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澤回來已至亥時,他放下劍隔置在案中,沒想留下,獨自站著不動,想著該要送給誰,沒注意到身後影子走來的動作。
有人從身後抱住他,溫聲喚了他一聲。
月光下的他臉龐迷人,惑人心眼,將將這一眼就使人意亂情迷陷得更深,宋溪澤偏眸道:“公主。”
抱他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長公主。
她得意地笑,鬆開手道:“駙馬,敬悠要回去了,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不用陪著她了。”
男人眼神稍凝,身側的手動了下,“這麼突然?”
他是忘了,就算皇帝再怎麼生事無能,唯有一事人儘皆知。
那就是,對他膝下的孩子不錯。
敬悠還算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他什麼都不好,唯獨念重感情。自然對她有一些親情在。
“他就是這般與我說的啊,我還能攔著不成。”長公主笑,說道:“就是麻煩我了,早跟他說過了的,我不是很喜歡她,他要是不放心就不要把她放我這裡。”
“你看,他就喜歡說話不算話。”
“待明日過後,我又是一個人了。”
說到底,她自知理虧,可她向來高傲慣了,不肯對誰低頭。
宋溪澤聽著這些話,沒有多說什麼,身體一動,迎麵看向她。
“你是不是很喜歡那丫頭啊,我對你說的話,你可沒有拒絕過。”男人一看她,或許是少見多怪,麵上因為室內很暗都沒有彆的笑意,長公主想起來了,這時候的他和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很像。
因著樣貌,她是非常喜歡這個駙馬的。
當初皇帝不想答應宋溪澤娶她,拗不過她的所求,一口決定了。
“這是何意?”宋溪澤淡笑道:“要說眼緣,我確實是很喜歡敬悠。”
“你不喜歡嗎?”
確實是不喜歡。
“那丫頭有什麼好喜歡的,中看不中用。”長公主話語有著輕微不悅,怎麼一個個的都看她順眼。
她把目光轉向彆處,問道:“你帶回來了的?這什麼啊,可供我瞧上一眼?”
“不是有意思的東西。”宋溪澤沒動,眼眸同樣一動也不動,不知心情何樣,語氣沉穩沒有一絲雜念,“這是我祖輩留下來的,我尋著人去物在,沒有好的歸宿,就把它一同帶離府。”
長公主對這沒有意思,她的目光重新回到男人,“原來如此,我未知駙馬念舊物。”
舊劍重在,不複當年人。
他就在她眼前,仗著月光,身上的常衣都給渡了重紗,亦如雲中仙君,有時溫情四溢,有時刀劍若夢,毫無感情。
“駙馬,我們好久沒有呆在一起了,這漫漫長夜始終難眠。”長公主繼續往前說道:“你說你身染病疾,怕我身體有恙,你現在應當沒事了吧?”
“還沒有好。”女人眼神含情脈脈,他是明白人,知道她透露出的意思,卻是不肯動外心,依舊用著那道理由,“勞公主掛心了。”
“你這病得太久了吧,要不我差宮中的太醫給你看看。”長公主被潑了冷水,人也沒那份心思了。