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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 唐酒卿 1179 字 2個月前

心,便將女兒接入京都,就養在結發正妻膝下,也算認祖歸宗。可又好景不長,妙隱五六歲時陳大人受案牽連貶官降位,心中不平又無從慰藉,隻恨自己沒個兒子,沒一年便早早鬱猝了。隻留了妙隱懵懵懂的年紀,轉手就被夫人打發給何家小五爺做妾,虛報了年紀就塞了轎送進何府。何府是正經書門,隻是這何五爺天生足疾,陰晴乖張,傳聞有打罵虐待屋中人之癖。妙隱入了他手中,本想是該死的一條命,怎想被何五爺正正經經的嬌養了起來。一養就是七年,將她教得天真端明,知書達理。妙隱顏色漸露,色絕姝豔,越發不可方物。何五爺隻叫她在自己院中玩耍行走,不須出院麵人,將她這般絕色掩得嚴嚴實實,全她無憂無慮。隻是這世間運數向來不由人說的算。何府三爺何旭好工畫,又是個書癡,隻是為人優柔寡斷又兼膽小怯弱,在何府中也並不得眼,向來愛尋他五弟何銘找些慰藉。每見他五弟足疾不便,便會生出一番可惜又可慶,惜何銘足疾深院不露才名,慶何銘行走不便不奪風頭。隻不想如此的五弟,竟藏了個絕色。自打撞見了妙隱第一眼,何旭便夜夜難眠,夙夜肖想又不敢露出半分。他試探的討要了幾次,皆被何銘拒了。於是這心思他藏了又藏,在翻來覆去中,終於生出邪念。何旭擅工畫,早些時候秦王世子辛得了他的畫,竟差人堵他,要他給自己獨畫幾副春/宮。辛雖才十二三歲,已經是無法無天的霸王脾性,兼秦王疼愛非常,屋子暖床的時候早,正是有興趣的時候。何旭豈敢不從,隻管暗地裡給辛畫。隻一次,他將畫交給辛後未出幾日,便有秦王府的人前來詢問,隻問他畫中那女孩兒是誰,可是他見過的人。何旭幾番猶豫之後才說了,隻道是自己五弟的妾。後來辛專請他到外邊一敘,追問他五弟可是那個不露麵的瘸子。何旭稱是,辛便問他能否將這小娘子引出一見,何旭自然說不能。辛心有不甘,當然不會就此罷手,叫他此後隻畫這女子。何旭豈有不從之理,如此往來沒半年,辛便尋了個理由入何府去。辛要去何銘的院子,何旭引他去了。正時端陽盛夏,熱得很。妙隱記得自己避暑納涼在院中樹下,聽見牆上有人的招呼聲,隻見一小少年放肆打量,將她通身模樣都看了個遍,十分滿意的樣子。她意下不妥,立刻回了屋中。本以為是世家登徒子,卻不想會成咬死人的狼虎。那夜五爺會客於院中,何旭倒酒辛勸。待五爺已露醉態之時,辛教人將桌案酒菜擺進屋中,合了門便叫何府人皆退了,隻留了他帶來的秦王隸屬。何旭喚妙隱來屋中扶何銘,怎料入門便被辛抱按,掙紮不得,驚醒何銘。兩方角鬥中,何旭撞倒何銘,書桌翻砸下來時,何銘正中其下,昏迷不醒。何旭驚慌道:“這該如何是好?若是他醒來狀告父親,我便難為了。”辛隻堵塞住妙隱的嘴,對他冷笑道:“你怕什麼,自有本公子頂著頭,他醒來若隻告你父親是小,若上奏聖上那才是要命。你現下聽我說,你須叫他醒不來才行!”何旭大驚,“他畢竟是我弟弟,雖有衝撞,也不必......”“奪弟美妾卻不是好名頭!”辛將掙紮愈發劇烈的妙隱狠狠按下,斷喝道:“何旭!難道你不想入朝了嗎?”何旭一震,呼吸急促,目光在何銘和妙隱臉上來回,見妙隱恨意淚眸,竟心一橫,閉眼就抄墨硯砸了下去。事後兩人合力將何銘扔進池中,辛得了手,隻對何老爺說何銘醉了酒失足,又撞上了池中頑石。因屍體被毀的令人難以直視,且又有何旭在側力證真實,何銘便草草辦了葬。辛離身時隻對妙隱道:“你曉得這京都是什麼說的算?此事本就因你而起,就算你將此原原本本說抖出去,恐怕也無濟於事反賠性命。本公子愛惜你的顏色,隻可惜你跟了何銘這個瘸子有什麼趣處。如今你我也算一夜夫妻,你若乖巧聽話,本公子自不會虧待與你。你若另起心思,本公子隻說一句,皇帝都是本公子親爺爺,若是得了消息知道這等有辱皇家名聲的事情,隻怕何銘先被罵個身敗名裂。”這京都是什麼說的算妙隱不欲深究,她隻要一個因果報應。何旭讓何夫人將她送去鏡花庵,進入後便知是個什麼地方。辛時常留戀此處,妙隱得了人教,自然越發嫵媚與骨,將原本豔美的容色練得更加攝人魂魄,讓辛愛不釋手,貪戀不已,就是何旭也忍不住避著辛前來偷歡。妙隱喜歡金銀俗物,像是喜歡的不得了,每每必定癡纏辛要上許多,落了個貪財好奢的名頭。許是在鏡花庵得了趣,辛幾年後漸起了大膽的心思。叫人在京都之外的城中暗自搜覽,五品官職至尋常百姓,隻要誰家有什麼極好的顏色,都留心讓人暗地裡弄到京都來,就放在鏡花庵裡,讓極厲害的嬤嬤私下裡好生打磨調/教,算作給京都權貴們一個豔禮,將入門錢收的手軟。何旭因何銘一命的把柄被他抓得緊,所有錢財出入,官家女兒姓名原籍都由何旭一手抄錄整理。何旭每錄一本都會藏留抄跡,不敢放在自己家中,妙隱便勾得他放在自己手裡。後來兩人做私下販賣官職的買賣,也是由何旭一手錄的。隻是這賬他每次整理都有人旁盯,錄出來的本子必定收歸回去,他便靠硬記,斷斷續續的謄抄在妙隱這裡。何旭偷歡妙隱之事後被辛察覺,兩人頗有間隙。辛蠻橫慣了,差事給的越來越重,官職卻一直壓在手裡不給何旭提。最甚的是,他此後每至妙隱處,必叫何旭在門外候著。何旭暗恨在心,不敢言半句。偏生妙隱待他如同情綣,卻被迫從與辛,他便胸中更加憤懣。直到端陽宮宴那一天,因醉酒歇於偏殿的何旭悶悶不樂,卻正見辛和關司將辛弈拖往白鷺湖邊。他尾隨而上,全程看了個清楚。待辛弈走後,辛於殿中換衣時才露麵。辛已經待他甚為薄涼了,大約出言嘲諷,何旭一怒之下隻說自己手中也有賬本,如不得意,便與辛魚死網破。辛何等脾性,殺人滅口之心早存已久,如今得了機會自不會放過他。對付何旭一個文弱書生有何困難,況且還有關司在後。何旭便死了。日落的斜暉橫灑肩頭,謝淨生將最後一口酒儘了,道:“宮宴情形是辛說得嗎?”“不是。”妙隱搖頭,道:“我對這二人相解甚多,聽聞何旭已死的消息便已經猜到必定是辛。不瞞大人,若何旭此番不死,我也會另想法子讓他死。”“你既忍了這些年,為何此時按耐不住。”“因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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