就把糖瓜糖球賣了還債吧。”霍春花一笑,牽動嘴角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我怕沒人要他們,你看袁總壓根不提要當乾爹的事了。”唐善初說:“他不識貨總有人識貨。”“他倆不是東西,不能賣。”唐善初忍不住笑起來,“的確不是東西,尤其是糖球,你得告訴他。”霍春花捏他腰上的癢肉,“你是不是他們親爸?”唐善初正色道:“那得問你了。”霍春花老神在在地閉眼躺著,“不是。”“再說一次,是不是?”“不是!”唐善初放下藥水瓶,兩隻手在她腰間咯吱,霍春花比他還怕癢,邊笑邊躲。兩人都沒聽見開門聲。付教授站在門口,輕咳兩聲,引起兩人注意,這才招呼身後的客人進屋。唐善初站起來打了個招呼,拉著霍春花上樓。霍春花小聲問:“剛才那個是誰?”“張教授。”晚上,付教授接到了前夫的電話。“我們沒什麼。”“‘我們’?”才幾天,你和他是“我們”?“真沒什麼。”“與我無關。”“那就好。”唐爸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胃疼。幾天後即以養病為由,工作拋給長子,飛過來找付教授。付教授拉開門,像是看到了外星人。“到我這養病?我又不是醫生。”唐善初看見他爸也嚇了一跳,愣了愣,立刻打電話跟霍春花說暫時不用請新的保姆。唐爸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未置可否。見了小兄弟倆,唐爸第一句話是“這麼胖”,指糖球。霍春花跟唐善初分房睡,理由是她現在還是保姆,怕付教授說她“監守自盜”。她還不知道唐爸來了,半夜賊兮兮地跑去敲唐善初的門。“付教授屋裡好像有個人。”“嗯。”“男人。”“……我爸。”案子已經上訴。霍春花拿不準這事到底對肖逸有沒有影響,就覺得方夢霄能從她這裡拿到她簽字的文件,多少會跟肖逸扯上關係。肖逸雖然什麼都沒和她說,但他這人喜歡把什麼都擱在心裡,也沒準兒其實挺在意方夢霄。他倆在一起這麼多年,肖逸又是個念舊的人,不會一點感情沒有。事已至此,她隻想弄清楚方夢霄還能做什麼,單憑她說幾句話,很難推翻那份保證函的效力。她跟馬小玉打聽,老方跟他女兒關係怎麼樣。馬小玉說,這父女倆平常基本不見麵,見著了也沒一句好話,每次老方在外麵碰到方夢霄,回來都要生一頓悶氣。霍春花想,老方這條路是沒戲了。肖逸那邊也不敢問。王廝南似乎有意幫她,但免除她的責任可能導致這筆債徹底變成壞賬,又是這麼大一筆金額,按章程必須上會表決,他手裡的股份少,其他股東沒道理同意這種提案,他爺爺也沒法參加。但他承諾,即便二審維持,他至少能做到短期內不申請執行。霍春花熬過了最初那段日子的焦慮,漸漸地也習慣不去在意,畢竟她怎麼擔心並不能影響結果。有天傍晚,馬小玉給她打電話,說她爸看見了霍心蓮。霍春花呆了呆,“這麼多年了,你爸還能記得她長什麼樣,會不會看錯了?”馬小玉說:“放心吧,你媽當年是他們那幫屌絲的女神,不說化成灰都認識,但應該不能看錯。”霍春花問:“你爸怎麼想起來跟你說這個了?”這父女倆也不是能坐下談天的關係。馬小玉沒有立刻回答,過會兒,乾巴巴地說:“他過生日,叫我回去吃飯。”就算暗自發過誓,不再跟那個家有半點瓜葛,但隻要他們動動手指,她就會忍不住跑過去。掛了電話,霍春花發了會兒呆,她沒有問馬小玉,她爸是在哪兒看到霍心蓮,因為不想費儘心思地去找一個根本不想被她找到的人。可過幾天,馬小玉又說她爸再一次碰到了霍心蓮,上回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這次卻是當麵碰上了,她爸還跟人聊了幾句,但人家說不認識她爸。在一家老年活動中心,馬小玉說了個地址,叫她有空去轉轉,沒準能碰上。霍春花一向覺得自己記性不好,但不知怎麼竟然記住了那個地址。她也沒想去看,但有天送完唐善初,不知不覺地就開到了附近。她把車停在路邊,摘下墨鏡,靠著椅背發呆。窗外是陸續走過的上班族,步履匆匆,急著去趕最近的一趟公交或地鐵。霍春花在這些人裡認出一張熟悉的麵孔,她按下車窗,喊了聲“陳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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