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沙漠即為魔之路途終點! 第三章(1 / 1)

那天晚上,一名代替鴿子的居民從城裡消失無蹤。他避開眾人耳目牽著馬,一麵左顧右朌一麵走到沙丘,接著就在沙地失去蹤影──這些都是塞茲莫亞的部下傳回來的報告。一切依照計劃進行。男子聽到我放出去的謠言,為了儘快向夥伴或是雇主報告,於是避開人們離開這裡。謠言的內容是這樣:來到城鎮的旅行者淨化遭到汙染的湖水,不需要再辛苦累積生活用水的居民都很開心。這些旅行者也一躍成為救世主,如此一來就連敵對的騎馬民族(東北方的那一支)也能享用豐富的水資源。變成救世主也許有點多餘,但謠言總會被加油添醋一番。既然如此,乾脆一開始就講得誇張也不為過,而且也算是對自己的誇獎。一旦這個謠言傳到北北西騎馬民族的耳裡,他們一定會采取什麼行動。畢竟不能讓水源落入敵對勢力手裡,為了阻止這種情況發生,對他們來說有必要儘快對湖泊重新施法。這時候就輪到汙染水源的法術者登場了。不過他們應該會先派出人較少的偵察部隊,調查湖水是否真的遭到淨化。如果真的那麼做,反而對我們有利,戰力居於劣勢的我們也能加以應付。因為如此一來法術者同行的機率很高,我們也有機會抓到他,問出最有效率的淨化方法。騎馬到北北西騎馬民族的居處大約要花半天的時間,等到連夜離開城鎮的間諜帶領偵察部隊回來,最快也要隔天傍晚。因此我們有充分的時間演練作戰計劃,也可以讓身體好好休息,然後再來調查他們前來的方向以及布署人員。我們向居民要了一些水跟糧食,還到湖裡遊泳代替泡澡。湖水雖然遭到汙染,還是能夠用來洗滌,所以洗澡應該沒問題,隻要小心彆喝到就好了。不過在聖砂國這種氣候遊泳似乎有點魯莽。剛開始的感覺還滿舒服,但是遊到後來不禁冷得發抖,得在沒感冒以前鑽進被窩。我在夕陽西下的時候終於醒來,目送負責監視的海瑟爾與她的夥伴,前往待命地點的肯拉德和塞茲莫亞麾下的士兵,以及負責一切雜事的達卡斯克斯離去。雖說是目送,不過我的視力還是跟昨天一樣,依然模糊不清。喝了一點水,吃過東西,在睽違許久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覺,過去累積的疲勞也消除不少。其實我心知肚明,身體的傷不可能因此馬上痊愈,隻是當我在床上張開眼睛,依然隻能看見光與影,還是受到很大的打擊。「睡得好嗎?」「睡得很好。」雖然我直覺回答這個問題,實際距離安眠的程度還差得很遠。因為我作了惡夢,而且不斷被嚇醒,每次繼續睡都會回到相同場景,次數多到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那麼喜歡補考。「你呢,沃爾夫?」「馬馬虎虎。」「你說謊,平常的你都會發出鼾聲睡到不醒人事。」「你還特地豎起耳朵聽嗎?真是一個好奇寶寶!」「……就算我不想聽也聽得到。」我跟沃爾夫拉姆在代替總部的大餐廳負責管製,講明白一點就是留守。我不是被迫留守,而是自願留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現在的視力很差,目前隻能判彆光影與部分顏色,不僅無法自己行動,與敵人交戰更是無法保護自己。因此與其在外麵礙手礙腳,倒不如乖乖待在司令部裡。沃爾夫拉姆則是留下來保護我。雖然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很有精神,其實他也是個傷員,而且還是腹部受傷。害他受傷的人就是我,實在不好意思拜托他再從事勞力工作。意外的是當他得知留守的反應。平常的他都會說「我能夠戰鬥,難道你們不信任我嗎?」接著就是一長串反駁,我也早已作好準備聽他抱怨,想不到沃爾夫拉姆隻說了一句「是嗎?」反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餐廳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薩拉列基。不過他是待在單人房裡。作戰會議結束之後,偉拉卿就把獨自在外陪馬玩的薩拉列基帶進來,然後說些「好歹您也是一國之主,要是不給您住單人房就太失禮了。」的話,就把他關進工具櫃裡麵。他罵了肯拉德好一陣子,最後說了一句「我要睡覺了!」就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看來他的特技是三秒鐘入睡。「喂。」看到我的身體往他那邊靠過去,沃爾夫拉姆立刻義正詞嚴抗議:「保持距離、保持距離。不要太接近我。」「啊──好好好,禁止接近半徑兩公尺以內吧?想不到他這麼討厭我,不久前我們還好到待在同一個大箱裡。「我說沃爾夫,我想跟你確認一下。」「什麼事?」「你的胸毛……不,其實也無所謂,隻是沒想到你過了八十歲還可以繼續成長。」胸部附近那種毛茸茸的觸感,究竟然……老實說我實在無法預測魔族的成長過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不是羨慕你喔!?」「你到底在碎碎念些什麼啊?」但是我們要談的不隻是體毛的事。「我覺得我應該道歉。」「你想要我在這裡向你謝罪?」「不是,我不是要你向我謝罪!況且我也沒有生氣,倒是你好像還在生氣……你看,你甚至不打算接近我。所以我打算跟你和解,我也想先跟你道歉。畢竟我也不希望這種尷尬的氣氛繼續下去,而且也會讓塞茲莫亞艦長跟達卡斯克斯怠到為難。」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是靠著翻倒的桌子坐下──這是為了避免箭從入口射進來的措施。縱使我們這兩個傷員隔了兩公尺,寬度依然綽綽有餘,真不曉得這是幾人座的餐桌。我們沒有坐椅子,直接坐在粗糙的地板上。「你會討厭我是理所當然的……我們是夥伴,但是我卻害你受傷。不僅如此……」我忍不住低頭摀住嘴巴。「我竟然想要……殺……殺你。那時候我是真的、真心想殺你。可惡,我好想吐。」「等一下,除了眼睛跟肩膀以外,你還有哪裡不舒服?」我把頭彆到一邊並且揮動右手,示意我沒有不舒服。其實我沒有生病,隻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壓力跟緊張,害得我的胃酸逆流。「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完全沒想到是你。我會反省的,如果用說的不夠,那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來展現誠意。」「關於那件事,我本來打算等到一切處理完畢,把魔王順利帶回真魔國之後再談的,既然你在這個時候提出來,那就沒辦法了。」我感覺到沃爾夫拉姆正看著我,發出一聲歎息。「如果你願意,甚至可以判我死刑。我不僅用劍指著魔王陛下,甚至攻擊你、讓你受傷。不過我發誓……我真的沒想到那是你。」「我也是。」當時沃爾夫拉姆順著繩索降落時,我完全把他當成敵人看待。當我在黑暗裡看到他那把被地麵陽光照得閃閃發亮劍,我深深相信那人是來殺我的敵人。「就在看到劍的瞬間。」「我隻看見人影蠢蠢欲動。那時候我並沒有想過敵人或自己人,但是一踏進那個漆黑空間,我的心態就變成剛才那是敵人,那個人影是敵人沒錯……就連你的聲音聽起來都像彆人……」「你不是在最後一刻改變劍的走勢嗎?劍尖突然變平,所以肯拉德說我隻有撞傷而已。但是我還特地把武器撿起來,然後像這樣往你的肚子……唔唔!」口裡說著這些事的我,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覺得痛苦。「你真的不要緊嗎?」我打破禁止接近的命令靠近沃爾夫拉姆,小心翼翼把手掌貼在應該是肚子的部位。「或許我的治療手法沒有吉賽拉那麼高明,但總比完全不治療來得好。」「住手!不要使用魔術!」沃爾夫拉姆馬上揮開我的手。「你這個窩囊廢怎麼這麼沒大腦?這裡可是神族的土地喔!?是法力強到連吉賽拉都無法上岸的大陸,你不可能不知道在這種地方使用魔力會有什麼後果吧?就是因為你動不動就想要使用魔術,所以才叫你不要靠近我!」「咦?」「你沒聽到嗎?你就是這麼愛用魔術,我才叫你不要靠近我。」不管我怎麼問,答案都是一樣。不過跟我想破頭的理由截然不同。「……原來你沒有生我的氣?」他的呼吸很急促。「我當然生氣。誰叫你那麼莽撞。」「我還以為被你討厭了……」「我討厭你?」無奈的沃爾夫拉姆不禁揚起語尾,大概就像「我討厭你~~?」這樣的感覺。「討厭國王的人有可能特地追到大地儘頭嗎?而且……」接著是布料摩擦的聲音,他「咻!」一聲抽出什麼東西。好像是繩索前端係著什麼東西的聲音。「還帶這個莫名惡心,叫什麼雲特的守護的東西。」「雲特的守護~~?」這次換我揚起語尾。我的手摸到一個晃來晃去,形狀很像小包包的東西。就算我定睛注視,也隻能看到灰色的影子。等我用手確認之後,才知道這是用毛線織成的袋子。隻不過觸感非常粗糙,不但織得不平滑,還有許多纖維跑出來。肯拉德先前說的護身符應該就是它。也就是說我抓的斷劍砍到這個替代品。「不過這真的是護身符嗎?就算我想刻意說好話,也不覺得它有什麼效果。」「這是用雲特的頭發織成的。」「咿──!」我連忙抽回自己的手。這應該是詛咒吧!?「似乎還會封印我的魔力。也就是說隻要把它帶在身上,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在充滿法力的土地。它就是有這種作用的秘術……唔……奇怪,它是什麼秘術?怪了,總覺得印象模糊想不起來。」「哇──不用想,你大可不必回想。」據說人要是受到太大的打擊,就會封印記憶防止內心崩潰。雖然我不想問個清楚,但是對方既然是雲特,應該不可能這麼普通。「總之多謝你惜攜帶人發護身符來找我,可是有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什麼事?」「這個護身符不是被我砍成兩半了嗎?怎麼還是完好如初?」「聽你這麼一提……」兩人獨處的室內突然一片死寂。還有世上最可怕的秘術,以及自行修複的護身符(純人毛製成)。「我、我還是不覺得這個有什麼守護效果……裡麵應該不會裝了詛咒符吧?」「不知道、我才不知道。如果你這麼在意,就把手伸進去看看吧。」「我!?伸進這裡麵!?」我眼前的東西,實在很難說是什麼吉祥物。可能是我的神經過敏,總覺得不光是那個袋子,連周遭的氣氛都變得十分陰沉。「不,我敬謝不敏……哇──!」沃爾夫拉姆嘴巴說禁止接近,卻又抓著我的左手伸進雲毛袋裡,同時還用他清脆響亮的聲音不斷念頌文,害得我全身起雞皮疙瘩。雖然是不可能的事,我還是有一種雲特的頭發纏繞手肘的錯覺。「哇──!好像有什麼東西纏住我的手──!」「那是雲特的靈魂。」「零分!?不對,靈魂!?」如果屬實,他的靈魂真是可怕!我憑著一股想逃出蛇窩的氣勢,用力把手從護身符裡麵抽出來。不過往後的作用讓我的背「咚!」撞到桌子,喘得好像剛跑完四百公尺。等到我比較不喘的時候,腦袋也跟著冷靜下來。「真叫人不耐煩。」聽到我突然說出口的話,他訝異地反問:「什麼?」「就是像這樣靜靜等待結果。」「也對,平常的你都是親上火線。這應該是你第一次指示部下,乖乖在總部等待好消息吧?不過王者本來就應該這樣,好好記住。」「我早就記在心裡,可是……」自己沒辦法行動,也無法目睹現場狀況,這雙手更是什麼東西也碰不得,再也沒有任何情況比現在更令人不耐煩。而且我隻是在跟真魔國無關的土地上,幫忙解決偶然路過城鎮的事件。如果這點程度的事就讓我坐立不安,那些麵對國家大事卻無法親自解決的曆代國王想必更加著急。「那是什麼歌?」「咦?」我似乎不知不覺低聲唱起耳熟的旋律。隻是歌詞記不清楚,跟哼的沒什麼兩樣。那是第一天踏上聖砂國聽到的歌,也是支持海瑟爾、貝尼拉的人們唱的歌。當時就覺得聽起來很耳熟,沒想到是地球的讚美歌。當初獨自來到這塊土地的海瑟爾把它當成自己與祖國的聯係,不斷哼唱。她把歌詞加以修改,改變信仰的對象,再慢慢把它傳唱到這個世界。「海瑟爾……貝尼拉唱的歌,我猜她在讚美內心信仰的神。」這時候歌頌的不是神,而是勇氣。就連我也一同祈禱的對象,並不是悔改的奴隸商人,而是聖砂國的每一位人民。「這是地球的歌。」「這麼說來,那名老婦人跟你生長在同一個地方囉!?」「不過國家並不一樣。」「你曾在地球見過她嗎?」「怎麼可能!你要知道全地球的人口有多少。」我抬起下巴望向窗外,外頭的世界好亮。雖然早已來到了下午,藍天白雲的顏色都不一樣,天空還是亮得讓我能夠判彆。「貝尼拉真是厲害。」「雖然她的年事已高,不過的確很機敏。」「我指的不是那個。」想不到沃爾夫拉姆會附和我自言自語,可能是因為我們同為傷員的關係,所以有同病相憐的感覺。「她獨自一人來到聖砂國,明明語言不通,環境不熟還是活到現在。她不單隻是活下來而已,還憂心這個國家的局勢,試圖解放遭受不平等待遇的奴隸,並且率領大家抗爭。而且他們不是以武力的方式,還是用和平的手段。咦,不抵抗主義是不是指這種情況呢?總之她很了不起喲,我根本比不上她。」「你也不是追求以和平的方式解決事情嗎?」「但是我老受到周圍的幫助,而且我想出來的作戰計劃從來不曾順利完成,大多都是靠巧合與幸運。隻能說我的運氣好,才能平安無事到現在。」「不要講這麼不吉利的說話,什麼叫不曾順利完成……」他說的沒有錯,沒有人會在計劃執行的過程裡,想著不吉利的事。走廊傳來奔跑的腳步聲,沃爾夫拉姆的手裡握著劍,還發出把劍推出劍鞘的聲音。「沃爾夫。」「待在這裡不要動。」踢了地板一腳的他繞到書桌後麵,身後也刮起一陣旋風──他應該跑到門邊了。就在木門遭人踹開的同時,敵人的聲音與動作一股腦地湧了進來,其中還夾雜男人的叫罵聲,以及武器撞在一起的金屬聲響。不妙,對方有好幾個人。「沃爾夫!不要勉強……」「待在那裡彆動!」無論聽幾次都無法習慣的刀劍互擊聲,震撼著空氣跟室內,我害怕到巴不得摀住耳朵。雖然很擔心麵對多名對手的沃爾夫拉姆,但是現在的我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彆說是幫忙,我自己都是自身難保了。「沃爾夫……?沃爾夫拉姆!?」感覺時間過得很慢,但是實際上或許隻是過了兩分鐘。我察覺到劍互擊的聲音以及透過地板傳來的衝擊逐漸消失,於是喊了沃爾夫拉姆的名字。「沃爾夫,你沒事吧!?說話啊!」「那還用說。」他踩著利落的腳步回到我旁邊,聲音聽起來精神還不錯。但是屋裡充斥血腥味,他的身體也散發血的氣息。大概是發現我的不安,不等我詢問就搶先開口:「我沒有受傷,這些都是他們的血,不過他們還沒死。因為你應該會說把他綁在馬上送回敵陣吧?」「你真的沒事嗎?」「當然沒事。有利怎麼了?視力衰竭之後也變得杞人憂天了嗎?」「不是、才不是!」「那種小嘍囉怎麼傷得了我?我肚子的傷口也快要愈合了,一點問題也沒有。不然你摸摸看──前提是你要答應我不使用魔力……」我們還來不及討論這件事,已經有新的腳步聲侵入室內,而且慢慢接近這裡。「看樣子現在不是安心聊天的時候。」這次的幾個人比剛才還要小心,沒有冒冒失失衝進來的打算。沃爾夫拉姆用力把劍一揮,甩掉會減低威力的血跟油脂。「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惡,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如果一切按照計劃,應該不會有敵人闖進來。難不成肯拉德或海瑟爾發生了什麼意外?我有一股衝動,想要跑到走廊大喊:「發生什麼事了!?」雖然知道那麼做隻會造成大家的困擾,但我實在無法克製想要往前衝的雙腳。這時敏感的耳朵聽到輕敲玻璃的聲音,還有人壓低聲量呼喚我。「陛下。」「海瑟爾?」海瑟爾.葛雷弗斯在窗外彎著身體叫我。可能是為了躲避敵人目光選擇遊泳的關係,她的頭發是濕的。「發生了什麼事?」「隻能說我們運氣不好,遇上了另一方的騎馬民族。」「妳說什麼!?」「他們彼此爭奪水權,隻要一方行動,另一方自然不能落後。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已經率領軍隊連忙趕過來。」「連住在東北的人也來了?」我察覺到海瑟爾在點頭,她用貝尼拉的語氣說道:「似乎是那樣。」「妳所謂的人數不多,大概是多少人?」「超過五十人。不過很奇怪,我們放出去的假情報竟然不到一個晚上就傳入他們耳裡。雖然遺憾,照這個情況來看,連北北西的騎馬民族裡都混有間諜。」「現在不是擔心彆人的時候!」「一點也沒錯。」總覺得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愉快,她的確是個有膽識的人。「麻煩的是他們佷狡猾。他們擁有好幾名會使用攻擊法術的神族,恐怕是從北方的收容所帶出來的。」「我們的損傷如何?大家有受傷嗎?」她笑了一聲,不過聲音裡沒有瞧不起的意味:「陛下,你真是溫柔。我們沒事,一同前去的士兵跟艦長先生拚命保護我們,隻有阿吉拉和他的表兄弟受到擦傷。偉拉卿正在阻止闖入西側民房的騎馬民族,雖然不曉得淨水器有沒有事,不過他一定不會有事。」「太好了。」「等一下,現在放心還太早。PRINCE擺平的敵人是新加入的勢力,我就是來幫助陛下你們逃走的。兩支騎馬民族一起攻進來,再這樣下去在街上開戰的可能性很高,所以附近房子也很危險,得儘快逃離這裡。」「來了!」我還沒出聲警告,沃爾夫拉姆已經跟敵人交手。餐廳再次響起金屬與撞擊聲。「沃爾夫,準備離開!」「要逃走嗎!?」「當然要逃!不過這裡的居民也要避難吧?那些家夥不是打算闖入民宅嗎?」「沒錯,他們還打算要破壞淨水器,算是懲一儆百。不過隻要讓他們避難就不會有更嚴重的損傷。」「總之儘量試試看。沃爾夫拉姆!你沒事吧?」「沒事。」才心想室內又平靜下來,原來是隨後闖進來的士兵也被他擺平了。過去曾聽說他的劍術高強,萬萬沒想到這麼厲害,跟我所認識的馮比雷費魯特卿截然不同,該不會是劍神附在他身上吧?難道……「不知為什麼,劍的重量似乎比平常來得輕,而且敵人的動作看起來也很緩慢。對方的動作彷佛被什麼透明的觸手纏住,變得十分遲鈍。」「或許不是觸手,而是頭發……」好可怕的「雲特的守護」,不斷出現詛咒的受害者。「好了陛下,沒時間慢慢來了。」「好,我的腳踩在窗框上吧?因為太暗了,我實在無法確定。」海瑟爾用憐惜的語氣對準備越窗的我說:「你的眼睛還沒恢複嗎?啊~~沒問題,你踩得很穩,下方是沙地,就算跳下來也沒關係,PRINCE,你也快點出來。」以沃爾夫拉姆平常的個性,聽到奴隸這麼使喚他鐵定會發飆,但是今天的他不一樣,竟然乖乖遵從老婦人的指示我猜想是海瑟爾的稱讚起了作用,不然就是托「雲特的守護」之福。但是不管彆人怎麼說它靈驗,要我隨身攜帶用雲特頭發織成的袋子,打死我也不願意。那簡直跟隨身攜帶迷你雲太沒什麼兩樣……「啊!」「怎麼了?」我想到「還有另外一個人得一起帶走」。既然要逃走,當然也要帶著薩拉列基一起走。因為他被關在單人房,害我差點忘了。當我把工具櫃的門打開,隻見薩拉列基打了一個大嗬欠,發出睡迷糊的聲音:「什麼~~天亮了嗎?」「不是啦──!我們要逃了,薩拉跟我走!」「逃……為什麼…難道我又惹母親大人生氣了……?」「母親大人?」不曾被人家用那麼高貴的頭銜稱呼的我,一時之間搞不懂薩拉列基在說什麼。「母親大人為什麼隻生我的氣?耶魯西,母親大人是不是很討厭我……隻因為我不像你一樣,能夠使用法力嗎……」「……薩拉。」由於他用很難過的聲音說話,不禁讓我想問他作了什麼夢。問過之後,還想緊緊握住他的雙手說:「你的夢並非所有的現實。」但那是不可能的事。狀況迫在眉睫,更重要的是我連薩拉列基的手在哪裡都不知道。「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用沒受傷的手揪住他的衣服,用力往上拉。「我認為你媽沒有討厭你。好了,站起來吧,薩拉列基陛下。你要是再不清醒,我就要把你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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