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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 唐酒卿 1170 字 2個月前

記在誰頭上,狗急跳牆,危險重重。況且秦王一碼事,辛如此膽大妄為,朝中隻有太子罩得下他,如果真的正麵和太子撞起來,大人,恐難相應。謝淨生跟了柏九多少年,他對賀安常說得那句大人懂我,到現下便僅僅是自我安慰。柏九和太子,是最不易此刻正麵的人。且不論兩人早年淵源,就是如今朝局也不合適,柏九被章太炎盯得緊,太子若也緊了絆子,想來柏九在朝中日子絕不會太輕鬆。此事謝淨生開口有愧,沉默下去。柏九狹眸微斂,道:“錦衣衛近來如何。”謝淨生一愣,道:“有大人在,一向甚穩。”“但你卻不大好。”柏九抬眸看他,“你已亂了方寸。”謝淨生微震,心口一緊,竟率先想起的是昨夜夕陽中賀安常的笑臉。他目光忽然避開柏九,垂盯在自己手上,漸漸明了,卻又像是早就預料。他並非一時情熱才答允賀安常要查此案,但他無法說賀安常在其中不占重量。沙冰在碗中清脆一晃,水簾濺打。“他居京中。”柏九用木匙撥著冰,道:“後有賀家做倚,前有章太炎做屏。就是真的被太子逼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也絕不會屍骨無存。你居外城,孑然一身。太子若要拿你,如碾螻蟻。”“我明白。”“你還要查。”“查。”木碗陡然重擱在案上,謝淨生後脊寒意猛躥。他胸口怦怦跳,掌心一片涼濕。卻聽柏九道:“太子在外久了,要參事,是得有人教他規矩。”謝淨生倏地抬頭。柏九靠在圍欄上神情鬆散,將攪得勻稱的冰沙碗貼在辛弈臉頰側,辛弈冰的一個激靈,惺忪睜眼。柏九道:“你倒是厲害,熱的裡襯都濕了也舍不得醒。”辛弈還沒清醒,隻胡亂應聲點頭,伸手摸到碗側,迷迷糊糊的笑了笑。柏九伸指將辛弈臉頰邊微濕的發撥開,口中道:“你手握一方重土,就是大嵐的狼,學什麼家犬忌憚。”他狹眸微側,盯著謝淨生,“你既存了心思,還怕他們什麼。人人都道太子的好,我偏覺得他年輕得緊,做不得這個位置,也吃不下這紛亂的局。人都要講道理,他們既不懂,你便教教又何妨。咬不過還有賀安常,鬥不過大不了收手回窩。京都如今不再是奉旨聽命的時候了,太子麼,沒坐上位之前也不過就是聖上的兒子,你連聖上一個兒子都已經摘了,還舍不得他另一個兒子?”謝淨生麵色震驚,卻明白了柏九的意思。大人不僅要拿秦王,還已經要動太子了。這話驚世駭俗,卻委實讓人刺激的顫栗。“老子都不在乎兒子。”柏九指尖描摹在辛弈眉間,道:“彆人就更不會在乎他兒子了。要拿就拿乾淨。”說著他唇笑微冷,“連關司也一並摘了吧。我看他老子在督察院忙於案牘,是忘了怎麼教兒子。關司還年輕,得學規矩。”辛弈才骨碌的爬起身,隻聽著這關司的名字隻覺得耳熟,卻想不起來是哪位。接了柏九的冰碗,對謝淨生道:“我還未謝過大人,前日的宮宴承蒙大人解圍。”謝淨生還不知道他會說話呢,聽著這聲已經神色如常,往後仰了仰身,不受他這謝禮。道:“世子爺可彆客氣,咱們誰跟......咳,咱們一家人。”辛弈隻當他客氣,酒窩旋了旋。頭發被睡得有些亂,發冠已經歪了,辛弈渾然不知,神色正經嚴肅道:“隻是讓大人因何經曆此案奔波,我多有慚愧。若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還望大人一定開口。”心裡念著豈敢豈敢,謝淨生低咳一聲,笑道:“世子爺說的是,若有需要,必定開口。”辛弈含笑,柏九伸手給他扶正發冠,道:“快吃。”辛弈應了。謝淨生向來有眼色,將扇子抽回手中,起身行禮告退。曲老外邊接著人往外去,辛弈放在嘴裡的木匙才拿出來,眼看向柏九,道:“大人下次論事,還是不要在這易聽之處了。”柏九見他認真,隻笑。辛弈微惱,“如此大膽之言,若是旁人聽去如何是好?”“聽去也無妨。”柏九抬手解下他扶也扶不正的發冠,將他的發重新攏在手中捋順,還不忘低聲道:“坐好。”辛弈老實的背對他坐好,猶自念著:“我不想這案子竟如此緊要,大人真的要動太子嗎?”柏九不回話,手指穿撫在他發間,讓辛弈心安不少。辛弈微思量,道:“不過大人說得對。老子都不在乎兒子,何指望彆人在乎?這些年聖上親自抹掉的兒子不少,如今再看,也隻剩那麼幾個了。大人?”柏九還是不回話,辛弈頓了頓,躊躇喚道:“敬、敬淵。”“想動他的人不是我。平王死後,皇帝隻剩三個兒子,人人都想立從龍之功,可龍隻須一條。”柏九為他插上發冠,卻不說,手滑到他肩頭,下巴壓在他發頂,微斂眸,道:“乏,靠一會兒。”辛弈被他氣息包圍,耳尖燙,思維似乎都遲鈍了。想要推開,又舍不得。柏九待他好,他卻不知到底該是哪種好。柏九待他親昵,他也不知原出為何。正想歎息,身後人忽壓在他背上,手臂滑到他腰間,下巴也滑到他肩頭,竟將他從後環抱進懷裡。辛弈臉紅,有些掙紮和驚異。柏九胸口震動,貼在他背上感覺清晰。“乏。”柏九在他耳邊低聲。辛弈被他近的快要冒煙,道:“那就回屋。”柏九手臂緊了緊,就在辛弈以為他不鬆手時陡然鬆開手臂,靠回圍欄,仰頭在欄側,當真一副困乏的模樣。兩人之間黏稠的氣氛讓人酥麻,辛弈隻覺兩人越來越不同尋常,卻不知該如何提起。柏九襟口有些亂,他在府中從來都不會好好穿正衣衫。濃麗的眉目讓閒散也渡了輝,他道:“下月中秋,北陽會來人見你。”辛弈手裡的冰攪了攪,柏九道:“不想見?”辛弈嗯了一聲。“盯著碗也無用,看我。”辛弈塞了口沙冰,難得的沒理他。柏九笑出聲,伸手彈了辛弈額前,道:“說話。”“不想見。”辛弈停了手,歎息道:“卻得見。”“他們倒惦記的清楚。”柏九看那沙冰,手拿住他的手,舀了一木匙送進自己口中。辛弈看著那木匙將沒入他口中,急道:“大人,這匙我才吃過。”柏九像是沒聽見,一口咬了。辛弈喉間一動,這匙上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口水了。他臉又紅,偏柏九正經的很,還道:“中秋在家裡過。”辛弈這會覺得在天上過也不關自己事兒,這沙冰還有小半碗,他是放下還是繼續,這是個大問題。“過麼?”柏九問他,他隻記得點頭了。柏九頓了頓,又問:“不吃了嗎。”他攪了攪,舀了一大口,許是神色太凶狠,柏九笑不停,道:“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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