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見效果到了,馬上出聲製止,一臉的欲語還休的看著劉氏,劉氏也不是傻的,忙拉著如故手進了裡間。“哎喲,這可燙傷沒呀,這芳容這丫頭,我之前還以為是個手腳靈活,沒想到卻是個粗笨的丫頭,三丫頭你放心,伯母一定幫你出這口氣。”說是這麼說著,可是哪裡舍得這個自己安插在如故身邊的旗子啊。她本來還不知道,蘇仲逸心裡的花花腸子,昨天蘇仲逸留宿在正房,兩人好好的說了些話,在如故知道西北的消息之前,是絕對不能讓她看出不妥的,哪裡是真心要收拾芳容啊。“這,伯母送來芳容,侄女兒是萬分的感激的,可是伯母也知道的芳容與我院子裡的幾個婢子……”說著故作一臉的苦色難為樣。劉氏馬上心裡打著不好,她今天怕是要把芳容送回來的,要是芳容之前沒出了錯,她倒是不介意再送一個去,現在芳容出了錯,心裡肯定是更不喜如故,這樣才更是能聽她的話好拿捏的住,彆人她也不放心,這可怎麼是好。“都是伯母沒有考慮清楚,平白給你添了不好,不過三丫頭你也知道,這府裡也是有規矩的,出了這等錯的丫鬟可是要逐出府的,但是你那,伯母又不放心,一時缺了人手,可是伯母的過錯啊。”劉氏拉過如故是手一臉慈愛關切的看著她,手上還輕輕的拍著以示安慰。如故會意低著頭,一臉的難色像是在思索,“可是……”話說一半又停了停,抬著頭做小心翼翼狀看著劉氏。劉氏一看就知有戲,她這侄女兒雖相處的年歲不長,但自己到底是長輩,她也不至於要這般的落了自己的臉麵,平時方媽媽,總說她頗有心計,自己卻不這麼看,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你看這不是馬上就落了下麼。“這有什麼可是的,伯母也不是說道你,你對你院裡的那幾個丫頭卻是太好了,可不能老是養成這般的軟弱性子,遭人欺負了可怎麼遭。你心裡頭呀有什麼主意,就與伯母說,伯母絕沒有怪你的道理的。”“這,侄女兒想要親自處置芳容,但是侄女兒想到,芳容畢竟是伯母的人,侄女兒平時也都敬著她,今日還在伯母麵前出了差池,都是侄女兒教養不道,要不是伯母問起,侄女兒是萬不好意思開這口的。”說完還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不敢看劉氏的臉。一看如故這般,劉氏心裡可是笑開了,剛剛還道是來尋自己,把人退回來的,沒想到啊不過就是來告狀的,想來也是這麼皮薄的丫頭片子,能有什麼大事,都是自己想多了。“哎喲,這可是和伯母生分了,芳容本來就不過一個婢子,你可是她的主子你想怎麼處置,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麼。”劉氏心裡又一想,今日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還不如再賣了人情,既能讓如故對自己存了感激,又能讓芳容那奴才對自己更忠心,“說來也是伯母大意了,芸香啊。”說話間芸香便笑著打了簾子福了福禮,“不知夫人有何吩咐。”“你去把我梳妝匣裡,芳容的賣身契拿來。”如故一聽劉氏的話,瞬間抬頭去看她,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伯母不可啊。”劉氏眯著眼睛笑,又拍了拍如故的手背,“你這丫頭啊就是一貫老實,也是伯母之前欠考慮,給你的丫頭,哪有還把著賣身契的道理,早就應該要送與你的,隻是你也知道,伯母要管著這府裡這麼多事,也有大意忘了的,你可莫往心裡去。”如故嬌笑一聲撲在劉氏懷裡好不親密。“伯母啊,如故年歲尚小,還從未處置過手下的人,想著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芳容好,伯母可得給人家出出主意,一定要讓那芳容怕了人家才好。”聽著如故稱呼都換了,語氣裡還滿是信賴,這可是把劉氏說的心裡多是熨帖。“你這個傻丫頭啊,依著我看啊,不若杖大十大板再貶了三等丫鬟扣半年的月錢如何?”“如此甚好,如故全聽伯母的,隻是這賣身契,如故還是不能拿著不如伯母替如故先收著?”這個時候雖然是達了目的,但是就衝劉氏的多疑還是得把戲給演全了。劉氏聽了,心下可是一點疑慮都沒有,心裡還有些感覺,蘇仲逸昨日說的有些誇大其詞了些,這不自己一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的。“這是什麼道理,伯母說了讓你收著,你便收著就是,快收好了,到了必要的時候這可以讓奴才賣命的東西,你回屋了就自己貼身放著,也不要給何媽媽,說是說老媽媽了,但是到底不必咱們這血緣宗親啊,你說是不是。”如故乖巧的點著頭,把賣身契收在袖子裡放好,“芸香,把芳容給我叫進來。”不一會芳容便哭紅著雙眼,跪在了跟前,“夫人奴婢知道錯了,都是奴婢不懂規矩,還險些燙了小姐,都是奴婢的錯,求夫人責罰奴婢。”芳容也不朝如故求饒,隻是一個勁的讓劉氏責罰她,隻要是個明眼的人,哪個不知她是想要到正房,不願意呆在三小姐身邊了。一跪地上,眼淚就跟開了閘似得往外流,真是梨花帶雨,看的人真的是好不心疼。“行了行了,彆哭了,瞧瞧你哭的那樣,觸了小姐的眉頭可怎麼是好,你們三小姐是個寬厚的,我便聽了你們小姐的,罰你十大板降了三等丫鬟,就在三小姐身邊當個粗使丫鬟,再罰半年的月錢。”芳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劉氏好像要把劉氏的臉看出花來,“不,夫人,奴婢奴婢,夫人您不是這麼說的啊,夫人夫人,奴婢不願意……”還要說什麼,劉氏眼睛一蹬,“你們都是傻的不成,就容著一個奴才,衝撞了主子不成,還不拖下去。”一臉的嫌棄的看了芳容一眼,生怕她說了什麼話,引了如故的懷疑。兩個粗壯的婆子,聽了馬上就上前,一左一右拿帕子捂了芳容的嘴,就一路拖了出去,芳容掙紮著,眼裡怨毒的盯著如故的方向,嚇得如故臉色慘白的,撲在劉氏的懷裡,劉氏忙拿手拍著如故的背安慰著。埋著的如故,眼裡卻都是不忍心,雙手握拳一定要忍住,這才是第一步,以後還有很多需要麵對的,一步棋錯隻會連累所有人,所有不管如何,一定要把這出戲演好了。“你看著小臉嚇得,可讓伯母心疼的喲,今日伯母就不留你在這用晚膳了,方媽媽,你去把大小姐房裡的安神藥拿來。”待方媽媽扭著粗腰,踏著小碎步把安神藥送到,才交給了也是一臉的後怕的碧草。劉氏心裡好笑著,這主仆兩人可倒是真好嚇唬的,這就被嚇成這樣,有什麼大出息,“方媽媽你順道把三小姐送去錦西苑,一定要送到了再回來,還有大廚房剛弄的糕點也包些帶著給三小姐。”說著又是一臉慈愛的把如故送出了院子。“伯母留步了,如故可以自己回去的,今日多謝伯母,都是如故身子不爭氣,不能多陪伯母些時候,還要伯母為如故操心,如故心裡可是萬般不好過。”臉色本來就憋得難看,這下就真的像是弱不禁風起來。一番折騰下來,到屋裡如故卻是沒有忙著歇下。“碧草,一會芳容送回來,我們保不齊這戲還得繼續演下去,一會人送來了,要是問起我,就說我身子不爽已經歇下,讓他們把芳容送去院子最小的那間屋子,這幾日芳容是要吃些苦頭的。等他們走了,你再偷偷的把收著的那些,金瘡藥玉膚膏送去,要是有人看見了,就說是我派你去看看的,一定不能被人看出端倪來。”碧草心裡也是不忍,雖說一直和芳容不對付,但是好歹是相處了一年了的,又是為了自家小姐受了傷心裡也不好過,馬上答應了下來。見碧草拿著膏藥去了小屋子,如故才歇下口氣來,何媽媽忙上前伺候著,“小姐今日可還順利著。”如故回頭朝何媽媽笑了笑,“媽媽放心,我做事情,難道還有不順利的道理麼。”“小姐總是這般,都是老奴沒本事,”說著又要抹眼淚,這段時間可是看了不少人流淚了再不想看人為了自己這般。“媽媽說的什麼話,要不是有媽媽在,如故做事情哪這般有分寸的,媽媽快彆哭了,小心莫哭壞了眼珠子,到時如故可還得心疼掛念媽媽呢。”好在如故連哄帶騙才把人安頓下來,也不知道紅線出去可也順利,不禁有些疑神疑鬼起來,不大像以前的自己起來。剛想著,這邊紅線卻是進了院子,“小姐,奴婢回來了。”看見院子裡,還有好些小丫頭在,也就當著麵把滿七娘改過的花樣子給如故看,“七娘子說姑娘畫的花樣子甚是好看,不知道小姐肯不肯讓他們也學學用幾個,要是小姐允了,奴婢明日就去回複。”如故也配合,“既然七娘子看得起我的花樣子,給她用又有何妨,我一會再畫幾個,明日你一並帶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