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男女之彆(1 / 1)

“啊!見鬼啊!”燕光裸著上半身從浴房慌張逃出,手裡還拿著衣裳,像是被人調戲了。燕櫻等人在石磨邊說話,戚宿平本不想來燕家,但他想到銀寶色眯眯的模樣,恐怕會對子吳心懷不軌,他放心不下,反正也沒事,就一起來燕家。“哇,燕哥哥肚子好黑啊!”司兒說。燕櫻忙捂住司兒的眼睛,大聲責問燕光:“哥,雖然這是在家,你也得多穿點,要是讓哪家嬸娘嫂子看到的話,你這不正經的名聲可就傳出去了。”燕光躲到戚宿平身後,慌亂地穿上衣衫:“嘿,你以為這是我願意的嗎?我清白差點都沒了,幸好我沒脫褲子,不然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一直哀嚎,他這是頭一回洗澡時被人打擾,還是個姑娘。戚宿平剛想問發生何事,子吳從裡頭出來,身上濕淋淋的。“到底怎麼了?”戚宿平問。“你問她!”燕光指著子吳問,像足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子吳不解地看向眾人:“怎麼了?”燕光看到她無辜模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宿平,這你可得為我做主,我剛才洗得好好的,她卻連招呼也不打,就推開門,說要洗手!”銀寶聽完,眼睛一亮,沒想到子吳如此奔放。“哎,你喜歡看人洗澡啊,早說……”話到一半,便被戚宿平冷冷的眼光嚇得立刻閉住嘴。方才子吳確實想洗手來著,但水缸裡沒水,聽到有間房裡有水聲,她便推門進去,沒想到燕光見到她跟見到鬼一樣。她還在納悶,自己到底哪裡這麼可怕,能把燕光嚇成這樣。聽罷,戚宿平臉一黑,他以為子吳已經習慣這裡的習俗,沒想到……燕櫻扶額,她也以為子吳已經習慣,沒想到在這方麵上還是如此隨意。她拉過子吳到一旁,悄悄說:“子吳啊,我們這裡,是男女有彆,一定要有明確的界限,不能隨意接近男人,更不能看到男人的身體。”“為什麼啊?”子吳天真地問。在九裡,他們是沒有這方麵的困擾,未成年的男女可以聚到同一條溪流嬉戲,因為都還是孩子。至於大人是怎樣的,她倒不清楚,因為她還沒成年,不過她想應該都是一樣沒有顧忌的。“呃……”這把燕櫻問得如鯁在喉,“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能。總之,你要記住,男女是有彆的,不能過分親近,否則你的清白就毀了。”“清白是什麼?可我看你和燕光哥挺親近的啊,你不是經常擰他耳朵來著嗎?”“那不同,我和他是兄妹,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睡呢。你和他不是兄妹,沒有任何關係。你要記著,不能讓男人親近你,更不能和男人有接觸。”燕櫻不知該如何向子吳說明白。“如果有接觸呢,會很嚴重嗎?”“嗯?”燕櫻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怎麼,你和誰接觸過?”“戚大哥昨晚抱了我,是我做錯了嗎?但那不是我主動的啊。”“嗯!”一聽,在場的人,除了司兒,都打起精神,戚宿平黑著臉把子吳拉回家,扔下一句:“我給她解釋!”司兒也要跟去,熱心的燕櫻拉住她:“好司兒,燕姐姐這裡有好玩的,等會再回去。”燕光嘖嘖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宿平會是這樣的人,以前我還當他是正直不過的君子,沒想到,在家裡下手。”罷了,他又說:“不過也是,他們倆同住一個屋簷下,子吳有這等好樣貌,要真沒點什麼故事,我都得懷疑宿平不正常了。”燕櫻看著他倆漸行漸遠的背影,她覺得莫名有點配是怎麼回事。“我是萬萬沒想到,起初宿平哥不願接納子吳,沒想到現在還抱上了,難道真是造化弄人。”銀寶急躁地去找燕母說理,子吳居然被那個木頭臉給抱過,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是戚宿平搶先得了子吳,他豈不是沒戲。聽銀寶這麼一說,燕母才反應過來,確實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傷風化不說,日後傳出去,說子吳是清白的誰能信。不過他們都在一起住了這麼久,要真是沒點什麼,她還不信。“要不,姑母再給你找個好的,子吳家裡窮不說,還一堆弟妹,我怕日後你還得救濟她娘家。”銀寶跺腳說:“不行,我看子吳單純那樣,肯定是清白的。要不,姑母你去替我說親,我把子吳娶回家來不就成了。”得知子吳還在燕光洗浴時闖進去,且還被戚宿平抱過,燕母頓時改變想法,覺得子吳不是清白的正經姑娘,這樣的女子哪能娶回家來,不是有辱門楣嗎?說什麼都不肯。銀寶賭氣,心想自己來辦。回到戚家後,氣勢洶洶的戚宿平才放開子吳,責問她:“你難道真的半點廉恥都不懂嗎?”子吳聽得一頭霧水,燕櫻剛才說男女之彆,怎麼他又扯上彆的。“難道你娘沒有教過你這些嗎?”她搖搖頭。“如果有男人闖進來見到你洗澡,你半點不害怕嗎?”她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戚宿平真的敗給她,這些道理燕櫻之前說過給她聽,隻是這些道理不同日常生活能用得到,她哪能記得。他氣餒地坐了下來,很好奇子吳究竟是生活在怎樣的環境中,怎會連這些最基本的也不懂,但轉念一想,這是人生來便有的本性,即使不教也該是會懂。看子吳的樣子,即使教了未必記得。子吳雖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惹戚宿平生氣了。她試探地說:“那我以後不看就是了,你彆氣了行不行。”“不僅不能看彆人,也不能讓人看,還是洗澡的時候!”“你也不能嗎?”戚宿平對向她無辜真切的眼神,一時間亂了方寸。他怔住,這該怎麼回答?不能,偏他好像上次粗略地看過了。她嫣然一笑:“好了,我以後注意點就是了。”她離開後,戚宿平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對她那麼在意,為她那麼生氣呢?難道說……他搖搖頭,對子吳,他總是有著很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是夜,蒼茫群山,漆黑林中,有一孩童倉皇奔跑,他知道後麵有東西在追著他,卻不知是人還是動物,他隻顧著跑。驚慌之下,他被石頭絆倒在地,聽到後麵有狼嚎聲,他猛地回頭看,一頭惡狼飛躍到他身上,對著他脖子就是一啃。“啊!”銀寶瞬間驚醒,見外頭日光照射進來,他平複下,擦擦冷汗,喃喃道:“怎麼又做這個夢。”自童年間經曆那遭事後,他總是能夢到被惡狼追殺,每每嚇醒,久久不能平靜。明明他沒有見過狼,更彆提被狼追殺,就算被狼追,以他的體格也難以活命。這個噩夢等他長大後很少再夢到,怎麼如今又能夢到?狼?他腦海中突然浮現那日司兒身上的紅印記,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偏實在記不起來。他再看自己的手臂,道道鮮明的劃痕,是司兒撓出來的。他不禁納悶,那司兒究竟是哪裡人,怎麼會生性如此野蠻呢?他又想起那晚狼嚎叫聲,這司兒身上有太多奇異之處。這些事讓他想得腦袋發疼,索性他起身,見時候尚早,索性去鎮上溜達溜達。到了鎮上後,他找了間吃食店,要了幾碟小菜,自顧自吃起來。他抬頭瞥見仇阿鯉,忙上前打招呼。他和仇阿鯉,算是相熟的。他在自家村裡算吃喝不愁,可和鎮上一比,他不過是個鄉巴佬。他和同村夥伴便想巴結鎮上富貴人家,而這些富貴人家中,屬仇家最為富裕。當然仇老爺仇少爺他們是沒本事見到的,隻能從仇阿鯉身上下手。偏仇阿鯉性格他們捉摸不定,時好時壞的,不過這仇阿鯉會做人,要是收了他們的好事,肯定會幫他們辦事,之前他打傷一乞者,差點被判入牢,還是仇阿鯉從中說情,他才沒事。仇阿鯉心情不好,見銀寶這幅諂媚樣,心裡更加不喜。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銀寶都好吃好喝招待,他隻得順著去。“仇兄弟,什麼事讓您如此不快啊,不如說給小弟我聽聽,您上次的恩情我還沒報完呢。”仇阿鯉本不想多說什麼,但他突然想到件事,問:“你和守祭祀的汪十公挺熟吧?”銀寶一愣,隨即說:“哪能不熟啊,我爹生前和他老人家最熟,不過我娘還在怨當年的事,不讓我常去。怎麼……”仇阿鯉一喜,招呼他湊過來耳語一番。“焰石?你要來做什麼”“你就說做還是不做?”“這……”“這事對你來說不算難吧,又不是去殺人搶劫。你隻需記得,此事若能辦成,你便是為我家少爺立大功了,以後還怕沒好日子嗎?”“成!”銀寶想,焰石這個東西他好像在哪聽過,不,甚至是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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