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殺機重重1(1 / 1)

危險人物 易容術九 2084 字 2個月前

周六, 樓安世被樓諾一叫回家吃飯, 到了後,發現徐子行也在,他暗自思量著原因, 麵上笑說:“哥,你動作夠快啊, 都把人帶家來了。”樓諾一皺眉,“好好說話。”“好吧。”樓安世轉頭對徐子行道:“抱歉, 我習慣了以自己為參考標準, 總認為人人都和我一樣。”徐子行說:“我結婚了,十年前。”樓安世的目光掃過他的手指,確實沒有帶戒指, 並不是他看錯了, “早婚。政治婚姻?”徐子行說:“基於共同興趣與愛好的婚姻。”樓安世肯定地道:“政治婚姻。”然後笑嘻嘻地看看他再看看樓諾一,“很高興你們沒有眼光差到看上彼此, 請務必繼續保持。”樓諾一對徐子行道歉, “抱歉,家教無方。”徐子行說:“沒事,小朋友的獨占欲而已。”他對樓安世笑道,“放心,我沒打算搶走你哥哥。”這是在暗諷自己是個還需要監護人的“小朋友”, 這種話樓安世聽過太多了,他開開心心地咧著嘴說:“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你是個好人呢!”他轉身在樓諾一身邊坐下, 湊在他耳邊低聲道,“親愛的哥哥,看在我這麼努力地和你朋友友好相處的份上,能給點零花錢嗎?”樓諾一置若罔聞。樓安世便自言自語地嘀咕,“好吧,我猜我能再向我室友借一些……”“閉嘴。”樓諾一立刻從口袋裡拿出支票本,簽了張給他。樓安世拿著支票親了口,他愛死樓諾一隨身帶著支票本的習慣了,把支票裝進口袋,他跳了起來,“好啦,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樓諾一道:“站住,有事和你說,關於你的室友。”樓安世眨眼,“我其實也沒借他多少錢……”“閉嘴。”樓諾一對徐子行說,“見笑了。你有什麼想問他儘管問好了。”樓安世重新坐下,不耐煩地看一眼徐子行,“你找我有什麼事?”碰上喜歡戲劇表演的人,徐子行隻當自己看不懂彆人臉色, “你的室友是明戈,對吧?”“乾什麼?我不會出賣我的朋友!”樓安世睜大了眼睛,一臉戒備。“……”徐子行無言,並且意識到和樓安世爭論是沒有意義的——除了能讓自己更像個成年人:喜歡欺負小朋友的那種,他看向樓諾一。出他意料的是,樓諾一並沒有斥責樓安世,他隻是再次拿出支票本,又簽了一張支票遞給樓安世,“好好說話。”樓安世立刻笑容燦爛,收起支票,熱切地看著徐子行——似乎他是個絕代佳人,“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徐子行被他看得心裡一麻,心想,若是樓安世不姓樓,他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招募進自己的團隊,這種表演天賦可不是一般人具備的,“你知不知道明戈和哪些人保持著聯係?”“沈鴛是他朋友,你隨便一查就知道。他還和一些同事有聯係,千善王室那邊的。再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在精神上的交流並不密切。”徐子行聽得一笑,“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來盧蘭?”樓安世說:“問過,他說想過平靜的生活。”徐子行點頭,又問:“你們在一起時曾提到過佑島嗎?”估島是一個島,私人島嶼。樓安世想了想,搖頭,“沒有。怎麼了?”徐子行說:“沒什麼。這麼說吧,你這位朋友很危險,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樓安世低聲問,像是怕被人聽到,“他是恐怖份子?”徐子行說:“我沒有這麼說。千善王室用人之前肯定全麵調查過,我相信他們的眼光。”樓安世嘲諷道:“我會幫你轉告蘭格非,他肯定會愛上你。”徐子行又說:“不過,從名沙出來的人都有些極端化。”恐怖分子都極端,雖然極端化的人並不一定是恐怖分子,但給人的感覺是:兩者之間若是有個等號也並不讓人驚訝。樓安世瞥一眼樓諾一,“哥,如果你想叫我回家住,說一聲就好,不必轉彎抹角地找你朋友來當說客。”徐子行笑說:“我再多說一句:明戈或許人不錯,但他的過去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危險。”樓安世故做好奇地問:“他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得罪了很多人?比我多麼?”徐子行笑了兩聲,不再多說。樓諾一道:“晚餐時間到了,邊吃邊聊。”之後都沒有再聊明戈的事,直到徐子行離開。晚飯後,樓安世窩在書房沙發裡,“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你叫我回來做什麼?”樓諾一說:“支票還回來。”樓安世翻了個白眼,慢吞吞地把頭埋到沙發靠枕下麵,“沒聽到,我已經死了。”樓諾一看了他一會,“說真的,你花明戈的錢?”樓安世說:“他住我的房子,難道我不應該收房租?”樓諾一說:“但他還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吧?”樓安世不耐煩地道:“拜托……你這是想給我上生理衛生課還是心理健康課?這兩方麵我都比你專業好嗎?”樓諾一沒再說話。樓安世挪開了一點抱枕,露出一隻眼睛瞄著樓諾一,看到他拿著文件夾似乎在處理公務,“支票真的要還你?”樓諾一漫應了聲,“嗯?”樓安世憤憤地道:“你這人怎麼能這樣?給了就給了,居然還想要回去,一點原則都沒有……”樓諾一說:“你答應以後不再花你室友的錢,就可以留著支票。”“……”樓安世一時接不上話。樓諾一說:“沒錢來找我,我什麼時候真不管你過?”“我什麼時候要你管過?!”樓安世突然就怒了,把身上的靠枕撥到地上,起身走出書房,用力甩上了門。樓諾一放下手裡的文件,走到窗邊,看著樓安世上車離開,看著車消失在遠處彎道上……看著窗外的景物剪影,樓安世說:“去暗光俱樂部。”江柏說:“明先生……”樓安世打斷了他,“閉嘴。”江柏沒再說話。到了暗光,樓安世在靜音室找了張空桌子坐下來,剛坐下不久,便有人在他旁邊坐下,他漫不經心地掃一眼,看到是胡又又。胡又又笑著朝他比劃:去聊聊?樓安世起身,伸手:你先請。兩人換了個能說話的房間坐下。胡又又說:“早就想找你聊聊了。”她取出煙盒,也沒問樓安世便點燃了一根,吞吐了幾口煙霧後道,“世子,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但你呢,轉手就把我賣了。”樓安世輕鬆地靠坐在沙發上,“以物易物才叫買賣,我可沒用你換來任何東西。”胡又又提起了嘴角,臉上露出個涼涼的笑容,“我本來應該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樓安世歪歪頭,“彆說得好像我對你始亂終棄了一樣。你朋友幫我一次,換我去殺一個人,哇靠,我當時就心碎了……朋友?你讓朋友去殺人?這是做你的朋友必需交的投名狀?抱歉啦,我不喜歡交這麼昂貴的朋友。”“原來是這樣。”胡又又苦笑,“那其實是個誤會……”樓安世燦爛一笑,“當然,世界上的不幸都是源自於誤會。”胡又又歎氣,“世子你一貫牙尖嘴利,不過,正好我那個朋友也來了,讓他本人和你解釋吧。”她說完便退入黑暗中。樓安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幾分鐘後,一個身影出現在那個方向,很快便走入了可視範圍內,是熟人,“你現在還叫梁陳嗎?”梁陳說:“我以為你會問我現在是不是還在開直升機。”“難道真的還在開?”梁陳點頭,“有信航空公司。”樓安世沒印象,估計是家小航空公司,“你說,我這輩子就去了一趟名沙,怎麼這麼碰巧就認識了你們?”梁陳說:“隻有我是碰巧,其他都不是。關於殷正楠,我倒沒想過你真的會對他怎樣,隻是我不擅長處理那類問題,正好推給了你。”樓安世攤了下手,“我沒聽懂。”梁陳說:“我不能冷靜地處理**問題,如果是我去見殷正楠,我大約會真的殺了他,幸好去的是你,畢竟他罪不至死。”樓安世不動聲色地道:“殷正楠如何關你什麼事?虐待事件很多吧,你卻唯獨想管這一件?”梁陳說:“碰恰我知道這一件,其他的我如果知道也會管。隻是有時很難了解受害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他們是樂在其中,還是恨入骨髓。你看,他們也不報警,也不求助……”樓安世說:“無力自救的人多得是。所以,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愛好助人為樂?”梁陳想了想,“有人說我是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其實,我隻是受夠了看著這些破事,卻什麼也不去做。”樓安世失笑,和他一樣,他摻和很多事時都多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聽起來你不殺人?”梁陳搖頭,“我不敢,不敢跨過那條線,我怕我一但跨過去就成了鄭翮那樣的人。”鄭翮是那個喜歡留下蓮花標記的連環殺手。“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自控力。連環殺手完全淪為了**的奴隸。”樓安世“嘖”了一聲,“人都是**的奴隸,都會做出最能取悅自己的選擇。你不殺人,不過是因為這種選擇滿足了你那想做個好人的心理需求,你用來取悅自己的成本挺低的。”梁陳沉默了一會,然後笑了,“差點被你繞進去了。不,我隻是不想做錯事,殺人是錯的,就算殺人能令人愉快,但它是錯的,我就不會去做。”樓安世說:“和我的說法並不衝突。對了,那個殺了鄭翮女兒的人死了,當時,你在場的話,你會救他?”梁陳隻說:“我不會殺他。”“鄭翮呢?”梁陳說:“也不會,但也不會讓他走。希望我的自控力能勝任些項工作。”樓安世笑得伏在沙發扶手上,“你像個擔心自己會破戒的和尚。但你知道嗎,你如果不想破戒,呆在廟裡才最安全。”梁陳詫異地看著樓安世,眼中露出回憶之色,“確實曾經有過那麼一座廟……”樓安世不動聲色地引導著,“是啊,誰沒有曾經呢?”“嗯,那時……”梁陳清醒得很快,住口了,“不提了。今天來見你的主要的目的是想問你:你那位王子朋友找我有事?”蘭格非已經回去有幾天了,估計他短期內不會再來盧蘭了。樓安世說:“他有件很重要的事想找你幫忙,據說涉及兩個人此生的命運,具體情況他沒告訴我。”梁陳說:“以他的能力和地位都解決不了的事,我肯定也無能為力。”樓安世悠悠一歎,“有些人永遠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如我,如他。”梁陳看了看他,最終道:“再說吧,如果我去千善的話……”聊到十一點,梁陳提醒樓安世該回家了,兩人友好告彆前,梁陳說:“你知道明戈是個怎樣的人吧?”樓安世挑眉,“生理功能良好的人。”梁陳說:“他可能有些麻煩。你小心。”和樓安世聊得也還算愉快,想想便還是提醒他一聲,雖然他並不希望樓安世會去提醒明戈。“好,多謝關心。”出了暗光,樓安世心情愉快地說:“我喜歡好人。”旁邊的保鏢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愣愣地道:“哦。”江柏開車過來,看樓安世心情不錯,便發了條信息給明戈,告訴他一切都好。江柏手機上顯示明戈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他,還發了信息,都是問樓安世的情況,但因為樓少爺今晚心情不好,為了不多生事端,他便沒接那些電話,信息也沒回。現在看樓安世心情好了,便決定發條信息和明戈說下情況,畢竟不知道明戈和樓安世還會糾纏多久,在樓安世一切安好的前提下,還是儘量彆得罪明戈了。車開到某條路時,有輛警車跟了上來,江柏皺眉,他們並沒有違反交通規則,他示意大家小心,然後把車開到路邊停下。刑揚出現車窗外,“樓少,能聊聊嗎?”保鏢們認識刑揚,都鬆了口氣。“稍等。”樓安世下了車。兩人走到旁邊的人行道上。樓安世問:“有什麼事你不去找明戈?卻要私下來找我?”刑揚說:“我要說的話或許你不喜歡聽……”樓安世立刻道:“那麼請你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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