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沙漠即為魔之路途終點! 第四章(1 / 1)

人生經驗還是豐富一點比較好。可是被全副武裝的軍隊團團包圍,拿槍指著的經驗稱得上美好嗎?這件事不由得讓我有些懷疑。活了二十幾年,就身為日本人所過的普通生活來說,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這、這、這下子怎麼辦啦,鮑伯!」現場唯一可以仰賴的,隻有身為正常社會人的鮑伯,不,撇開脫到一半的潛水服,默默做著收音機體操的男人是否正常的問題,他好歹也是國內財經界的大人物,更是足以影響世界經濟的人物。被探照器照亮全身的澀穀勝利滿懷期待地詢問鮑伯。瑞士境內的波登湖已經聚集幾架水上飛機,還有直升機在頭頂飛來飛去。我們則是站在槍口前麵,還被要求把「手放在頭後麵,十指交叉!」哇!感覺很像在電視上常看的FBI影集。「你應該跟軍方高層有什麼關係吧?」「嗬嗬嗬……想不到有機會讓年輕人依賴我,真是讓我格外開心。」「太好了!喂,這下有救了,葛雷弗斯!鮑伯說會想辦法……」「但是很遺憾,瑞士軍方我一個也不認識。」「什麼──!?」發出怪叫的勝利把差點滑下來的眼鏡往上推:「那你還這麼悠哉?嗬嗬嗬………嗬嗬嗬個什麼勁啊!?啊!喂、住手!不是,對不起。啊~~住手啊!快住手!不要亂摸!」全身上下遭到搜身的勝利忍不住發出怪聲音,而且還是被男人搜身。對方隻是想確認他有沒有攜帶武器,問題是穿著超級緊身潛水服,能把凶器藏在什麼地方?連自己的手槍都沒帶的勝利,隻不過是一頭無害的山羊。他瞄了一旁板著臉的艾比蓋兒.葛雷弗斯,隻見跟勝利一樣接受全身檢查的她,不管士兵怎麼摸都是不動如山,好有男子氣概。唯獨生長在加勒比海的法國人.法蘭索瓦,不知為何動用到三個人搜身。原以為是基於小心的原則,想不到三個人竟然一臉陶醉撫摸他的胸肌。可見美妙的肉體無論是誰都會想要摸上一把。根據行動過程聽到的個人資料,法蘭索瓦的生日好像是十一月二十九日。果然是優質肉日(注:1129的日文發音與「好肉」的日文發音接近),和勝利的生日很接近。是浪速……還是老街?總之自稱「民間的悍衛戰士」的小鬼DTJ因為沒人理會,於是縮在小船角落鬨彆扭,看樣子他完全不被當成戰力。話說回來,為什麼我們非得遭受這種待遇?槍口指著後腦勺,跪在隨波搖擺的甲板上,澀穀勝利不禁詛咒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為什麼我這個疼愛弟弟的哥哥必須忍受這種苛刻對待?自己又不是來刺探瑞士的國家機密,也不是來偷超高級奶酪的食譜。我隻是為了尋找跟心愛弟弟的下落有關的「盒子」,才會來到這座湖。他不知道該把氣發泄在誰身上,所以選擇臭罵弟弟的朋友一番:「可惡,那個臭村田!可惡的臭村田!」艾比蓋兒把臉湊近口中念念有詞的勝利。用日語小聲說道:「沒辦法了。勝利,準備執行B計劃。」「B計劃?那是什麼東西,是旗下有布(注:布萊德彼特在日本的昵稱與B計劃的日文發音接近)的經紀公司嗎?」「NONONO,這是勝利趁我綁鞋帶的時候搶奪敵人的機關槍,拚命開槍射擊的作戰喔。我把它命名為…大和詐欺女。」「那不叫大和詐欺女,而是藥師丸博子(注:日本女星,藥師丸博子曾主演電影「水手服與機關槍」)吧?而且我怎麼可能做出那麼危險的事!」「總而言之,拿機關槍掃射這麼可怕的事,我絕對辦不到。彆看我這個樣子,我可是地道的日本人,妳可不要小看世界知名的和平白癡。」「我想也是──說到日本人就是想到新南部(注:日本警用左輪手槍)跟日本刀──」艾比蓋兒的情報似乎舊了一點。忽然發現原本躲在角落鬨彆扭的DTJ正盯著夜空。他的視線看向停在半空中的直升機後方。接著突然不斷揮動右手,用英語對鮑伯、艾比蓋兒,以及法蘭索瓦大叫:「趴下!」在聽到警告的同時,艾比蓋兒抓住勝利的脖子,順勢把他壓倒在甲板上。「很痛耶──妳在做什麼,葛雷弗斯!」「NO──叫我艾比~~」「妳很煩耶,蓋……」正當他準備說出「兒」字的同時,民間悍衛戰士預測的威脅出現了。隻見一架小型噴射機隨著轟隆聲響超低空逼近,以幾乎從頭上掠過的氣勢飛過。雖然不可能飛得這麼低,但是對勝利這個外行人來說,已經覺得跟離近到頭頂的頭發都快要被削掉了。噴射機雖小,風壓還是在水麵引起巨大波浪,軍用水上飛機也跟著劇烈搖動。麵對噴射機的引擎,勝利乘搭的小船根本不是對手。站在船上的瑞士士兵紛紛摔倒,全都被拋到水中,卷入波浪之中沉入湖底。勝利立刻抓住身旁艾比蓋兒的手。因為她的年紀較小,既是女生又是波士頓人,不能讓她在距離祖國如此遙遠的湖泊溺水。不過他馬上想到艾比蓋兒受過潛水訓練,真正危險的人是自己。雖然穿了潛水服,可是沒有背著氧氣筒,眼前最重要的是呼吸,若不趕緊浮出水麵可就無呼吸。這天雖是沒有月亮的夜晚,探照器依然把水底照得一片明亮。清澈湖水帶點白色與藍色,甚至連水裡的人臉都被照得閃閃發光,口中冒出的細小氣泡也慢慢往水麵飄。覺得有人拉手的勝利往後一看,原來是艾比蓋兒遞來一瓶發膠大小的氧氣筒。她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微笑,倒不如說是詭異的笑容。接下氧氣筒的勝利用力吸了一口就還給她。她指著顏色較深的湖底,並拉著勝利的手往下遊。棕色頭發無視重力地漂動,所有動作都變緩慢。她一直比著「這邊這邊」──那邊是妳沒帶裝備就有辦法潛下去的深度嗎?他閉上差點張開的嘴巴,因為在水裡說話也沒用。被艾比蓋兒拉住手的勝利看向黑暗的方向,就算她是大膽的拉拉隊長兼魯莽的寶藏獵人,也不可能隻依靠那麼簡易的氧氣瓶就貿然潛到湖底吧?變化發生在不是很深的地方。他們身邊突然出現激烈水流,光線跟水泡都從水麵消失。勝利急得想要大叫,但在喝了許多水之後總算恢複理智,他發現手腳無法正常行動,身體也比平常重上十倍。無法自由移動的沉重四肢,是因為艾比蓋兒緊抱住他的關係。她不是害怕恐慌,而是想把氧氣推進勝利的嘴裡,但是他們在水裡搖來搖去,沒有辦法順利辦到。這是怎麼回事!?同樣一句話在他腦海裡反複念了三遍,依然沒有浮現一絲答案。勝利開始痛苦呻吟──那是手腳被抓住、拉扯,身體也被扭轉的痛苦。艾比蓋兒也是一樣,但是她比勝利冷靜許多,還拚命轉動無法動彈的脖子,交互打量水麵與湖底。大罵「可惡!」吐出許多氣泡的勝利,把自己嘴裡的氧氣推給艾比。那種感覺得很像被拋到龍卷風中央。一定要浮到水麵。往上遊,一定要想辦法往上遊。不過首先要改變方向,因為我們正以倒立的姿勢往湖底沉。脖子被人抓住的勝利正在慢慢往下沉。還沒感覺到呼吸困難以前,灌了不少水的喉嚨跟太陽穴已經隱隱作痛。受到壓迫的皮膚陷進肋骨裡,殘留空氣的肺瀕臨破裂,咬緊牙關的勝利忍不住閉上眼睛。身體因為水壓感受的異狀,應該代表自己來到湖底深處。「這……」正當他準備開口說「這是怎麼回事」的瞬間,周圍突然變亮。水從他的鼻子與嘴巴流出,周圍的亮度和溫度都跟剛才明顯不一樣。眼前並非深夜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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