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家奴(1 / 1)

“不必了。”宋溪澤一口回絕,“我自己的身體是好是壞,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他幼時曾患過惡疾,當初以為挺不過去,家裡人甚至都要為他辦喪,白燈籠差點都要掛上了。

他就在他們聚在一起商量後事之時,有了回轉,漸漸的好了起來。

那時候,雪下得非常大,積雪已至壓垮樹的枝葉。

雪夜天,甚是飛天鵝毛細雪飄動。

他牽引著路燈,遠不及大宅外的燈籠亮大。

漫天飛雪,薄雪綿輕沙,輕軟的飄落在他的衣肩,因著生了重病,那時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誰見了都不會多說幾句話。

他的脾性更不好,好話也得不到他的好臉色。

宋溪澤看著女人,似乎是有所想起何事,眼眸透著她在觀望著什麼。

他大概忘了的,那時候的他是有一個總跟在身邊叫他公子的家奴。

他從不問他的名字叫什麼,或者是說沒有個好名字。

他是他虛偽的心善,僅此而已,再無彆的舊情。

不過是見他年長他幾歲,又流落在外,便要求將其買下成為府裡的家奴。

那日雪夜,他也在的,也都聽到了。

宋溪澤自病好後,就將他打發出府了,不留在府裡當奴仆了。

他走時,竟也是大雪日。

他給他說道:“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定當心存感激,以後見麵親自報答。”

算什麼救命之恩,又何樣的心存感激?

他站在府門一道,厚重的雪從木竹骨傘輕輕滑下,身旁是撐傘的下人,於他麵前的雪落下,滿天都是飄雪。

他一句話都不說看著那家奴給他磕了叁次頭,然後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天地萬物,眾生平等,誰又可平心而論?

如果不是她今夜問起,他都不會去想這些真半假的措辭。

“你的身體好不好,我不問就是了。”長公主同樣望著他,怕是兩人呆在一處,沒有了任何人在,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僅僅隻是他們兩人。

她心中有一瞬間覺得這樣挺好的。

想她一直都在男人身邊圍繞,定是不缺少為了身份權利討她歡心的人。

可宋溪澤不一樣,他像解語花,不討她歡心都能讓她心生好感。

“都這麼晚了,你今夜和我一起吧。”長公主心在他的身上,語氣多了些溫情,少了平常的咄咄逼人,倒是讓人心生歡喜。

可他左看右看,近似要把她看出問題來,才道出所想,“你和敬悠當真是一點都不像。”

“你怎麼又問起她。”長公主不滿道:“不像不是正常的嗎,我雖是她母親,但她容貌跟我可不同。”

“夜都深了,我累了,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得好,不要再說無關緊要的人。”

“公主,我不便打擾你休息,你若是想待在這裡,可以。”宋溪澤避開長公主要抓到他的手,從她身旁走過拿起劍,揚眉輕笑,“我無心任何事,唯有此事是我一生心結所在。”

“我要找到足以托付此劍的人。”

“所以,我該走了。”

不如轉贈他人重見天日,好過跟在他身邊,像個無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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