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氣說變就變,臨近傍晚的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一時間漫山雨幕,雲霧消散不少,但視線卻更加受阻。山上的雨水積聚著流向地勢低窪的地方,轉眼間山道就淹沒於山洪之中。王天翔等人找了一個山洞,暫避大雨。山洞不大,剛好能勉強擠下眾人,山風帶起一蓬蓬雨霧,將站在洞口的王天翔、向天和西華子的衣衫淋得濕潤潤的。西華子看看滿山的雨幕,笑道:“不曾想還遇上一場大雨,這幸好有個山洞,要不咱們可就得洗個免費的澡了。”向天卻拍拍山洞的石壁,擔憂的說:“這山洞不會被雨澆塌吧,我可不想被活埋。”王天翔聞言,也看看石洞的四麵,皺皺眉頭道:“塌方倒不至於,但如今天色已晚,又下著大雨,山道被淹,實在不適合繼續趕路,我們應該停下來休整休整,等雨停了再繼續趕路,但這石洞太小,根本就容不下這麼多人,再者我們這麼多人集中在一處,這樣突然遇襲,連躲都躲不開。”西華子點頭認同,道:“確實如此,但附近也沒有山洞了,難道我們就在雨中宿營。”向天看著洞外的雨幕,道:“這兒有很多芭蕉樹,我看我們就各自找棵芭蕉樹,對付一晚吧,反正大家都有內力在身,也不是那麼容易感冒的。”王天翔看看雨霧中若隱若現的芭蕉樹,點點頭道:“這樣,西華子前輩和楚健大哥你們年紀相對較長,你們倆就留在山洞中,其餘的隊員按照警戒序列,各自找合適的芭蕉樹作為今晚的休息之所。”西華子和楚健聞言,也不推辭,兩人還真不敢生病,後麵的戰鬥中肯定異常激烈,兩人若病倒,對戰隊影響就大了。其餘的人各自找了棵芭蕉樹,向天和王天翔剛好守著路口處,一邊休息一邊警戒,以防拜天教偷襲。王天翔找來一塊平坦的石頭,將防雨布蓋在石頭上,盤膝坐了下來,一心二用,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修習著九陽神功的第四卷經文。隨著真氣沿著九陽神功特定的經脈運行路線流動時,在他身體外圍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真氣罩子,雨水一碰到那真氣罩子就滑向一旁,很是奇異。向天看著雨水紛紛遠離王天翔,笑罵道:“這死變態,功力竟然達到一羽不能加,一塵不能落的地步了!”罵歸罵,但向天見王天翔功力突破,心裡還是異常的高興,王天翔功力日益精進,向天也有些著急,怕與他落的越來越遠,也盤腿坐下,運起家傳絕學,也開始修煉起來。雨一直下,打在芭蕉葉上劈啪作響,交織成美妙的樂章,一切顯得是那樣的和諧。王天翔修習三十六周天後,感覺功力又有些許的提高,滿意的停下修煉,靜靜的聽著雨打芭蕉的聲音,沉浸在這純自然、原生態的美妙音樂中,以前一直在文學作品中見到過關於雨打芭蕉的描述,這次有幸親身體驗,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美妙,真的令人陶醉。王天翔想起了遠在北京的林宛如,這位可愛的姑娘如果此時在這,定會為這雨而欣喜自出任務以來就一直沒和她聯係,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她父親的病情是否已經控製住了,真的有些想她。雨下了大半夜,到黎明時分漸漸停了下來,但樹葉上的雨滴依然滴答滴答的掉落著,霧氣又漸漸升騰,不知名的鳥兒開始發開歌喉演唱森林之歌,雨林的早晨很美很美。王天翔聽著樹上水滴落下的聲音,陶醉於眼前的美景。忽然一絲輕微的樹枝折斷聲傳來,王天翔警惕的循聲望去,幾道披著蓑衣的人影赫然立在自己不遠處,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王天翔這一驚不小,來不及細想,身子迅速的動了起來,忽左忽右,飄忽不定,同時手中的幾枚硬幣一脫手而出。“砰砰砰砰”四聲槍響過後,四名黑衣人額頭上各插著一枚硬幣,軟軟的倒下。王天翔避開射來的三顆子彈,但卻躲不開第四顆子彈,眼見就要中彈,危急中隻得暗運九陽神功於手掌,一把將衝到麵前的那顆子彈給抓住。手中的子彈螺旋著向前鑽著,王天翔感覺手掌火辣辣的疼痛,但最終還是將子彈給截了下來,等他攤開手掌時,手中的子彈已經完全變形了,扭曲的不成樣子,而手心也血肉模糊一片,鮮血直流。王天翔這邊遇襲,驚醒了向天,還沒等向天站起,槍聲就想起來了,此時向天也顧不得地上滿是積水,就地一滾,躲過射向自己的幾顆子彈,左手一抹滿臉的泥水,右手的手槍連續速射,將未來得及開第二槍的幾名偷襲者給擊斃在地。向天滿身泥濘的站起來,滿臉怒色,喝道:“既然來了,又何必偷偷摸摸,是好漢的就出來痛痛快快的戰一場。”回答向天的是兩枚泛著藍光的飛芒,一枚飛向向天的咽喉,一枚取向天的心口,迅猛異常,向天忙斜飛出去,躲過那兩枚致命的飛芒。但馬上又飛出四枚飛芒,直取身在半空中的向天頭胸四大要穴。半空中的向天無法借力,憑借著精深的修為,硬生生的又向一旁橫移兩尺,躲過射向頭部的兩枚飛芒,但胸口那兩枚卻始終是無法躲開,現在向天隻能寄希望於王天翔了,希望他截下這兩枚奪命飛芒。王天翔果然沒有讓向天失望,在千鈞一發發出兩枚硬幣,將兩枚飛芒擊落。向天落地後,汗都出來了,憤怒的盯著前方,怒罵道:“卑鄙!”一聲嬌笑過後,一名嬌豔的女子落在幾人麵前,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向天,媚絲絲的,嗲聲嗲氣的道:“小冤家,姐姐我是毒娘子,不是什麼英雄好漢。”,說完又對王天翔拋了個媚眼,道:“這位小帥哥的的暗器功夫不錯啊,有沒有興趣和姐姐我交流交流。”還沒等王天翔回話,一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二姐,趕緊解決他們,要不左右二使該說我們八大金剛無能了。”話音剛落,一鐵塔一般的高壯漢子從不遠處的樹上落下,濺起一片泥水。“小六子,你不會慢點下來啊,濺了我一身泥!”毒娘子嗔道。那鐵塔漢子見毒娘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忙退後一步,道:“二姐,你可彆這麼看我,你要找男人一會兒我把他們抓住交給你,我可受不了你!”毒娘子盈盈一笑,嗔道:“死樣,這兩個帥哥給我留著,其餘的人都殺了吧。”王天翔和向天聞言,臉色一變。向天怒道:“那就讓我領教一下你有什麼本事將我們留下了。”毒娘子笑著對那鐵塔漢子道:“小六子,輕點,彆打壞了,否則二姐今晚就去找你。”那鐵塔漢子聞言打了個寒戰,忙道:“放心吧,二姐。”說完邁步向前,那小船一般的腳板,踩的地麵深深下陷,來到向天跟前,蒲扇般大的手衝向天一招,道:“小子,過來吧,放心,我二姐喜歡你,我不會一掌拍死你的。”向天肺都氣炸了,他還從沒被人如此輕視過,腳一跺,斜身向前,一招家傳絕學“天殘掌”朝鐵塔漢子腋下印去。那鐵塔漢子連看都不看向天攻向自己腋下的一掌,楞嗬嗬的盯著向天。“砰”的一聲,向天結結實實的擊中他腋下,發出一陣金石相交的聲音,向天的手掌似乎擊在鐵板上,火辣辣的疼。但那鐵塔漢子卻咧嘴一笑,道:“這力道也太輕了,不過癮,再來。”向天驚愕不已,他一向對自己家的“天殘掌”相當自信,但今天卻無功而返,一咬牙,施展“天羅步”如蝴蝶穿花一般,圍著那鐵塔漢子,打了十幾掌。那鐵塔漢子被向天轉的眼都花了,不耐煩的揮手一拍,頓時一股巨力朝向天湧來,將其擊飛出去。向天被他一掌擊在左肩,整條左臂都失去了知覺,落地後一陣踉蹌。王天翔向前將向天扶住,一邊給他推宮活血,一邊道:“他練得是金鐘罩一類的硬功,又天生力大,你這麼打不行的。”向天吐出一口淤血,感覺順暢多了,鬱悶的道:“靠,想不到今天被一個莽漢欺負,真是憋屈。”王天翔笑笑,道:“勝負很平常,不必介懷。”說完正要起身與那鐵塔漢子一戰。此時袁立上前了,對那鐵塔漢子一抬頭,道:“黑大個,我來會會你。”那鐵塔漢子見瘦小的袁立居然向自己挑戰,輕蔑的笑笑,道:“小不點,我二姐可沒看上你,看不怎麼把你拍成肉餅。”袁立也不說話,靈猴一般向前,雙手如錐,朝那黑鐵壯漢腋下印去。“噗”的一聲,就像刺破了皮球一般,那黑塔漢子應聲噴出一口鮮血,直直的向前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就一動不動了。這戲劇性的一幕,令雙方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袁立拍拍手,站了起來,道:“黑大個,我這‘棉裡錐’專破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硬功,碰上我算你倒黴。”“好!”向天一口惡氣得出,很是高興,興奮的大聲叫好。毒娘子卻滿臉鐵青,臉上布滿煞氣,長嘯一聲,冷冷的道:“殺我六弟,我要你們全都陪葬!”向天邪邪的笑道:“少說大話,就憑你,還差的遠呢!”“再加上我們七個呢!”一陣陰冷的聲音傳入王天翔等人耳中,令他們沒來由的全身一冷。話音剛落,七道人影出現在王天翔等人麵前,為首一人滿頭白發,一張臉布滿皺紋,都看不出麵容來,一雙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冷冷的掃過王天翔幾人。毒娘子滿臉驚喜,忙過去施禮道:“師父,您怎麼過來了?”那老者撇了毒娘子一眼,哼了一聲,不高興的道:“你還有臉說,讓你好好練毒功,你卻始終勾三搭四,如今我毒聖的臉麵都讓你給丟儘了,你還有臉叫我師父!”毒娘子聞言,嚇得渾身發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求饒。和毒聖一起過來的一位中年人對毒聖施禮道:“毒聖大人,您就饒了二妹吧,先將這幾名不知天高地厚膽敢侵犯我聖教的賊子給收拾掉吧。”毒聖很不高興的哼了聲,手一揮,對跪倒在地的毒娘子道:“起來吧,回去再收拾你。”毒娘子聞言,不住謝恩,狼狽爬起,指著袁立,咬牙切齒道:“老大,就是他殺了小六子。”那中年漢子冷冷的盯著袁立,突然閃電般的向前,一掌直取袁立麵門。袁立隻感一股排山距離朝自己壓來,眼看就要將自己給壓垮掉,這時他突感身子一輕,輕飄飄的向後飄去。“轟”的一聲,那人與王天翔對上一掌,兩人都向後退去,在地上留下幾個深深的腳印。此時袁立也剛好落地。原來王天翔和向天見袁立危險,由向天施展“天羅步”將袁立向後拉開,而王天翔則迅速向前與那人對上一掌,將袁立給解救下來。王天翔盯著不遠處的那名中年人,暗暗戒備,剛才那一掌倉促出手和對方拚了個旗鼓相當,看來對方內力不弱。那中年人很是意外,不曾想到年紀輕輕的王天翔內力居然如此深厚,一時也不敢輕易出手。毒聖見王天翔將八大金剛的老大給截了下來,對王天翔來了興趣,道:“娃娃,本事不錯,老夫看你是個人才,你若拜我為師,並宣誓一生效忠聖教,我可以求教主饒你不死。”,毒娘子聞言,麵色一喜,一臉期待的看著王天翔。王天翔感到一陣好笑,緩緩的道:“我是不會和喪儘天良的畜生為伍的。”毒聖聞言臉色鐵青,怒喝道:“大膽!給你臉不要臉,既然如此,我就將你製成一具毒人,終生供我驅使。”說完手朝王天翔一揮。王天翔忙運轉真氣於一身,提神戒備。“嗤嗤”的幾道聲響,王天翔麵前的雜草迅速變黃萎蔫,並冒著絲絲黑煙。毒聖臉色一變,想不到王天翔的內力居然達到一沉不能落的地步,自己施展的無形之毒居然絲毫傷不到對方。王天翔臉色也是一變,如此劇毒,若讓炎黃的其他兄弟粘上必死無疑,看來得首先將這毒聖給解決了,此時袖裡的金銀玉蛇一陣騷動,躍躍欲試。王天翔笑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讓你也試試我施展的毒。”說完將兩枚硬幣向毒聖扔去。毒聖也是暗器行家,見兩團銀光一閃而至,知道不可硬接,忙側身閃過,可還沒等他站穩,又是兩道光影向他飛來,速度極快,毒聖也是老江湖,順勢後倒,險險躲過。毒聖連躲王天翔兩記暗器,心有得色,正要開口譏諷,忽感脖子一疼,頓時僵硬如石,同時一陣頭暈。兩道光影回到王天翔肩頭,眾人一看,原來是兩條四角怪蛇,那兩條四角怪蛇似乎邀功一般,對著王天翔“哇哇”直叫,聲若嬰兒。毒聖臉都黑透了,指著王天翔艱難的道:“聖龍……怎麼在……你這?”王天翔拍拍金銀玉蛇,兩蛇歡叫一聲,鑽入衣袖中。王天翔沒有回答毒聖,因為已經不需要回答了。毒娘子見自己一直敬若天神的師傅,毫無還手之力的死在王天翔手下,並且萬毒之王的金銀玉蛇也如寵物一般聽從王天翔的號令,一時嚇的瑟瑟發抖。八大金剛餘下的六人見狀,呼嘯一聲圍上王天翔,各處一掌擊向王天翔。向天等人臉都嚇白了,忙撲過來,但為時已晚,六人的手掌已經印在王天翔身上各處。向天見狀,眼角都急出血來了,大叫一聲加速撲來。但王天翔並沒有像六大金剛所想的那樣噴血而亡,反倒六人感覺不到王天翔的所在,因為掌力似乎透過王天翔在幾人之間相互傳遞,這相當於六人相互之間全力對掌,六人都是絕頂高手,一身內力非凡,這次極力出手,這讓他們如何能受得了,紛紛噴血向外拋飛出去。剛好趕到的向天對這一幕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原來王天翔在危機時刻施展出“乾坤大挪移”神功,將六人內力牽引到一旁,又返還給六人,將幾人重創,但王天翔的“乾坤大挪移”神功隻修煉到第四層,未能將外力儘數轉移,自己也受了重創,“噗”的噴出一口血,向後倒去。向天忙上前扶住王天翔,一探他的脈搏,發現王天翔氣血翻滾,內臟受損,受傷不輕。向天忙按住王天翔後心,緩緩輸入真氣,片刻後,王天翔睜開雙眼,對向天擺擺手道:“我自己來,沒事的。”說完吐出一口淤血。向天將手拿開,看著王天翔盤腿坐好,獨自調息。王天翔雖受重創,但他內力極其深厚,一番調息後漸漸將氣血歸位。半小時後,王天翔緩緩睜開雙眼,又吐出一大口淤血,臉色略帶蒼白,在向天的幫助下站直身子,看看關切的眾人,笑笑道:“不用擔心我,要不了多久就能好的,那幾人怎麼樣?”西華子不解的道:“那六人不知怎麼搞的,經脈俱斷,內臟破碎,即使救活了也是廢人一個,你究竟用的是什麼武功啊,我看他們好像是被自己傷的。”王天翔略帶蒼白的臉笑笑道:“隻是四兩撥千斤的小巧功夫而已,想不到收到奇效。”眾人麵麵相覷,驚奇不已,但王天翔總能帶給他們驚喜,眾人也沒有深問。向天聽王天翔說沒有大礙,心裡也是一鬆,剛才王天翔受傷,可把他給急壞了。王天翔四處看看,沒有發現毒娘子,問道:“那毒娘子哪去了?”向天恨恨的道:“那毒娘子見六大金剛和你對掌,轉身溜走了,我們擔心你的傷勢沒有去追,讓她輕易逃跑了。”王天翔笑笑道:“跑了就跑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逮著她的。”西華子見王天翔身子受傷,又加上大雨過後,山洪淹道,於是提議大家在此再休息一天,等王天翔傷好後再走。如今王天翔成為眾人的主心骨,他這一受傷,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對西華子這一提議都極為讚同,向天也不願王天翔犯險,對此提議也是極為讚同。王天翔見狀,也不堅持,徑直進洞開始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