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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 唐酒卿 1147 字 2個月前

。”妙隱目泄幽冷,道:“我數年盤旋於二人之間,甚至招攬朝中諸臣為入幕之賓,為的就是要這二人罪得所報。可近年辛氣焰隻長不下,平王一死,山陰藩地正缺親王,秦王已經漸生占據山陰之意向。我若再忍下去,隻怕他將來離了京,便難再動辛了。”“你倒看得仔細。”謝淨生偏頭,對一直沉默不語的賀安常道:“可有要問的?”“隻有一個。”賀安常道:“賬本可願交付我等之手。”妙隱沉默,忽然轉向他深深地拜服下去,沉聲道:“我知道大人是誰,也知道大人是這朝中最剛正不阿的人。自銘去後,我日夜痛不欲生,這些年不是沒有想過求尋朝中官員,已雪銘之仇。可無人能助。我畢生所求的隻有這一件事,倘若大人能應,我便交出賬本且出麵為證。我要辛罪昭世間,身敗名裂,斬首刑堂!”賀安常垂眸看她。她聲音泣戾,肩頭抖動,已經是情難自控。他道:“我應不得。”妙隱一震,未起身,袖卻已經濕了。賀安常微歎,緩聲道:“此事不易,既是有賬本在手恐怕也有諸多變數,我無法定言辛結果如何。我隻會說,我必定儘力而為,以全公正。”妙隱將賬本交與二人。出了鏡花庵,兩人並駕而行。馬蹄不緊不慢的響在落日裡,賀安常一直不語。謝淨生鬆了韁繩,雙手枕後,悠閒道:“這下好了,賀大人的擔子可重了不止一個。”賀安常沒理他。謝淨生笑了笑,繼續道:“你知道這賬本燙手,卻還要一意孤行。這件事能不能拿下辛另說,且說章大人會不會同意,都是個問題。”隻要柏九不倒,章太炎就絕不會自削實力。老頭他已經經曆了兩朝變遷,知道如今的兩方對持才是太子登基前最安全的距離。他要壓製柏九,是怕出現權臣控位。如今要他拋開柏九鋒指秦王,還要拿下秦王的兒子,必定會引起一番朝堂惡鬥,這不是權衡下的作為。況且柏九現在還拿著辛弈,看起來有三十萬北陽兵馬在後。“我知道。”賀安常微微拉了馬,正看著山間楓葉層層茂舒,橘紅的夕陽片染。他清冷似褪去,眉目漂亮又年輕。他比自己還要小幾歲。“一個親王世子橫行京都不稀奇,但能把手伸入官場之中無人阻攔,這不是秦王能罩著他的事情。不是秦王,不是章太炎,不是大人,還剩下一個誰,你我心知肚明。沒有章太炎□□在後,你深究下去就是艱難險阻,甚至會脅迫安危。你卻還要查。”謝淨生靜靜看著他,終於正經笑了一次,欣賞又歎然道:“你這個傻子。”“我自明事以來,父親便說為官要公正清明。祖父這麼做,父親這麼做,叔父也這麼做,賀家一代一代的男兒都這麼做。”賀安常側頭看向謝淨生,在夕陽中微微揚了唇角,道:“傻的堂堂正正。”也許是這景色太美,也許是這人太傻。總之謝淨生定定地看了很久,胸口撲通的飛跳起來,卻不再是簡單的為色撩撥。他隻想將這個人好好坦然的看一看,想記在心裡,想看久些。這是他這一生都做不到的光明磊落。謝淨生猛然拉起韁繩,馬鞭一抽,馬箭一般的躥出去。飛揚起來的是發,沉寂下去的是心。他卻偏要大笑,道:“賀安常!”賀安常策馬在後,應了一聲。謝淨生的聲音在風中飄動,卻沒有消散。他道:“這段荊棘路,我隻陪你一時。”賀安常眼中微驚,卻怎樣也追不上他的馬,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隻能大聲回道:“你當如何?柏九怎會答應!”“大人懂我。”馬蹄聲漸覆山中,鹿抖耳側目,見那兩騎遠去。馬蹄漸相疊,一重一重的突出寂靜,闖掠楓葉。作者有話要說:(?`)??對副cp的好感特彆多。(。?ˇ?ˇ?。)特彆多。☆、暗流次日午後太陽正大,辛弈趴在流水亭裡的臨水榻上酣眠,赤赤就臥在他頭邊。柏九在一側的案前翻閱,過了一會兒忽然俯身過來,將辛弈翻了個身。胸口都被汗浸濕,卻還能一動不動的睡得熟,這等功夫也不是尋常人能練就。回原處後書還沒翻幾頁,遠遠地水廊上已經可見曲老引著謝淨生往這邊來。柏九合了書,索性坐倚在欄杆邊,喂著魚等著人到。這流水亭四麵環水,由水車軸旋送水上亭頂,再由四翼連成水簾,是京都才興起的“涼屋”。亭內不設石桌座椅,而鋪降香黃檀,上置涼席軟靠和木質小案。可享四麵水簾之涼爽,恰聽八方水珠之飛聲。曲老將人送至亭外,謝淨生換了軟底內鞋,才進來。一踩在這“黃花梨”的地板上,他便笑了。手中扇子蹭了蹭俊挺的鼻尖,有些快感道:“這黃花梨在宮中都求而不得,大人這裡竟做了滾地黃。若是教章大人那邊知道了,少不得又奏大人一遝折子。”他坐下在案後,敲了敲黃檀,道:“還真是好東西,這亭子檀香清和,涼意舒爽,若大人再賞碗冰鎮沙果就更了不得了。”柏九撒著魚食,聞言笑了笑,對曲老道:“上冰吧,瞧他饞的。”曲老笑著吩咐人送上來,深色木碗盛著沙冰和果肉,講究又好看。謝淨生將扇子往後領一插,便開吃了。柏九一直將手裡的魚食撒乾淨了,才用帕擦手,這會兒謝淨生也吃得差不多了。柏九不開口,謝淨生總不能等他開口,吃完沙冰坐直了身,思量著道:“大人,何經曆的案子查出了緣由。”“好事。”柏九淡淡地笑,“你與賀安常再加上一個左愷之,沒理由查不出來。”謝淨生舔了舔唇,道:“此案......恐怕牽連外邊那位。”外邊那位。這話說得委婉,卻不常見。他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嘴巴,連秦王都敢直稱名諱,對這位卻連封位都不提。這位近些年不常在京都,今兒年首時便陪了皇太後她老人家出京麵佛去了,看著時候,得今年年尾才回得來。他提起此人,柏九也隻唇邊延笑,道:“太子向來閒不住。”柏九說得溫和,但謝淨生沒來得覺得冷。他謹慎開口道:“不僅牽扯太子,而且波瀾甚廣。山陰藩地空置已有幾日,且不論聖上有沒有人選,秦王自己也已經蠢蠢欲動。他在京都作為太子眼線這麼久,依照太子的脾性,沒理由不給他一些甜頭。怕對於此案,秦王一早就是有恃無恐。”這案子若僅僅是樁命案倒不足以論談,偏偏背後千絲萬縷,不乾淨的人太多了。這一抓抓起大把來,亂經錯根,傷及元氣,有人指不定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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