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麼笑(1 / 1)

億萬斯年 愛格天使 1306 字 3個月前

就在蘇格走神時,孟斯年已經站定在她麵前,微微彎腰:“蘇老先生可還好?”蘇格“嗯”了一聲,仰頭看著他。半晌,衝他燦爛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臉頰兩側的小酒窩可愛得不得了。“要了命了,原來蘇格還會這麼笑。”孟斯年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是拎著大包小包各種營養品保健品的蕭樹。蕭樹穿著皮鞋和卡其色皮衣,戴著一頂帽子,與孟斯年的極簡風完全不同。他說完話,將東西放到地上,脫帽放到胸前,微微彎腰對蘇格說:“好久不見,格格小姐。”蘇格請他們坐到客廳,她燒了水,學著爺爺平時的樣子沏了茶給他們。蕭樹接過茶杯,轉了一圈看了看花紋,又掃了一眼周圍:“講究,就覺得一般家庭養不出蘇格這麼有靈性的姑娘。”“你們怎麼突然過來了?”蘇格低著頭抿了口茶。孟斯年看著她,隨意地說:“國慶放假,散心。”蕭樹“撲哧”笑了一下:“老板,你出門還看是不是假期呢?”孟斯年看了一眼蕭樹,對蘇格說:“他翻山越嶺地跑來是想收徒弟。”“瞧我這誠意。對了,《山河曲》這歌錄好了,明天首發。”蕭樹說著拿出手機,“我預測,今年下半年排行榜這歌在榜首是下不來了。”蘇格問:“誰唱的?”“華靈。”蕭樹將那首歌點出來,“本來想給程藍的,孟斯年突然臨時換人了。”蘇格看了一眼孟斯年,孟斯年低著頭品茶,什麼話也沒說。這首曲子原本隻是蘇格練琴時突發靈感隨意奏出來的調子,後來她又修改了幾次錄成了小提琴曲。但現在,它突然成了一首完整的歌,高水平的編曲,優美的曲調,歌手完美的演唱,再聽,感覺很奇妙。蘇格拿著蕭樹的手機聽了兩遍,很喜歡。“有沒有覺得特彆有成就感?”蕭樹問她。“有。”蘇格將手機還給他,“我真是個天才。”“這麼不謙虛,像我徒弟。”蕭樹哈哈一笑,他看向院子,視線越過院牆,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高山,想著來時路過的碧波蕩漾的湖泊,“這麼美的地方長大的孩子,能寫出那麼江湖氣息的歌詞也不奇怪。”孟斯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良久,突然問他:“你喜歡哪句?”“向往鮮衣怒馬走天涯,頭也不回仗劍行俠。”蕭樹說完,問孟斯年,“你呢?”外麵又開始下起雨來,雨滴滴答答落在花葉上、泥土裡,大自然的聲音,風一吹,又全是大自然的味道。孟斯年收回望向院中的視線轉而看向蘇格,在“叮咚”的雨聲中,蕭樹的手機裡,華靈正用爐火純青的歌唱技巧唱到——“要有多勇敢,走遍天涯萬裡,遇見你;要有多癡狂,放棄千山萬水,跟隨你。”孟斯年說:“就這句。”其實這句並沒有多讓人驚豔,但孟斯年就是喜歡這句歌詞裡的態度,那樣自由灑脫,又那樣癡迷執著,誰會相信這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寫出的歌詞。他覺得,他需要重新來認識這個話很少總是很酷的小姑娘了。蘇格的手機鈴音還是《山河曲》這首歌的原始小樣,簡單的小提琴曲。響起來時,蕭樹跟著哼了兩聲,她晃了晃手機:“我出去接個電話。”電話是郭老師打來的,說前天就發了郵件給她,可她一直沒回複,所以打電話來通知一聲。“通知什麼?”蘇格問。“太京交響樂團選了你啊。”郭老師一邊誇她一邊又抱怨她,“心這麼大,以為拉完一曲就完了?也不關注人家平台發布的信息,發你的郵件也不知道回個信。”蘇格說不上高不高興,其實,去千棠音樂跟著蕭樹做音樂人似乎也很不錯,但她又不想放棄小提琴。太京交響樂團是個更大的平台,她父親一直希望有一天,她能開自己的小提琴演奏會。像孟斯年那樣,開音樂會,成千上萬的人慕名而去,隻為他。“格格,我突然想起有個單子還沒做完,明天人家就來取貨了,你跟我去後麵瓷窯裡瞧瞧。”蘇格準備回客廳時,蘇老爺子突然走了出來,他披上外套,拿了門柱旁立著的雨傘就要走。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了起來,伴著風,天氣涼颼颼的。蘇格急忙攔住蘇老爺子:“您身體還不舒服,這是乾嗎去,單子退了就好了。”“昨天不舒服,今天已經好了,我讓你楊阿伯幫著燒了,你來幫我推過來。”“我們去吧。”孟斯年和蕭樹從客廳走了出來。孟斯年說著走到蘇老爺子身旁,拿過雨傘,“在哪兒?格格帶路?”蘇格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喜歡紅色,當她打著紅色雨傘走入雨中,身後的孟斯年問她這個問題時,她想了半天,說:“大概是顯白吧。”“你還要白啊,都白得透亮了。”蕭樹說。“孟叔叔也很白。”蘇格說話聲音很輕,從前麵的雨幕中傳來,不甚清晰。“是啊,孟斯年你以後也打紅雨傘穿紅裙子吧,會顯得更白。”蕭樹說。“蕭樹我敬你是前輩,請做出前輩該有的樣子。”蕭樹“嗬嗬”地笑著,突然輕聲嘟囔了一句:“好久沒見你去結交新朋友了,孟公子。”孟斯年仿若沒聽到一樣,繼續朝前走著。瓷窯就在蘇家宅子後麵,不遠。楊阿伯是蘇老爺子的幫工,跟著他做陶器二三十年了。他們去時,楊阿伯正在檢查那個一米多高的陶瓶。蕭樹一看到那個製作精細器形龐大的陶器,樂了:“孟總,你這纖纖玉手確定能搬這個?”蘇格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地看向孟斯年垂在褲子一側的手,果然是纖纖玉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天生彈鋼琴的手。“那你自己搬。”孟斯年說。蕭樹一征,蘇格“撲哧”笑了:“有專門的車子,推過去就好了。”孟斯年看了一眼蕭樹,似乎在說: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楊阿伯幫著把陶瓶放上手推車,用繩子固定好,孟斯年看了一眼,撐起傘對一旁的蘇格說:“我們走吧。”蕭樹看了看前麵打著一紅一黑兩把雨傘並行離開的人,又看了看車子,笑了笑,嘟囔道:“行,您是老板您金貴,隻帶姑娘雨中漫步不乾粗活。”毛毛細雨中,三人順著長長的、白色的牆邊慢慢走著。蕭樹小心翼翼地推著車,他說:“蘇格,我為了讓你同意和千棠簽約可是豁出去了,就我這身份,在哪兒不是被捧著、供著的。”蘇格放慢了腳步,等著蕭樹走過來,伸手給他打了雨傘:“蕭老師,我剛接到太京交響樂團的通知,下個月就要去樂團報到了。”走在前麵的孟斯年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蕭樹也停了下來:“交響樂團?乾嗎去?”“拉小提琴。”蕭樹皺了眉頭:“怎麼誰都來和我搶人?連交響樂團都來摻和。”“還有誰?”蘇格問。“等明天華靈的EP發出去,得有一百個公司來和我們搶你。”蘇格眨巴著亮亮的大眼睛,高興地問:“那我以後賣給你們歌可以漲價嗎?”孟斯年撐著雨傘側著身子看著蘇格,直截了當地拒絕:“不可以!”蘇格歪頭看他,不服地道:“我那麼火,很有市場的。”孟斯年瞥她一眼,轉過身邁開長腿繼續朝前走去,他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來:“還沒火呢看給你驕傲的。鋼琴給你買了,還要那麼多錢乾嗎?”“我要換輛車,省得你總嫌棄它,我也是一個追求生活品質的人。”蘇格說。“我什麼時候嫌棄你那輛小破車了?”孟斯年一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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