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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 唐酒卿 1149 字 2個月前

著笑道:“如若有人鋌而走險,偏生要挑這風口緊的時候去作案,倒也不是不可能。此人雖隻是個答應,卻常在宮中行走,與宮中貴人們多有照麵。況且我大嵐大大小小的皇家血脈,不都要曆經他手行封襲位嗎?我若為宗親,被他抓了見不得光的把柄,也會費儘心思讓此人永遠不會開口。至於這宗人府,上有宗正宗人左右相助,就算死了個經曆,也掀不起風浪。不過到底是個官,總要有人易被拿捏成羊,才更好擺手脫身。”左愷之停了步,沉眉道:“此言不差,雖不能就此言定是宗親所為,卻且將五品之下擦抹乾淨了。”“不知大理寺中可有何大人生前所經手的封案卷軸,我等當查翻一閱。”賀安常道。左愷之立即道:“二位請,卷軸已置內堂。”賀安常將卷軸一一翻閱,謝淨生倒沒同去,隨意尋了個借口消失了。左愷之見他將出門,又哼一聲,謝淨生也不解釋便去了。這卷軸雖不長篇大論,卻勝在繁雜眾多。賀安常泡在內堂裡直至晚上也未曾休憩,終將幾軸抽出一旁,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字,燃在一旁的蠟燭都息了火,方罷手。謝淨生再來時天還未亮,他夾著幾卷畫軸自入了內堂,還未在位上坐下便見賀安常趴在案上入眠。卷軸碼的倒整整齊齊,人卻睡的一臉懵懂。謝淨生趴一頭看了半響,忽笑了笑,唇角邪氣橫生。抽了他擱下的筆,蘸了墨,在那如玉的臉上比劃了半響,終於在眼角描畫了一朵半開芙蓉。隻不過彆人畫是濯清漣而不妖,這一朵卻是銜眼角而生妖。謝淨生收筆時指在賀安常眉心虛點了一下,翻坐上他案頭撐膝盯著瞧,越瞧越覺得自己畫得好。越瞧越覺得。這賀安常不對啊。清冷近妖,怎麼越看越風情勾人!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閱。☆、鹿懿賀安常覺得臉上有些冰涼,摸了一把睜開眼,就見謝淨生的臉已湊到麵前。他陡然清醒,皺眉道:“你在做什麼。”謝淨生撐臉笑道:“我心情好。”賀安常抬指一看,上邊的墨跡還是濕的。他又抬眼看了謝淨生,謝淨生做出無辜的動作。賀安常神色淡淡道:“好筆墨,留在這裡可惜了。”謝淨生叫他神色平常清冷,歎息道:“我也覺得可惜了。”賀安常覺得他意有所至,卻懶得想。隻從懷裡抽了棉帕出來,隨意地擦了擦,道:“這列卷軸裡都是何經曆經手的難題,你若慌閒,不如看一看。”謝淨生見他眼下已經熬出青色,想來是這兩日都沒休息好的緣故。往日謝淨生一定會出言微諷,今日卻全然無興致,甚至心裡還有幾分快速結案的意思。這麼想著,手先伸了去。將那卷軸抽了三兩,拿到麵前看。看了不過四五個,謝淨生忽然指著上邊一人名字問他:“此人你覺得是否值得一查?”賀安常看到名字便知謝淨生是有備而來,隻道:“那夜他急於出頭,我已猜測了一二。”“我隻覺得此人有最大作案動機和作案優勢。”謝淨生手指在辛的名字下反複劃了劃,道:“宗親,頗得聖上歡心,可在宮中出入,且與宗人府密不可分。以上皆是他的作案優勢,況且秦王執掌宗人府,丟了一個經曆,隻要聖上不執著此案清白,那接下來不論是誰,都動不了他這個京都小霸王。”“嗯。”賀安常斂眸,“但證據何在,你空口無憑。謝淨生從案頭俯身過來,手撐在賀安常椅把手兩側,困住其身。然而賀安常絲毫不為之所動,甚至連身形都未避閃過。謝淨生將他漂亮冰冷的臉看得仔細,心裡卻想著那日醉酒的風情姿態,口中正經道:“證據多得是,隻怕他受不住。”“那倒是先拿出來,看看幾斤幾兩。”賀安常的眸子顏色比常人要淺些,看久了會生出人更精致的美感。謝淨生喉間滾動了一下,已經到了嘴邊的證據忽然打了個彎,變成了,“要看就換。”賀安常微怔的“嗯?”了一聲,謝淨生隻覺胸口像是被他清清冷冷的撩撥下去,火辣辣地就燃起來,直躥到全身。賀安常似有察覺,冷漠道:“謝大人,這案子還查麼。”查!這當然得查!謝淨生猛吸一口氣,離開了他的咫尺,退到桌案另一頭,才平複些。唇扯出笑,偏偏在賀安常看來有些狠意。謝淨生道:“我給你看證據。”他將帶來的幾軸畫卷左右拉開,道:“都是何經曆的珍藏,人頭七還沒過,你可得把持住。”竟都是春/宮畫。然除去其中情/色,真是畫工細膩,風格柔麗。尤其是其中的女子,雲鬢慵懶,花貌妖嬈,眉眼描摹的極為仔細,栩栩如生。並且這畫中女子都是同一人,就更為曼妙綺麗。賀安常平靜地看完,道:“筆出一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賀安常漸漸凝了目,說出何經曆的名諱:“何旭。”“一個正五品宗人府經曆,平日裡官服嚴謹不拘言笑,筆經都是些尊旨封命,晚上卻酷好床榻之畫,浪蕩不羈。”謝淨生勾唇笑道:“倒讓我大吃一驚,若不是他已經死了,就衝著畫工力準,我怎麼也得交他這個朋友。是不是,點頭之交的賀大人?”“我雖與他相識,卻不知他比好。”賀安常抬眼看他,“你要查這畫中女子?”“沒錯。”謝淨生將畫卷了,道:“何旭房中嚴藏的畫作都是這個女子,想來是極其得他歡心卻又難以麵世的女人,所以要藏起來。當然,也說不準是他就好金屋藏嬌這一口。不論如何,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些什麼。”“你就這麼確信。”謝淨生衝他笑,又挑了三分邪氣,道:“若是如許那般的風情,我定然也將秘密都說了。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我這樣的英雄才俊都忍不得,更何況他一個文弱書生。”賀安常直接忽略掉他前一句,道:“你既然都弄得到他房中藏畫,查人豈不是更加輕鬆。”謝淨生坐在桌上許些無奈的拋了拋畫軸,道:“是這麼個理,可偏生這個地方,我還真不便一個人去。”賀安常抬手給自己倒了杯冷茶,道:“京都就這麼大,還有謝大人嬌羞的地方麼。”“那你不懂了。”謝淨生接住畫軸隨手翻插進他案頭的瓷瓶裡,道:“越是門戶大敞的地方,越是隨處可見的路邊野草。我向來是隻好美人,而這個地方,我還真沒僭越過。一起走著,說不定就幫賀大人開了葷呢?”賀安常喝了茶,胃裡空空又涼,不覺有些難受。但話已至此,隻頷首嗯了一聲。哪怕賀安常想過了京都花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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