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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 唐酒卿 1170 字 2個月前

也沒料到這地方竟在鹿懿山半的鏡花庵。這鏡花庵是當年福煜皇後興佛而建的尼姑庵,近年雖沒落淡出,卻依舊是皇家供糧的地方,想不到,著實想不到。謝淨生與他都換了常服錦袍,隻是手上多了把檀香深色扇,浪得很。見他難得麵露猶疑,便偏頭在他耳邊道:“果然不便進吧,刺激否?”“佛門重地。”賀安常手抵住他靠過來的頭,徐徐道:“你不要浪。”謝淨生笑,道:“行。”便上前敲門,那門一開,走出個麵容慈和的老尼來。“施主。”老尼微微合禮,“可是求願而來?”“非也,在下是隨香來尋桃花徑,不知神仙佛門開不開。”老尼麵色依舊慈和,甚至露了一絲笑意來,道:“公子這般神仙俊雅的人物,就是在佛祖前也討得了十分歡心。”說罷微微側了身,引道:“公子請。”謝淨生合扇一笑,與賀安常入了庵門。裡邊楓林幽靜,花徑淡雅,梵香淺入鼻下,一路光景都是極為幽雅僻靜,瞧不出半分端倪。再穿一月洞門,景致便不大同了。中值了棵茂密高大的佛頂珠,雖還未結花,已能料想花開暗香時的院中旖旎。樹下扶了個秋千,正有兩個豆蔻小尼在上嬉鬨,見老尼帶人來了也不怕,反倒將謝淨生和賀安常打量了個遍。“殊靜師父今兒得運啦,竟迎了兩位神仙公子來。”坐在秋千上晃的小尼眉眼清麗,美中不足是小小年紀已經染了幾分輕佻。見賀安常麵色清冷便知不是好相與的人物,便隻對謝淨生笑言晏晏:“公子好麵生。”謝淨生扇敲了敲下巴,笑道:“佛門難入,來晚了些。”這小尼抿嘴笑,老尼隻道:“偏生你話最多。”罷了轉向謝淨生,道:“公子既是得了貴人牽信,可是有什麼人選了?”“師太這便是為難在下了,都是如花美眷,難選得很。”謝淨生露出遲疑之色,道:“不知妙善、妙隱兩位可能一見?”這老尼聽見妙隱的名字便是一怔,遲了一會兒才道:“公子不知,這兩個都是庵裡拔尖的顏色,心氣高,若是公子想請......貧尼須問問。”謝淨生一邊說著不打緊,一邊在她手上放了幾錠金子。殊靜收了,腳步也快了幾分,上了樓去詢問。那邊的小尼還拿眼時不時瞟一瞟謝淨生,另一邊隻見賀安常也拿眼看著他。他用扇子掩了口鼻,對賀安常道:“這都是兄弟的功勞,非我所能。”賀安常道:“嗯,看著很熟稔。”“形勢所需啊。”謝淨生側頭看他,“要不你也試試?”賀安常沒理他。且過了沒多久,就見老尼匆匆下了樓,對兩人多了份熱攏,道:“公子且隨貧尼來,妙善妙隱稍作梳洗便去。”兩人被引至旁院,上樓入了間。裡邊錦織毯、香垂帷、琴書案、大閣床一樣不少。賀安常被著熏香染的難受,胃裡更不舒服。隻在案前坐了,並不靠近焚香鼎。謝淨生倒也沒去其他處,在他身邊坐了。老尼道了聲公子慢享,便退了。沒多久就聞人叩門,一拉開便見一輕衫含笑的女孩兒,生得膚凝白嫩,眉眼彎彎,最妙在聲音,一開口便融了人骨頭。“妙善晚到了,可誤了公子的時辰。”“算不得,等美人素來是蜜中蘸酸,味道正好。”謝淨生笑道:“這不就來了妙善姑娘,甜得很。”妙善掩笑,入門到賀安常身邊,“公子這話才教人甜得緊。”說著看向賀安常,笑道:“我坐邊上也不敢放肆,這位公子瞧著才是正經好人。”謝淨生哈哈一笑,將賀安常的肩頭搭了,道:“好眼力,他可是這京都最正經不過的人。”正經這個詞一經他口就不那麼正經了。賀安常被他這麼一搭就離他更近些,這次倒也沒拍人,門便又叩了叩。兩人的目光一起轉過去,那拉開門間露出女子嬌媚的顏,發如綢緞慵懶,眸含秋水長波,隻略撫了自己的眼角,便是好生嫵媚。正主來了。☆、緣由“好顏色。”這次是賀安常先出聲,一向清冷自持的臉上也柔化了幾分,道:“果不負妙隱之意。”謝淨生笑道:“妙人藏隱,隻有這鹿山深寺,才能見這般顏色。賀咳,如許此刻覺得如何?果不負這一行吧。”妙善在一邊打趣道:“姐姐你瞧,你這一出,我倒像是沒來過似的。”妙隱微微一笑,合門而入,行走間當真是步步生蓮的婀娜窈窕。她於謝淨生身邊坐了,嫵媚更足,道:“你是那朝晨嬌花,何在意我這區區夕顏之姿?”說罷對著謝淨生盈盈道:“我雖瞧著公子麵生,可這一身威武卻熟悉得很。”謝淨生聽她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也不急,隻斟了酒笑道:“妙,實在是妙。不過縱然在下威武,也得請姑娘們賞口糕點。大早出門,現下腹中空空,一會兒唐突了姑娘便不好了。”妙善應了,拉門吩咐人送了些吃食來。謝淨生接了,隻拿在手上,先對妙善道了謝,又和妙隱道:“姑娘既知道在下是什麼人,想必也料得在下因何而來吧。”妙隱眼波微動,笑道:“豈止是知道,還等了公子許久了。”話還未落,就見謝淨生一手喝酒,一手將糕點推到了賀安常手邊。賀安常大致也未曾想到,望了他一眼。謝淨生像未察覺,喝了酒隻看著妙隱,道:“在下最喜歡姑娘這樣的妙人,爽快。”說罷看向妙善,“妙善姑娘瞧著不大像也是等在下的樣子。”妙善道:“我同姐姐一心,雖未等公子,卻什麼都知道。”“姑娘們就不怕在下是狼虎惡人?”妙隱素指撥弄了下案布流蘇,道:“有人曾教我識人之術,我見公子眉眼間雖無正道,卻也不是修羅地獄。況且如今能查到我處之人,除了狼虎,就隻能是公子了。我即便深藏這尼姑庵中,也分得清豺狗豹心。”“有意思。”謝淨生不羈坐姿,端了酒自飲,道:“那咱們開窗明言,姑娘能告訴在下什麼?”妙隱微微直身,竟生了抹大家之風出來。她字正腔圓的說道:“我要向大人投告秦王府世子辛,宗人府經曆何銘,兩人狼狽為奸,草菅人命,偽封謀財,逼良為娼!”妙隱生如牡丹,但看似貪享糜樂以色侍人,實則藏隱仇心力求因果。她十四歲就入了這鏡花庵,原本姓陳,是京都陳家的偏係庶房。娘親從前是南下豔名遠揚的戲子名角,陳大人些年前南下巡學時入了眼,攜在身邊泛舟水鄉,好不恩寵。隻是後來陳大人歸京升遷,還當了太常寺卿,正是個掌禮數的位置。這段濃情豔史不便與人,便尋了個由頭掩了過去。不料這戲子有孕,竟誕下個女兒給他。他雖有保官斷情之絕,卻對親生骨肉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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