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莫大的關聯(1 / 1)

夜幕悄然降臨,山路在夜晚時變得分外難走。戚宿平領著阿繪,問:“你真的確定黑狼在這?”“應該是,我好像可以知道它在哪。”阿繪說。她聞不到野歸郎的氣息,卻是可以感應到黑狼在何處。果然,他們來到一個山坡後,看到不遠處的平地上有說話聲,看身影,像是一人一狼。他們不敢貿然上前,便留在山坡後暗暗觀察。黑狼本來和野歸郎說著話,察覺到什麼,忽然詭異一笑,頭一瞥,示意野歸郎看去,說:“知道該怎麼做了吧?”野歸郎點點頭,看了眼正在熟睡的貴兒,眼神變得柔和起來。黑狼看出他的心思,問:“你舍不得?”野歸郎沒有說話,每當看到貴兒,他總是會想起三子。如果要他傷其他人,他絕不會心軟,偏偏麵對稚子,他總是心軟。因為三子,他會不忍心其他傷害幼兒。“你不舍得他,難道就舍得你孩子複活的機會?你可憐他,誰來可憐你的孩子?”黑狼冷冷道。凡人生血它已經喝得足夠多,現在它需要幼兒純陽血來作為它變回人身的藥引。它上前舔了舔貴兒的小臉蛋,露出饑餓的神情。野歸郎不再看貴兒,轉身往山坡去,他要去除掉戚宿平。在山坡後的阿繪,隱隱聽到黑狼說話聲,不置信地瞪大眼睛,她雙手抱住腦袋,連連搖頭。她無法相信,黑狼是會說話的,而且黑狼說話的聲音和控製她的男人聲音,竟是一模一樣的!她回想起以前見到黑狼時的場景,黑狼的眼睛總是令人害怕,像是能看透彆人的心思。她往日從未聽過黑狼說話,她覺得黑狼奇怪,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直到此刻,她聽到黑狼說話,她才醒悟,原來黑狼就是那個控製她的聲音!“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戚宿平見她臉色不對,忙問。她搖搖頭,開始懷疑自己和黑狼的關係,為什麼它能控製自己?為什麼它的聲音會存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他問:“那匹黑狼,究竟是怎麼回事?它也是你的族人嗎?你怎麼會和它一起的?”“族人?什麼族人?”他拍拍自己的腦袋,忘記阿繪還有失憶這檔子事。“沒事。”“你們竟敢找來了!”野歸郎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戚宿平忙把阿護在身後,問:“貴兒呢?快把貴兒交出來!”野歸郎扯了扯笠帽,對他身後的阿繪說:“子吳,這可怪不得我,如果不是你把我帶到外界來,我犯不著和你們作對。”聽到野歸郎喊自己子吳,阿繪腦袋發疼,腦海間閃現一個混亂的畫麵。她看向野歸郎,那些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你是?”野歸郎懶得再說,他活動了下筋骨,低聲嚎叫後,朝戚宿平動手。戚宿平學武多年,對付野歸郎自是不在話下,招招製服他。野歸郎不甘被他打敗,想化作狼身的。誰知這時阿繪神出鬼沒地走到野歸郎身後,拿起塊石頭,熟練地砸在他身上,他頓時倒在地上。戚宿平折服她的大膽,她說:“我,我好像之前也做過這樣的事。”不然她不會這麼精準打暈野歸郎的。他們立馬趕去救貴兒。趕到時,看到黑狼正張著大口準備咬貴兒,戚宿平厲聲喝止:“住口!”黑狼見他們來,頗感意外。它笑了笑,說:“你們運氣真好,又讓你們逃過一劫。”當黑狼真切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耳邊時,阿繪還是很震驚,她隱隱覺得自己和黑狼,冥冥之中存在有莫大的關聯。她回想起那次她以性命要挾黑狼,黑狼居然會答應,現在想想,她好像找到原因了。黑狼直盯盯看向阿繪,眼裡發出冷冷光芒。它說:“阿繪,或者說,該叫你子吳。”它眸子一暗,開口說:“殺了他,殺了你身邊的這個人。”它的話,像是魔咒,再次從阿繪內心響起。阿繪捂住腦袋,想甩掉這個聲音,奈何聲音揮之不去,她極其抗拒它的控製,她想要反抗。可她一反抗,如同在反抗自己。她掙紮不得,人淩亂起來。就在她腦海一片混沌時,那些熟悉的碎片記憶,一幕接一幕在她腦海中上演,惹得她腦袋陣陣劇痛。戚宿平扶住她,“阿繪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他看得出來她十分煎熬,偏他什麼忙都幫不上。“你,你彆靠近我,快走!我,我會傷了你的。”她一把推開他,“彆理我,快去救貴兒!”被它的聲音所控製,她渾身難受。她像是處在無儘深淵掙紮,沒有出路,彆人不能救她,她唯有自救。她越是抵抗這聲音,越是消耗她的力氣。沒多久,她便再難支撐,人變得愈發不清醒。“休想!”黑狼在心裡不停地默念控製著阿繪的言語,而後惡狠狠地看著戚宿平。見阿繪在抵製它的操控,它索性自己動手,慢步走向戚宿平,這次無論如何,它都得解決戚宿平,留在他在阿繪身邊,遲早會壞事。戚宿平是知道黑狼的凶煞,它凶狠目光,使他心裡發毛。阿繪見它要對戚宿平下手,艱難地對黑狼說:“你若敢傷他,他什麼下場,我便什麼下場。”果然,黑狼最怕的是她這話,它不敢再動,以它對阿繪的了解,阿繪是說到做到的。既然不能傷人,它便繼續用意念控製她。她慘笑著對黑狼說:“你以為是我傷的他,我就不會後悔嗎?”黑狼能控製阿繪,卻怕阿繪以死要挾。它一時沒了主意,阿繪這段時間變化不少,以前的阿繪隻知吃喝玩樂,是不會在意其他人,如今她公然可以為了彆人以自己性命來要挾。戚宿平趁黑狼不備,把貴兒抱起。貴兒對黑狼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藥引,若是少了貴兒,野歸郎很難再偷來幼兒。因此,它立即戚宿平重重撲去,戚宿平被壓倒的那瞬間,貴兒被甩出去,阿繪用僅有的理智接住貴兒,身子直直倒在地上。山林間霎時間傳出嬰孩響亮的啼哭聲。這麼一摔,阿繪身子疼得不行,她費勁地抱起貴兒,輕聲哄著他:“不哭了,沒人能傷害你了。”貴兒像是能聽得懂她說的話,倒也不哭了。黑狼確實眼下拿阿繪沒有辦法,它隻能控製阿繪一半的意念,若是阿繪另一半的意念勝過它,它是沒辦法再控製阿繪的,當下便是這種情況。阿繪甘願承受萬般煎熬也要抗拒它的意念,還以死相逼。無奈下,它想到了什麼,它的軟肋是阿繪,而阿繪的軟肋呢……想到這,它張大的嘴巴,準備對戚宿平下手。“你,你乾什麼?快放了他!不然……”阿繪說。“不然什麼?”黑狼笑了下,“你彆想著拿死來威脅我,你要是死了,我會讓他們給你償命的。”說罷,它一腳落在戚宿平肩膀上,“想必你也知道那些被咬死的人是誰所為,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否則,你死不要緊,我會讓更多的人跟你一起死。首先是他。”“彆!”她激動地說。她是可以為了他們舍棄自己的性命,卻不能接受他們因自己而死。她想黑狼已經傷了那麼多性命,她如果一味以死威脅,怕是得不償失。黑狼見她猶豫,輕笑一聲,“你不傻的話,是挺聰明的,但還不是我的對手。再者,等你恢複狼身,你會後悔你現在所為的。你要知道,我才是你應當親近的人。”“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帶著哭腔問。看到戚宿平在黑狼腳下,她揪心不已,她不知要怎樣做才能保全他們。“我可以不傷他們,你得跟我走,帶上這個孩子,我不會傷他的。你如果敢尋死,我會讓他們為你償命的。”戚宿平吼著說:“不行!你彆答應它!”說完,黑狼狠狠踩了他一腳,疼得他沒有反抗的力氣。“彆,你彆傷他!”她眼含淚花地看了眼戚宿平,“好,我答應你。”“不行!”戚宿平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阿繪落入黑狼手裡,他一想到阿繪身上的傷皆是因黑狼而起,不免惱怒。他就是死,也得保護好阿繪來。他真的害怕再失去她,他用儘渾身力氣對抗身上的黑狼。他每說一字便要用上萬分的力氣:“我就是死,都不能讓你帶走她!”正是這話,讓阿繪濕了眼眶,她是感動,又欣慰。淚水溢滿眼眶,模糊了視線,她腦海中那些朦朧的畫麵逐漸清晰起來。黑狼萬萬沒想到人的力氣竟可以在危難時激發出潛能來。戚宿平用石頭往它身上砸,場麵慢慢反轉,它被摁倒在地,被砸出血來。它可以說是生怕初次被人如此毆打,這對它來說極其屈辱。它低低吼叫,眼裡的火像是能噴出來,它對戚宿平的殺意到了極致。“嗷嗚……”它發出慘烈嚎叫聲。聽到狼嚎聲,阿繪心口作疼,她仿佛也會害怕黑狼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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