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Chapter75(1 / 1)

蜜三刀 孟中得意 1761 字 2個月前

富小景在c大書店買衛衣t恤時碰見了買書的於博。付賬時於博笑話她:“你買這麼多紀念品, 好像一個遊客。”出了書店, 兩人並排一起走。“我最近沒聯係遊悠, 你怎麼跟他們說的?”富小景一和顧垣在一起就第一時間通知了於博, 她不再和於博一起出現, 也不再陪同於博和遊悠老周一起聚餐,但仍允許於博在離開紐約前對他倆的關係擁有最終解釋權, 前提是於博改口一定要告訴她。“老周勸我跟你坦白。”於博插著褲兜走在富小景前麵,“他早就看出來了, 讓我不要再騙你了。”他這麼多年的偽裝好像是一個笑話,他自以為裝得很好,其實早就露餡了。“要不要我跟他解釋?”“我說我隻是想嘗嘗和女孩兒戀愛是什麼滋味, 試試自己能不能改。你為了做田野調查, 在知情的情況下同意和我短期在一起。你現在又和男朋友重歸於好,我想騙你都沒機會。”“他信了?”“你這個專業選得好, 乾什麼都可以說成是田野調查。”於博邊說邊笑, 好像他是局外人, “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隻要我不禍害女孩子,他就放心了。”“老周可能也是想讓你活得更自在點兒。”“你說得對。現在我確實輕鬆多了。你們怎麼樣?”“挺好的。”“告訴你家那位,我很喜歡他送給我的相機。”顧垣一示弱, 富小景就搬來和他一起住了。不過她盤算著等富文玉來了, 她還得搬走。她搬來的這幾天,顧垣屬今天回來得早。之前他最早也要九點多才回來,每次到六點都按時打電話給她, 讓她不用等。富小景想,既然搬來同居了,怎麼能不在一起吃晚飯,所以前幾天她索性在圖書館裡挨到八點,再回去做晚飯,兩人到十點才能吃。顧垣一到家,富小景就把廚房交給了他。顧垣在廚房裡不知做什麼黑暗料理,富小景窩在沙發裡一邊吃顧垣切的菠蘿,一邊敲鍵盤,遊悠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進來。富小景因為於博的事情,最近一次都沒主動聯係過遊悠。加上遊悠這些天忙,兩人一直沒通話。遊悠第一句就問:“你和於博到底真的假的?”“什麼真的假的?”“你跟於博在一起是田野調查?”“誰跟你說的?”“老周今天跟我說的,讓我彆摻和你們的事兒了。我一直都以為於博喜歡女孩兒,你怎麼看出來的?”“直覺唄。”她也沒看出來。“那你直覺於博對老周有什麼感覺?有意思嗎?”“老周不是於博的菜。”富小景一聽就知道老周對遊悠說得很保留。“真的?”“騙你乾嘛。你可彆多想,於博就是單純拿老周當哥們。怕你們誤會,才一直沒跟你們說。我還異性戀呢,我可不是哪個男人都喜歡。你不也一樣嘛,除了老周,也沒見你對誰有過心思?於博唯一的問題,就是太保守,他又沒病,有什麼可改的?”遊悠像是寬了心,嗔道:“你這些天到底都做的什麼項目。聽說你又和之前那個複合了?”“嗯。”“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你不是最近身兼重任嗎?我怕用這些小事叨擾你,影響我乾兒子的健康成長。”“去你的吧!”“富阿姨是不是明天就來紐約了?”“嗯。”“我後天有事兒,不能參加你和於博的畢業典禮了。明天阿姨來,我和老周請你們吃飯。”“你比我這親閨女還想著她,要不我媽這麼喜歡你呢。明天不用你請,我男朋友請,你和老周把嘴帶到就行了。”“哦,原來是丈母娘見女婿啊,那我和老周就先不摻和了。”“真不來?”“改天吧。”掛掉電話,富小景去廚房檢閱顧垣的成果。飯桌上,菠蘿飯和南瓜粥看著很像樣,味道也不難吃。“你第一次做怎麼就做得這麼好?太打擊我了,一想起我做了十次還不如你第一次做的,我就自卑,我都不想做飯了。”顧垣雖然知道富小景故意在捧殺他,好讓他以後多下廚,但他對她的誇獎照單全收。“好吃你就多吃點兒,我以後還給你做。”“你水平這麼高,應該每次都嘗試些彆的,不要把才華浪費在一件事上。”顧垣馬上理解了富小景的潛台詞,笑著問她:“那你以後還想吃什麼?給我列個單子。”“不急,不急。”飯後,顧垣問富小景:“你做的椒鹽餅和牛舌餅怎麼沒了?”“我送給於博了,他最近過得不太順利。明天我再給你做。”“你對他倒大方。”“你可比我大方多了,他讓我謝謝你送給他的奧林巴斯。實話實說,你還送了他什麼?”“你這就要替我當起家來了?”顧垣捏捏她的臉,“都聽你的,你要不願意,我馬上讓他給咱們送回來。”“你就拿我找樂子吧。”富小景哼了一聲,“當初我要不主動,你是不是就放棄我了?”沉默。“什麼叫緣分,這就叫緣分,你明明都要放棄我了,我又找上你了。”富小景把她買的男式衛衣拿給顧垣看,上麵印著鮮明的c大logo。“後天畢業典禮,你能不能穿著它和我一起拍照?”畢業典禮的門票被她塞到了衛衣裡。她湊到顧垣麵前把他往後梳的頭發扒拉到前麵,一邊扒拉一邊說:“這樣,你就看著和我年紀差不多了。”她沒見過他二十來歲是什麼樣子,而他也不是個熱愛照相的人,她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他二十來歲時長什麼樣。但現在還不晚。“你這是嫌我老?”“不老,不老,我就喜歡你這麼成熟的。”富小景又把他的頭發往後扒拉,露出一個光潔的額頭,富小景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你怎麼樣,我都喜歡。”富小景又把她給富文玉和姥姥買的印有logo的衛衣拿給顧垣看。“我給姥姥看了你的照片,姥姥問我在哪兒找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夥子。至於我媽,等她到了紐約,我再跟她說。”她好幾次都想給富文玉說,但她怕富文玉聽完心情不好路上再出點兒什麼岔子。顧垣把他之前給富小景買的愛馬仕徠卡聯名相機拿出來。“天,你什麼時候買的?”富小景打開相機包,在取出相機之前特意去洗了手,擦乾手後,小心翼翼地捧著相機左看右看,“我這種業餘愛好者其實不用買這麼好的,不過你既然給我買了,我一定努力提高技術爭取配得上這個相機。要不我先拿你練練手吧。”富小景像剛得了玩具的小孩子,一調試好相機,她就開始拿著相機對著顧垣拍。“給我笑一個。”“弧度能不能更大一些?”富小景對顧垣的笑容弧度並不滿意,為達到最佳效果,她開始做鬼臉逗他笑。她的鬼臉和她畫的柿子一樣不拘一格。顧垣笑著笑著突然沒了表情,“小景,我有話跟你說。”“一定要現在說嗎?”富小景看他這麼嚴肅,心裡突然一沉,麵上依然是高興的。“一定要。”富小景被迫坐在顧垣對麵,中間隔著一張桌子。顧垣把他的基因檢測報告放到富小景麵前,“我父親患有重度雙相障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躁鬱症。除了生活事業的不如意,遺傳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我患病的幾率比普通人要大不少。而且我們家的發病期都比較晚,我爸是三十歲才有明顯症狀的。”儘管富小景早有準備,但事實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顧垣母親九十年代初來美國,他二十一世紀初來紐約,中間這段時間他一直和他的父親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說,顧垣從童年到少年一直和一個有重度精神障礙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大學做社工時接觸過精神病人的家屬,在家屬裡,負責任的往往比不負責任的要艱難許多。如果病人配合治療,生活還有希望;但如果病人不配合,不遵醫囑,不按時服藥,而家屬又不忍心把病人長期送到醫院,那麼等待這家人的往往是無窮無儘的折磨。有些病人的攻擊性還特彆強,重度患者躁狂發作時砍人並不是什麼大新聞。她終於知道,他身上的那些疤是怎麼來的了。她突然體會到了他的絕望,遠離了那樣的父親,想必來美國時是想開始新生活的,可他的母親也把他當拖累。但他從不說自己父母的壞話。“我買彩票時,還以為自己中獎的幾率比彆人大很多呢,結果一出來,我才知道自己是在發白日夢。”富小景去握他的手,“跟你提個小要求,你能不能答應我?”富小景的反應再次出乎了顧垣的估計,他本來想就患病概率對她做一個詳細的解釋,他會給她設一個信托基金,以後無論他怎樣,她都會衣食無憂。他欠她的,他會在彆的方麵補償她。可她什麼都沒問。顧垣任她握著,盯著她的眼睛說:“當然。”“剛才沒拍好,你能不能再給我笑一個?”顧垣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八顆牙齒。這次她終於滿意。“你長得真好看,怎麼拍都好看。”富小景隔著桌子去摸顧垣的眼睛,一邊摸一邊感歎怎麼長得這麼好,手指往下觸到他的鼻尖,嘴裡呢喃,怎麼有這麼好看的鼻子。最後她的指尖抵著他的嘴唇,用中指指尖在他唇上寫了一個“好”字,嘴巴也生得好,都好。這麼好的人現在是她的了。她很高興,手掌撐著桌子,隔著桌子去親他,親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她告訴顧垣,這些以後都是她和他共有的了,他可不能讓彆的人去親。夜裡,富小景像八爪魚一樣纏著顧垣,顧垣隻好任她抱著。她搬進來的那天,生理期就來了。顧垣沒辦法,隻能克製自己的**。但富小景並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她的手指碰到哪兒,她就說這是她的,那也是她的,都是她的。“明天我開你的車去接我媽和姥姥,晚上咱們四個一起吃個飯。”富小景的鼻尖隔著睡衣去蹭顧垣的背,手臂把他箍得要多緊有多緊。“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接?”“你晚上到了就好,我還有些悄悄話要跟我媽說。”“不能讓我知道?”“不——行。”黑暗裡,富小景與顧垣手指交纏,“相信我,我在大事上很有主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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