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叁日都宿在太極殿,臨悔一般都是看看皇帝處理不來的政務,幫著理理過後,眉間愁容,遞給一旁的小太監已經是正常,“這些時日若是再沒有主意,就照我的去辦。”
水患,天災,刻不容緩。
誰都能等得起,唯有百姓等不起。
李福代手接過,遞給太監一個眼神,隻有兩人後,方才說道:“殿下英明,隻是…”
“你在擔心什麼。”臨悔笑道:“誰敢在一路上貪賑災的銀兩,官官相互又如何,有膽子做就給我全吐出來,一點用都沒有,還要與災民爭奪,此乃喪儘天良,不如殺了倒好。”
太子心善,最是不忍天災之事。
最近鬨水潑大,災民遍布,南部靠海更是慘不忍睹。衣不蔽體,天災無情,若說給他們麵子,普通人又何其無辜。
是以,那些沒體會到過的痛苦,站在最高位吸人血的官員,錯在不該貪這份生路,哪有人官路道上克扣糧食,到最後真正有用的卻連溫飽都過不上。
李福隻好照著太子的法子去辦,給陛下提個醒也好。
“這幾日懷柔都在做什麼。”臨悔想到沒見到人,皺眉問:“我忙都忘了她,彆是不高興了,跟那些人玩去了。”
李福心裡想怎麼會不高興,挑了個好話講,“許是在哪兒去了,殿下畢竟是忙。”
“那我去找找她。”臨悔隨後起身。
李福跟著他一道。
長居宮離太極殿遠了些,李福一路都跟在身後。準備好太子不需要他就回到皇帝那去,就在這會的時間,女人的話讓太子止了步。
“你是說我生下來的皇子比不得病秧子是嗎?”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宮女慌忙下跪,在這密林之中,她們都沒注意到有人留意到了。
“那你是怎麼說的?這有什麼不可說的,在我麵前提及他?”
李福聽後喲嗬,仔細一聽發現是欣妃。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轉向太子,看著太子有意要出去,就跟在邊上,想狐假虎威一把。
欣妃道:“我就不信了,陛下真會一直縱著他!”
天底下,哪有不長命,身體殘廢的皇帝。太子隻是太子,隻要沒當成,還不是有機會的嗎,怎麼就被說不適合了,又不能這樣巧聽到了。
欣妃先前是宮中的灑水宮女,被皇帝看上後成為妃子,待生下皇子,皇帝和她說過,稚兒看著喜歡,賜她欣妃。
太子跟她們後宮見的次數少之又少,再加上他去了道觀,更加重了欣妃對這太子不以為然。
提醒的宮女惹了欣妃不快,“你該說什麼都不懂嗎?我身邊不需要你!該死哪裡就死哪裡去!”
“她跟你說的不對嗎。”太子恍若天降,出現得及時,“動這麼大的火氣,叫誰看去?”
欣妃一看,先看到了李福,對於現在的情況怎麼變成這樣的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她去看太子,年輕於他,明黃的衣袍歸於他,周正明朗的臉龐搭著不是很明顯的笑,那令周圍黯然失色的瞳眸在此時正看著這一切。
單看太子的現狀,要是他不是自小體弱,很難有人看到他後,就否認他不是位合格的儲君。
臨悔走到長跪不起的宮女麵前,“是個知心的,就是跟錯了人。”
“往後不必跟著她了。”
他說著,往欣妃看去。
聲音淡泊道:“出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